林阳赶到医院时,在走廊遇到了痛哭流涕的小圆。
她的眼睛已经哭得肿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
“林阳哥……救救我妈……”
林阳安慰了她几句,便进了病房。
此刻,田莹正被几条弹力带绑在病床上,心电图上,她的心率十分不稳定。
王仲春在一旁唉声叹气。
“从医五十年,这种病我闻所未闻,既有精神上的创伤,又有癫痫症状,可脑部核磁共振显示的结果却很正常。”
林阳摆了摆手。
“术业有专攻。西医按检测结果来下定论,很多时候,检测结果正常,并不能说明患者是健康的。”
“神医鬼手,是手术台上的白求恩,不是病理检测方面的万能通。”
“别打击自己的信心,这是对患者的不负责。”
王仲春扶手一拜。
“师父教导的是,徒儿记住了。”
林阳缓缓点头。
突然,心率仪又响了起来。
田莹的身体开始痉挛,幅度很大,整个病床都随着她剧烈抖动起来。
她的嘴角开始吐出白沫,眼白翻了上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呓语。
林阳双臂一展,数枚寒冰银针从千年布袋内飞出,齐齐没入田莹周身大穴。
这一招是他从袁老八的御剑术中获得的灵感。
真气如同丝线般将银针串联在一起,形成一条通路。
林阳这是为田莹临时搭建了一条完整的神经。
随着最后一丝真气注入田莹脑部,她的痉挛终于消失了。
现在她的身体上方,多了像电路一样曲曲折折、四通八达的真气神经,肉眼可见。
王仲春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种为病人治疗的方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举世罕见!
“师父,您这招,可有名字?”
林阳挠了挠头,王仲春算是把他给问住了。
刚刚的治疗方式和行针手法,完全就是他突发奇想,自创的。
就连太玄真经中,都没有这种记载。
只不过他用的针法是太乙针法而已。
“嗯……名字还没想好,神经针法?癫痫针法?太难听了!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王仲春思索片刻,目光一亮。
“天道针法!”
林阳瞬间感觉自己被闪电击中一般。
这名字实在是太大了,天道针法?那自己不就成了天道了?好家伙,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用这名字啊。
“天地之道,蕴含无上奥妙,此等医术不配与其相提并论。”
“田莹就像丢了魂,我只是帮她缝缝补补,指引魂魄回体。”
“不如就叫,魂引针法。”
王仲春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再看田莹时,他感觉他好像看见了鬼,抹了一头虚汗,王仲春借口尿遁,跑到外面透气。
林阳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给医术起名字的诡异之处。
正纳闷王仲春为啥跑了,奇怪的事出现了。
田莹的身体竟然散发出一缕黑气!
那黑气正从她的各大穴位被银针上的真气抽出,慢慢凝聚,在真气神经中心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那黑气在空中上下漂浮,两团如烈火般的红芒忽明忽暗。
林阳一惊,探手腰间就准备拔出龙吟剑。
他在心里祈祷:
“别,别在这动手,不然这医院就保不住了。”
黑气空中一旋,竟不攻击,反而朝着窗户快速飞去。
等它穿透窗户后,林阳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睛一眯,林阳一个闪身,顺着窗户追了出去。
黑气飞行的速度并不快。
林阳故意保持了一些距离,那黑气似乎没察觉到他,只是径直朝着一个方向飞着。
林阳有点诧异。
这黑气散发出的气息,确实就是那个被自己差点砍死的邪医门门主的魂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他似乎没有敌意,更不是逃命,反而像是在故意为林阳引路。
林阳悄悄运行起太玄真经,将真气释放在全身,并随时做好开启功德金身的准备。
云台真人传授的功德金身法,林阳已经开始修炼,并且从治病救人中,获得了功德加身。
现在的功德金身法,可以说是初级阶段的巅峰状态了。
这让林阳更加有了些自信。
黑气跨越高楼大厦,在江州大桥的最高处停了下来。
林阳隐匿在一处楼顶,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观察。
只见那黑气原地旋转几圈,竟化作一道黑光,一头扎进了水里。
林阳思索片刻,几个闪转腾挪来到江州大桥上。
站在大桥顶端,林阳望着平静的水面,皱起了眉头。
“这邪医门真是邪门啊,门主闲得没事跳什么水呢?”
林阳从来没有过水下战斗的经验,而且这邪医门门主实力深不可测,现在的他还不能冒险正面硬刚。
然而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突然无故搅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凭空出现了一个黝黑不见底的深洞。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洞中传来,过往的船只纷纷绕着漩涡旋转,几下就被吸了进去。
岸边的树也被连根拔起,飞向水面。
林阳右手掐诀,真气灌入脚底,抵住了吸力。
下一秒,黑洞突然一阵嗡动,吸力翻倍地增加了。
江洲大桥承受不住吸力,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桥面出现道道不均匀的裂痕,桥体上的螺丝钉一个接着一个崩坏,连接线也断裂了,发出一声划破空气的蜂鸣。
几个呼吸间,江洲大桥塌陷了。
林阳踏空几步,却还是被黑洞吸了进去。
黑洞“吃掉”林阳后,似乎吃饱了,它像眼睛一样眨巴了两下,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水面只剩下漩涡后的层层涟漪。
……
江州市晚间新闻:
江洲大桥今日无故塌陷,七百二十六人遇难,一百五十三人落江,下落不明,目前,各方正在进行紧急的抢救打捞工作。
本次事件,预计造成损失,六个亿。
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沈素素扬着眉毛吐出一片瓜子皮。
“小鱼儿,江州大桥可是国家一级建筑啊,连洪水都冲不断的,号称桥中长城。”
“怎么自己塌了?”
秦知鱼也纳闷,她正把一粒瓜子放到嘴边,突然手悬在空中,面色一凝。
“素素,咱老公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