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看着一脸不满的秋芙,挑衅一般地挑了挑眉。
冷不防陆北琅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幼稚。”
云昭抱着手臂,扬着下巴,点了点头:“幼稚又如何,别人不听她的话,她就不高兴。她不高兴,我就高兴。”
“不能杀她,还不能恶心她吗?”
她兴致颇好地抽出飞鸿伞,握着伞柄就朝着阵盘中心飞去。
结界处人数众多,像人墙一般堵在阵盘上,谁也不愿让谁,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入了传送阵。
云昭拍了拍肩膀上的滚滚,滚滚不耐烦地看她一眼,又认命地化出原型,朝着天空震天一吼,狂风肆虐,瞬间便将前方的人群吹散。
她快速地将回到小团子的滚滚捞进怀里,握着伞柄,咻的一下就闯进了传送阵里。
云昭顺着冲力在地上滚了两下,才拍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来。
面前是巨大的草地,草地尽头是葱郁的山林,和往日里看到的山谷没什么差别,云昭很快便失去了打量的兴致,看向身后的陆北琅。
此时陆北琅手中已经拿出了那张纸卷,皱着眉,一边看着纸卷一边打量着远方。
云昭凑过去看,纸卷右下角的空缺已被补满,黑色线条勾勒下的地图上突兀地闪着一个红点。
“在西北方。”
陆北琅轻声说道,便将纸卷收回了怀里,云昭看着他站在原地毫无动作,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居然不去找吗?”
陆北琅只轻轻看了她一眼,语气冷冷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
云昭飞快摇了摇头:“那自然是拿到了宝物再去,毕竟我们青岄宗这次的第一目标,是拿到灵矿的开采权。”
“那不就得了。”
陆北琅摇了摇头:“没钥匙,我去了有什么用?”
云昭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陆北琅,等他有些不耐烦地看来,才笑嘻嘻地道:“我们陆小狼真是不一样了。要是以前我说不去,肯定会直接打晕了我将我带过去,现在,还会为我这把钥匙着想了,不错不错。”
陆北琅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戏谑开口说道:“你这意思,是真想让我绑了你一起去?”
“不必不必。”
云昭急忙摆了摆手,又接着凑上去笑嘻嘻地说道:“等宝物一拿到,我自然心甘情愿就跟着你一起去。做钥匙,多好的事,我心甘情愿。”
陆北琅啧了一声:“你这油嘴滑舌的功力可真是比以前涨了许多。”
云昭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连着扑通几声,一回头,果然是方才那几个面生的弟子跟了进来。
不过都是一派狼狈的模样,想来方才云昭造成的混乱多少都波及到了他们的身上。
下一秒秋芙和凌钺也穿过来传送阵,落了下来,不过看来已做了准备,都踩上了自己的法器,缓缓地飘在空中,脚尖一点,轻轻落地。
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乎自己的谪仙形象,云昭不耐烦地朝着几个还未翻身回来的弟子说道:“怎么,八大宗派的弟子这么没用?连个传送阵的余波都撑不住?”
那几人面上一红,又急又气地爬了起来,其中那个虎头虎脑的男修脾气倒是不错,竟是好声好气地说道:“云昭道友,这段日子大家都是队友了,要相处那么久还是和气些罢,不然要是先内讧了,到时候就算找到宝图上的东西,也守不住呀。”
说完,他憨憨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脯又说道:“这样,我先来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翟雪穹,是宵水宗宗主翟致远的弟子,也是他的儿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云昭有些无语地看着翟雪穹,这人还真是直肠子,就这么大剌剌地将自己的身世全部告知,看那模样,还不是想炫耀八大门派宗主之子的身份,是真的认真地自我介绍。
不过对方有礼貌,云昭自然也不会甩冷脸,只点了点头:“青岄宗,云昭。”
翟雪穹身后那几个脸生的人,也或是小心,或是不耐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倒还真像云昭所说,几乎都是八大宗派之人,身份也与宗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但却是这里最高的修为,甚至已经到了元婴初期。
想来,也是刻意安排来护住这群宝贵后生的人。
万兽宗大弟子白染已经等不及开口:“我们还是快些将连丝絮合并,拿到宝图为好。”
众人心中也有这个念头,当即围成了一圈,将腰间缠绕着的连丝絮扯下,放在掌心里。
掌心纷纷朝着圈内打开,连丝絮飞到半空中,很快融为一体,又化作了一张宝图,飘在空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是没人伸手去拿。
云昭思索了一瞬,朝着空中伸出手去,就要触碰到宝图时,另一双手忽地伸出,出其不意地将其夺了过去。
云昭抬眼一看,挑了挑眉,是秋芙。
只见对方朝着自己勾了勾嘴角,随即将宝图摊开在了手心。
云昭好整以暇地抱着手,静静地看着秋芙开启宝图。
脑海里传来陆北琅略带戏谑的传音:“这次怎么不争了。”
云昭笑了笑:“这种费力的事情有啥可争的,开宝图可是要耗灵力的,咱们这一路还不知道要开多少次呢,要是实在没人,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开一下。”
“现在嘛,她想出风头就让她出呗。”
陆北琅轻笑:“不怕她们拿了宝图,对你不轨?”
云昭呿了一声:“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被迫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没法杀他们,他们也没法杀我,再说,真动起手来,也不知道输赢呢。秋芙就算再蠢,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白染惊呼了一声,就连她手中的兔子也摇摇晃晃发出来尖细的叫声。
宝图已经缓缓在空中展开,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那个闪烁着的蓝色光点,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形印记,那边是她们所处位置的标志。
瑶山宗的大弟子陆骅立刻喊道:“怎么竟然如此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