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激动地睁大眼,想要看清他如何完成这么重大的法术,甚至都悄悄往前走了一步,找到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
陆北琅动了,他将手心举起,掌心中溢出一阵奇怪的灵光,像是彩虹围绕着白色,毫无规律地在他掌心中游离,其中的玉桐惨叫更是凄厉了几分。
突然,陆北琅抬起脚,冲着面前的树干狠狠踢了一脚,树叶晃动,有叶子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他将铁手往前一伸,直接塞进了树干里。
“去吧。”
陆北琅口中轻念一声,整个树干从下而上有灵光顺着树干的缝隙不断攀爬,很快组成一个巨网,而后又隐了下去。
灵光散尽,陆北琅抽出了手,那节树干恢复了原样。
而他的掌心中,已经没有了玉桐的影子。
就......这么简单?
云昭皱了皱眉,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但陆北琅已经转过了身,他手掌上的鳞片已经完全褪了下去了,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云昭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有了变化。
她认真地看了一眼陆北琅,惊呼出声:“你现在连炼气修为也没有了!”
陆北琅神色如常:“不然我为何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呢?”
云昭看了看他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的脸,抽了抽嘴角。
感情...这大招用完还有CD。
陆北琅弯下腰,从树根底部挖出一片绿得过分的叶子,丢进了云昭怀里。
“这个,便是仙洞的地契,你拿了它,便是这个仙洞的主人。”
云昭捏紧了手里的叶子,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给了我?”
“拿了这叶子,用血为他开契,你便会被仙洞记录在案,连门口的石碑都会换成你的名字,我可不想有这种待遇。”
云昭哦了一声。
厉害的人果然秘密多。
她捡了个便宜,态度自然好了起来,朝着陆北琅嘿嘿笑了一声:“那您就在这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放心,保证把您带到安全的地方。”
云昭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朝着陆北琅问道:“但现在我如何出去?”
陆北琅看她一眼,手指轻轻往右边一指:“那边。”
云昭点头哈腰地应下,往右边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问道:“对了,那这仙洞里的人,我如何让他们离开?”
陆北琅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你与仙洞结契,便明白了。”
云昭闻言,立刻用匕首划破了手掌,血滴落在树叶之上,可她期待着等待许久,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
她忍不住又向陆北琅问道:“接下来呢?”
陆北琅看着她,眼皮一掀:“滚。”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云昭心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堆着笑,捡起地上的青伞,朝着右边走了过去。
......
仙洞入口处,平静了许久的洞口又开始急速晃动起来,这次愈发激烈。
外面匆匆赶到的八大宗派的几个长老顿时提起了心,默默吩咐身边的弟子结阵,手中也拿起了本命法器,戒备地看着异变的仙洞。
很快,有东西从仙洞里飞了出来,速度极快,砸在前方的石台上,石台顿时剧烈晃动起来。
几名瑶山宗弟子带着法宝上前,金雍手中的长剑一马当先抵上地上的人:“你是何人?仙洞里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人转身,脸上还是一脸懵,他惊讶看着面前的几人,疑惑问道:“金雍师兄,我是丹阳宗的王贺啊,你这是怎么了?”
金雍仔细看了几眼,脸上堆起了笑容,将手中的长剑收了回来:“原来是王贺兄啊,你怎么被仙洞吐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只记得玉桐仙人收了个弟子,然后我们便在外面搜寻宝藏,后面又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一个胖胖的身影顿时挤了过来,细长的眼睛里都是精光,被肥肉挤得很小的嘴微微一张:“王贺,你说玉桐仙人收了个弟子?快给长老说说,是不是我们丹阳宗的弟子有了这天大的福气?”
王贺立刻从地上爬起,还没站稳就急忙行了个弟子礼:“八鹏长老,您怎么来了。”
八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管我怎么来了,快回答我,是不是我们丹阳宗弟子被选中了!”
王贺摇了摇头:“我记得那女子身上似乎穿的不是丹阳宗的衣饰。”
女子?
听到这话,顿时有瑶山宗的人高声道:“若是女子,那肯定便是我们瑶山宗柳妤,八大门派里金丹境下的弟子可就是她最有天赋!”
有人不服气道:“谁说的,我们赤炎宗金琦师姐也不差,人家还法体双修,厉害得很。”
“金琦哪是女子,纯纯一个男人好吧。”有人迅速回怼,又接着说道:“要我说,我们碧云宗秋芙师姐也不差,入门短短几月便已经炼气中期,这速度,还有谁能赶得上。”
“一个炼气,有什么资格被玉桐仙人看中!一定是我们玄天宗的梓玥师姐!”
......
争论声越演越烈,甚至有些弟子吵到后来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灌入众人耳中。
“仙洞面前,休得喧哗。”
人们朝着天上看去,只见头上有一个巨大的金轮,金轮上坐了一个女子,大概不惑之年的年纪,风姿绰约,仪态万方,神态慈祥而又庄严,让人不敢亵渎。
有不少女子弯腰行礼,低声唤道:“玄素师尊。”
玄天宗宗主,莫玄素。传闻她从未拜入过门派,以散修身份成功突破元婴境后创办了只收女子的玄天宗,又一手将玄天宗经营至八大宗派的位置,在修仙界极有声望。
是当今各宗派宗主中罕见的婴变修士,修为仅次于青爻。
修士们纷纷行礼,莫玄素挥了挥手,肃穆道:“无论玉桐仙人选谁,那都是个人造化,莫为此起争端。”
此话一出,石台上顿时陷入寂静,可很快,又有人高喊道:“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