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云昭正想再问,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爽朗的笑声,地面上的藤蔓迅速枯萎,转眼就变成了一堆粉尘。
惊讶间,陆北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老头子靠吸收这个仙洞的灵气才能显示神魂。没了灵力,什么招数都不管用。”
云昭抬头一看,果然,玉桐仙人的模样又铺满了半片天空,将月亮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笑眯眯地摸着胡子,看着下方的人,开口道:“你们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才十天时间,玉珠便已都有了归处。”
“既然一百玉珠已有了主人,那便可以开启下一关卡。没有玉珠的人,便都离开吧。”
地面上,拿到玉珠的人在欢呼,没拿到的人面如死灰跌倒在地。
有人不服地大声问:“玉桐仙人!当初您也没规定时间,若是再给一刻钟,这玉珠说不定就换了归属,我明明比那些拿了玉珠的人更强,为何不肯再给些时间和机会!”
玉桐依旧乐呵呵地摸着胡子,只是目光却是缓缓下移,最后落在说话的那人身上。
“既然是收徒,那便是看缘分。我就想在此时结束,你手中却没玉珠,那不就正好说明了我们之间没有缘分。”
说完,玉桐原本慈祥的目光里顿时直射出一阵冷意,竟然是直接将方才说话的人冻成了冰,咔嚓一声,又裂成了好几块。
身旁的人发出一阵尖叫,玉桐皱了皱眉:“吵什么。”
随后一挥手,一股风从地面席卷而来,瞬间将方才尖叫的人裹入其中带上半空,不见了踪影。
地面上顿时万籁寂静。
玉桐满意地笑了笑,又恢复到方才亲切慈祥的模样。
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扬声道:“各位可还有异议?”
谁还敢有异议!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我们这便进行下一关。”
有人忍不住问道:“玉桐仙人,敢问下一关是什么?”
“下一关嘛。”
玉桐故作神秘地摸了摸胡子,等卖完了关子,才大声说道:“下一关,便由我的神魂来亲自寻找弟子!”
“仙人!您的神魂......”
有人的问题还未问完,地面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玉桐将手掌轻轻一翻,笑着道:“你们看到了便就知道了。还是老规矩,都分开罢。”
随着他翻掌的动作,地面居然是缓缓从地底翻了起来,天下落下无数道狂风,卷中那些没有玉珠的人,瞬间便不见了踪影。而剩下的人,在天翻地覆下,只能伸手牢牢抓住身边的土地,防备着被甩下去。
很快,整个黑雾森林被连根拔起,又转了个面,铺在大地上。
一百名修士早在这个过程里四处飘摇,散落各方。
云昭拍了拍有些晕乎的脑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脚下是带着花草的土地,眼前是绵延着一座接着一座的山峰。
“这玉桐仙人又在搞什么?”
身后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嘀咕声,云昭回头,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柳妤师姐!”
云昭急忙上前扶起柳妤,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师兄呢?”
柳妤顺了顺杂乱的头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方才便一直没有遇上他们。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没事。”云昭劝慰道:“我们俩这不是遇见了嘛,也有个照应。”
柳妤将腰间的笔拽下握在手里,点了点头:“云昭师妹你跟紧我,既然到了这一关,恐怕会比上一关更难。”
话刚说完,耳边便响起了尖叫,她们回头一看,正是身后不远的密林里传出来的。
云昭和柳妤对视一眼,拿出法宝朝着声源处飞去。
穿过森林,很快她们停在另一边的草地上。
那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而正中站着一个人,手中的长刀上满是血迹,他手中握着一样东西,状似癫狂。
“哈哈哈哈,我突破筑基有望了!”
他死死盯着手,掌心缓缓张开,云昭一惊,竟然是一枚圆润的金丹!
这东西,是金丹修士独有,几乎只有生剖了对方才能拿得到。
“你...你杀了他们?”
柳妤看着地上的两具穿着瑶山宗服饰的尸体,愤怒问道。
听见有人来了,那个癫狂的男人瞬间握紧掌心,戒备而仇视地看着云昭两人:“你们是谁!是不是也想打我金丹的主意!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柳妤上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又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我们瑶山宗弟子!”
“瑶山宗?”
男人疑惑地自言自语了几句,眼睛瞪得极大:“他们想抢我的金丹!这金丹是我的!是我的!”
“罪无可恕!”
柳妤握着手中的笔,抬腕一点,以空气为纸,以灵力为墨在空中开始作画。
很快,一幅风沙图便出现在空中,风沙中,巨大的红眼蜥蜴栩栩如生,光是目光就要将人生吞活剥。
柳妤咬破手指,指尖血点上红眼蜥蜴,口中大喝一声:“去。”
风沙图便瞬间飞到男人面前,随后又打到了他身上。
男人双眼大睁,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口中不断高声喊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痛哭流涕,可怜万分。
可很快他目光中的恐惧又被癫狂取代。
“我有金丹!我不会怕!”
他摊开掌心,竟是一口将金丹吞了进去。
筑基修士生吞金丹,即可借助此金丹的力量飞升金丹期修士,可若是用了此法,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可能突破金丹之境,是以少有人使用此法。
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疯狂如此,突破了筑基境后会立即反击,柳妤师姐怕是撑不住。
“不好。”
云昭大声喊道,急忙扑到柳妤身边,带着裂痕的青伞用力撑开,不住地运转着体内灵力,在两人身前垒起护盾。
可想象中金丹修士的灵力威压却并没有到来,云昭奇怪间,便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她从青伞的缝隙里看去,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只留下地上一滩四分五裂的血肉,只有血肉上裹着的那件灰色衣衫在证明着这就是方才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