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罪,听到这个词,业礼竟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眨着眼睛看着顾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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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感情淡了,为了自家郎君连自己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行行行放着吧放着吧,不过先说好,这衣服的钱我可不会买账。”
顾韩无奈的扶着额头,无论是小说还是历史,这么多的王爷,怎么偏偏轮到他周围都是一群奇葩呢?
许久不冒泡的小草探出来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可能是因为宿主你也是一个奇葩呀。]
脑海里,顾韩一个飞拳成功干飞了这只草泥马:“你怎么不说是你奇葩,连带着我也奇葩呢。”
兰戏见他答应松了口气,收敛了笑意,走到顾韩边上把朝九歌挤了出去,心里毫无负担的霸占了人家的位置,
搂着顾韩的肩膀朝殿里走去:“走吧,有些事还需你我二人谈谈。”
朝九歌一脸幽怨的看着一边的业礼,眼神在顾韩和兰戏身上来回飘,意思是:你不管管你对象吗?
业礼耸了耸肩,仿佛再说:有本事你让王爷离兰戏远一点,二人眼神隔空商讨无果只能各自躲开眼神冷哼一声,跟在自己家小郎君的身后。
然后随着“砰”的一声,被隔在门外。
二人相面无言,空气中充满幽怨的气息,此时几只飞燕应景飞着盘旋在上空,时不时的还哀鸣两声,配着黄昏落叶,倒是凄凉如屋外二人此时的心境。
屋内油灯把周围照的透亮,顾韩没个正形的躺在贵妃椅上,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了兰戏,叫我过来也不说事。”
兰戏张了张口,有些纠结,憋了半天也只是叹了口气:“我在思考如何与你说道?”
顾韩斜眼一看,内心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主动提起:“你是想问那个和尚?”
兰戏似乎是没有意料到他会先提及,点了点头没反驳算是默认了,顾韩随手拿起一边的话本随意翻阅着,
面上没什么表情:“我见过那和尚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不像是随意暴露行踪的人,
这些日子你又没来我王府逛圈,如何能知道有这样一个和尚来我这?”
顾韩一顿,眼底寒凉:“莫非?你监视我?”
兰戏听闻,急忙跪下,有些着急:“不是的王爷,草民对待王爷绝无二心。”
顾韩淡淡开口,满脸不相信:“是吗”
“是!”兰戏没有犹豫,
顾韩接着说道:“那和尚找我没有说什么事,只是向我打听了一个人。”
兰戏:“敢问王爷他问的是何人?”
顾韩见他着急故意拖着不答,脚尖点地摇晃着身下的贵妃椅,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椅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这人啊,不喜欢做亏本生意,你要拿出一点诚信啊。”
兰戏摇了摇头嘴角带笑:“王爷真的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罢了,也没什么大事但还请王爷保密。”
顾韩合起话本,微微颔首:“说吧,本王立誓,今夜所言除了你我二人再无第三者知晓。”
兰戏刚想起身,就被顾韩瞪了一眼然后又尴尬的跪了回去,因为膝盖疼,借着宽大的衣袖遮着,
跪坐在小腿上,刷的一下打开扇子,坐直身子,一副说书先生的样子:“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顾韩挖了挖耳朵,吹了口气。
兰戏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呲牙咧嘴默默揪紧了衣角却,徐徐而道:“我本来是天机阁的少主。”
顾韩:“快一点,这么慢?跪着不累。”
兰戏脸上笑容逐渐裂开,盘腿而坐,双手手心向上,平行于小腹丹田间。随着呼吸缓缓向上,
反之落下,语气极快的说:“我本来是天机阁的少主,天机阁你知道吧,就是整个盛京最大的信息收集的地,
我爹,兰野就是天机阁的主人,我出身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天机阁的小少主从小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但是奈何我对这些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反倒沉迷于女孩家家的刺绣,
后来天机阁内大战,我爹为了保护我永远的留在了阁内,他生前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挚友也是他的下属,就是那个和尚,叫什么来着?”
兰戏挠着脑袋想着,顾韩抿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补充道:“淮然。”
“对!”兰戏拍了一下脑袋附和道:“对,没错就是淮然。”他喘了口气接着说:“因为天机阁是我祖上的家业,而夺位者又是我们家的死敌,
我虽无异于江湖斗争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无意之辈,弑父之仇是一定要报的,
可我孤家寡人,又没武功傍身,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法则,表面上的锦绣纺是一家布料店,
其实背地里也是一个小型的信息收集地,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缩小版的天机阁。”
兰戏说到这有些委屈,看着顾韩:“那日王爷你和你身边的小兔崽子,虽然走的是河堤小道但飞驰的马从街道上奔过来,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并非是我在府内布置眼线。”
兰戏说完口干的吞咽了一下,顾韩拿起一边的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补充道:“所以那个和尚是来抓你回去继承主位的?”
兰戏灌了杯水,才觉得好了一些,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他,长大之后也从未碰面,所以他应当是不认得我的。”
顾韩哦了一声:“那我懂了”伸手拉着兰戏的胳膊把人扶了起来:“你放心吧,我并未向他透露任何关于你的信息。”
兰戏弯腰揉着有些胀痛的腿脚拱手:“多谢王爷。”
“不必谢我,那和尚我看了,功夫了得脑袋缺少根筋,按他的做法,如果找到你,
多半是拎着领子把你揪回去,然后一脚踹了如今天机阁的主位,把你摁上去。”顾韩慢步走到窗前,看着已经昏暗的天空,
和隐没在云层里露出点点光亮的月色,伸手扯了片矮梅树的叶子握在手里:“这个方法确实是最快的,
以淮然的武力我也相信他能做到,不过到那时候天机阁上下将成为一片血海,重建的成本也太大了。”
兰戏抬头有些激动:“王爷懂我?”
顾韩丢下叶子,背对着兰戏余光看着不远处,像水族馆趴在玻璃上的魔鬼鱼似的朝九歌无声的笑了笑,
转头对着兰戏道:“单凭你一人之力尚不能完全夺下天机阁,不过我可以帮你。”
兰戏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先是亮了一下,随后难得正经的挺着腰板跪在了地上,正声道:“若王爷助我收回天机阁,日后天机阁上下包括我,任凭王爷差遣。”
目的达到,顾韩收起了高深莫测的面色,笑嘻嘻的扶起他,又成了哥俩好的姿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