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然下意识的去捂住那一串珠子陪笑道:“区区一串珠子,施主何苦专门为了它从而放弃让小僧为你办一件事儿这么好的机会?”
这老秃驴,说着不在乎,他倒是把手拿开呀,捂的这么紧?
顾韩放下酒盏说道:“大师此言差矣,这佛珠颗颗圆润饱满,想必大师平日常带在身上,
既是受了佛光照佛,想必给了本王,也算是保个平安,求个安慰。”
“这.....”淮然接着说却被顾韩打断,顾韩拉着朝九歌的手,把他袖口微微向上翻了一下,露出了一条顺着手腕脉络向上延伸的一条经脉,
朝九歌有些惊讶,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冰冷触感,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木然地抬头看向顾韩:“皇.....皇叔。”
顾韩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莫怕。
淮然瞳孔骤然一缩,似乎是早已料到,面色并无太多波澜:“王爷这是何意?”
顾韩也不想和他扯皮子了,这和尚能一眼看的了他这体内的毒,自然也能对这朝九歌身上的蛊毒
知晓一二,直接挑明了说:“大师看看这是何毒?可有解法。”
淮然看着朝九歌手臂上黑紫色的经脉,少年皮肤透白,经脉颜色又深不用费力去看就能瞧得一清二楚,一路延伸向上,看样子大有直指天灵盖的势头。
片刻后淮然笑了一下:“王爷高看小僧了,小僧只在一本古书上瞧见过,只知道这是西域的一种噬尸蛊的一种,
大概的作用不过是在患者体内种下雄虫,在没接触到雌虫的时候,雄虫会在寄宿者的体内沉睡,
从而会分泌一种物质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产生极大的抗药性,以及提高身体素质,
但........从这筋脉上来看,雄虫怕是在这小施主的体内待了许久,近期有些要苏醒的架势。”
听见他这么说,顾韩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朝九歌,满眼心疼,怪不得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他配置的药明明是符合症状,哪怕只是简单的压制都是好的,刚开始顾韩还能看见点药效,
到后来即使加大份量,药效也是微乎其微,再者?哪来的雌虫。
[宿主大大,按这个和尚的说法,我们的男主岂不是要嘎了了了了了!]
顾韩冷笑面对突然钻出来的小草默默在空间隔空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盼点好的谢谢,老子还指望他回家呢,别乌鸦嘴。”
看着顾韩满眼心疼,朝九歌眼神复杂,悄悄伸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没事的皇叔,我不怕的。”
淮然看见这一幕突然嘴欠起来,故意在一旁提高音量:“可不是吗,也就是蛊毒每月发作时
全身就像躺在冰块里一样,也就是被体内的虫子腐蚀内脏最后变成一副人皮而已。”
淮然说话的时侯还故意龇牙咧嘴的,光秃秃的脑袋里还期待着顾韩和他的小兔崽子为他献上美酒佳肴,
只求自己高抬贵手救他一命的样子,到那时候,也许自己到时候真的能高抬贵手给他一颗解灵丹。
“哈哈哈哈”淮然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在顾韩和朝九歌看傻子的眼神中突然安静下来。
“可有法子治疗?”顾韩补充道:“能根治最好,根治不好,可有法子延缓这一病状。”
淮然果断拒绝:“不行,贫僧力不从心。”
“当真?”
“当真!”
朝九歌听见这一回答看向顾韩,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事的皇叔,我......我能扛过去的。”
[哟,宿主,这秃驴不给你面子啊。]
顾韩冷笑:“老子要他给?”
淮然自顾自的拿起一边的碗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你们啊,看开点,贫僧我活了这么多年,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啊?人生固有一死,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言辞恳切,多么具有家国大义的发言,要不是顾韩看过小说,知道这和尚不过二十出头还会以为这话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说得,
原著里这和尚为了找到天玑阁失踪的小少主,手上的血可一点不比他们少。不过确实需要整体改革,
如此这般还没等顾韩回家,这偌大的庆安国估计就要没了。
淮然弯着眼睛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口接着道:“小僧和王爷不同,王爷你出身富贵,
吃穿用度向来都是紧您来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瞧瞧这小僧手上琉璃碗,对您来说平平无常,
对平民百姓来说,从采石雕刻到烧纸成型,到您手里的这只盏,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也无从得知。”
顾韩轻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他确实是不知道,这都是原主和他哥哥干的荒唐事与他何干,
自他穿书到现在,早就停了一切没有必要的奢靡之物,就是那拍下叶文的千百金锭亦是他悄悄变卖的产物,
倒是这和尚,怕不是酒喝多了口无遮拦,若是放在以前的顾寒身上,早就头身分离了。
顾韩不耐酒,只是稍微喝了一点儿眼下脸颊上红了一片,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些醉意,
朝九歌看着顾韩喉咙一紧,注意力集中在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不敢看他半分,脸也发烫,也不知是不是被顾韩传染了。
顾韩:“本王不与你废话了”随后神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跟宝贝一样递到淮然面前露出一抹
势在必得的笑容:“看看,看完在接着说,本王相信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淮然不明所以地接过,然后利落的打开信件:“这封信,这是?!”
顾韩看着淮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没忍住趴在朝九歌的肩上笑着:“如何?可还愿意?”
淮然看着手中的信,态度与之前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然没了刚才的气焰,
沉声道:“若是王爷能够助小僧达成所愿”淮然摘下手里的珠子恭敬的递到顾韩面前:“别说是区区一小串珠子了,便是要小僧的命,小僧都随时奉上!”
顾韩笑着接过珠子,放入怀中:“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淮然大师了!”随后摇晃地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淮然面露不快却还是恭敬行礼走了出去。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小歌儿,你瞧见那老和尚了没,那脸哈哈哈哈和变脸谱似的。”
朝九歌也附和着掺着顾韩笑了两声,顾韩正笑的开心,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内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淮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坛,恶狠狠的盯着顾韩猛灌了一口酒道:“贫僧可不会变脸。”说罢就轻点地砖翻身没了踪影。
...............
朝九歌看着这和尚轻飘飘的身影,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这等轻功幸好他没有恶意,
不然---朝九歌扭头朝着顾韩刚想问问那信的内容是什么,就见后者腿脚一软,晕在了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