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顾韩弯曲着手臂,勉强支起半身虚弱的趴在床上,如墨的长发顺着肩膀散在周围,衬的顾韩脸色更加苍白,

朝九歌见他醒来,一把将手里的药碗塞到淮然的手上,单膝跪在顾韩床边,握住他泛着凉意的手一脸担忧道:“皇叔,你怎醒了,可否好些?”

淮然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眼前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抬头看向顾韩,眼底深处带着几分审视,却又隐藏得极好。

顾韩没好气的瞪了朝九歌一眼,余光看向后面的淮然和张太医,道:“你们在这如此喧闹,睡的再沉也该有些动静了不是?”

朝九歌有些委屈张了张口却被一边的张太医所打断,

张太医气愤的来回指着淮然和朝九歌,突然就跪在顾韩面前哭诉道:“王爷,下官并非有意打扰王爷歇息,只是还请王爷替下官做主啊!”

顾韩作势起身,朝九歌扶他半靠在自己的肩上,顾韩开口道:“是本王疏忽了,

任由这顽劣小儿冲撞了太医,在这给您赔个不是。”顾韩说完微微颔首,也算简单示意过了。

张太医看他也不想治他二人的罪责,也没在继续责难,毕竟对方是王爷,打狗也要看主人,

主人都无意追究,张太医也不好在说什么,就干脆顺着顾韩给的台阶就下了,

“王爷好气量,下官失礼了。”张太医话锋一转,看着一边淮然手里的药接着道:“王爷,

这药可不能停,下官一把年纪了,若不是陛下亲自交代,下官也无意勉强王爷。”

淮然原本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这药他刚才趁这个张太医不注意的时侯闻了一下,

面上是补药,里面还加了点其他东西,顾韩这身子不好,多半就是因为长期服用这种药,导致毒素在身体累积,越积越多。

“不行”朝九歌和淮然难得有默契的同时出声,

“嘿!你们二人是什么意思?怀疑下官医术?”张太医吹胡子瞪眼道。

顾韩看着他二人微微皱眉,他一个现代医学博士当然知道这药里有什么东西,只是......

顾韩不再理睬朝九歌和淮然,对着暗处的业礼使了个眼色,业礼点头回应,手指轻轻一转将药碗拿了过来递给了顾韩,

顾韩看着碗里的药,心里即使有万分的不如意也只能一口闷了过去。

朝九歌轻抚着顾韩的背部喃喃道:“喝的这么急干嘛。”

顾韩当着张太医的面把碗倒扣过来,一字一顿的道:“劳烦张太医了。”

张太医看药碗见底,呼出了一口气行礼:“那下官告退,不打扰王爷歇息了。”

顾韩:“业礼,你去送送张太医。”

“是”

见他们二人走远,淮然走到窗台前拿起上面开的不错的绿萝放到顾韩床边挑眉。

顾韩冷笑一声,接着哇的一下把刚才的药全部都吐了出来,又干呕了几下,才喘过了气,仰面躺在榻上。

朝九歌拿着手帕给顾韩顾韩擦拭着嘴角抱怨道:“那太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这和尚看起来还刻薄,你如何敢喝他给的药。”

顾韩经过了一番折腾早就没了力气,淮然丢了那盆绿萝走了过来不屑的看着朝九歌:“王爷这个门客真是天真的让人觉得可爱。”

朝九歌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已经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窜了上来,一把抓住淮然的衣领,将人拽到面前:“你!”

“好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顾韩打断道,看着朝九歌的眼神里随意却不容置疑:“小歌儿,你记住了帝王心,不可探。”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顾愿散着长发,胸前明黄色的龙袍半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眼带笑意的看着埋在怀里同样衣衫不整的安祈,

安祈发丝凌乱,随意粘在他布满泪水和汗湿的额头上,露出来瓷白的肌肤上也遍布着青青紫紫看着极为暧昧的红痕,面色泛着红晕,

无力的趴在顾愿的怀里,两只手却死死抓住身上残缺不堪的衣料子,企图遮些什么,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情欲染透的布娃娃。

顾愿手指上缠着安祈一缕黑发细细把玩着,还时不时的放在唇边啄一下。

张太医跪在地上头低的死死,眼睛只敢看着自己身下的地砖,上位者旖旎的那一幕他是万万不敢窥探半分。

“你说我那好弟弟身边多了一个和尚?”顾愿玩味的声音轻轻荡在不大的屋子里,眼神就像被烟雾笼罩在森林深处的寒潭,冰冷又刺骨。

张太医说话声音都不利索,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是......是的陛下,王爷身边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和尚。”

“哦~那——我那好弟弟把药喝下了吗。”

“喝......喝下了,下官亲眼看见的”张太医有些激动,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顾愿听完似乎很满意,微微用力的牵起安祈攥的发红的手指怜惜的吻了一下,后者却因为顾愿这个举动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

顾愿不知道脑子里搭错了什么神经,整个人愉悦的笑出了声,招手唤了张太医退下,

微凉的指腹搭着安祈的细弱的脖颈危险的摩挲起来。

顾愿掐着安祈的下颚强迫他直视自己,看着怀里人那张和自己弟弟相似的脸庞,眼睛慢慢爬上红色的血丝,变得可怖起来。

顾愿语气懒散带着一股寒意犹如恶魔在耳畔低语:“朕看来要亲自去看看我这个好弟弟了你说是不是啊~状元郎。”

安祈靠在他怀里偏头不答,眼神死寂沉沉的。

顾愿见他这副样子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续道:“朕还听闻,寒儿前些日子去了盛京城最大的极乐之地勾栏院,

状元郎不妨猜猜,他有没有见到那位和安祈你一样貌美的叶将军呢。”

提到叶文,安祈眼神中才起了一丝波澜,怯生生的开口道:“陛下说这话是何意,臣不明白。”

顾愿有意寻他开心说了一半就拿起地上的披风盖在安祈身上抱着他往内殿走去:“朕也不知。”

天色渐晚,虫鸣声此起彼伏的在草丛里吱呀乱叫着,风吹过路边的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明明是夏季,却叫人觉得如晚秋般悲凉。

朝九歌刚进院子就看到一脸阴沉地顾韩坐在主厅里,见他进来,顾韩也只是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并未开口说话。

一桌子的菜肴的残骸七零八落的散在桌子上,顾韩面前的碗筷干净如新,淮然也是,只不过淮然是直接上手,就这盘子把饭菜啃了底朝天。

“你这和尚,吃相如此粗俗?”朝九歌没忍住说了一句,又乖巧的走到顾韩身边坐下。

顾韩饿的不行,拿起筷子,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桌子一角看见了一碟被淮然忽视的醉肉,

伸手就要去夹,却被淮然眼疾手快的拿走了,淮然嘴里塞满了菜含糊道:“唔唔,多谢王爷款待。”

顾韩嘴角抽搐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不断的在脑子里提醒自己,这个人有药,

这都是为了回家,区区一顿饭,不能动怒,不能动怒,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顾韩猛的站起对着淮然道:“呔你这和尚!如此不知礼数,还说什么得道高僧,怕不是虚报家门到我这骗吃骗喝?”

朝九歌被顾韩这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怕他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只好拉着他的袖子温声哄道:“皇叔莫气,我们不与这妖僧计较,一会儿我去给你开个小灶。”

淮然手上动作不停看着一边焉坏的朝九歌咽了嘴里的食物,又拿起一边的酒杯给自己灌了口烈酒

道:“你这兔崽子,说话客气些,这还轮不到你来和贫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