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闯进去,看到了惊骇的一幕。
院中有一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鹿身的小女孩,模样凶残疯狂,显然已经失去了人性,而当初回来的那人就在一旁拿着生肉喂食,还割自己的手放血给小女孩喝。
他们闯了进去,那人却跟没有听到看到般视若无睹,依然在继续喂食着小女孩,惊的他们呆立原地。
直到突然听见哀嚎声。
那些族人循声进屋,发现里面血腥不堪,此人的家人也都被绑着,竟已是残缺不全的死人!
唯有一个活人,却也只有半边身子,奄奄一息的叫着救命。看到有人进来了,立马惊恐的叫道,外面的两个人都疯了,要杀光族群里所有人!
这惊动了埃文基人整个族群。
族人们将那人及小女孩绑起来,先前死了人的人家都愤怒的叫嚣着要打死那两人,其他族人拦不住,又因也害怕,不想再拿那两人在同一个族群里生活,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一起打杀,后面又放了一把火将两人烧死。
至于被救下来的只剩半截身子的人,也没能活下去,没多久也跟着死了,死前却留下来一句奇怪的话——要将被打杀死的那两人供奉起来。
可他们恨都来不及,哪里会供起来。
那之后,埃文基人都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来年春天,族群里再次发生了怪事,好些个族人四肢退化长合,由直立变为匍匐在地,脑子混乱不清,也无法再口吐人言,数日后生生变成人面鹿身的怪物。
就和当初打杀死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原因,那些变成鹿人的族人又攻击性很强,伤害了不少人,令他们疲于应对,损失严重。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有一日,一个外地人经过,无意发现了埃文基人的异状。
他好心提议可以去找特调局。
于是埃文基人离开了草原,找到特调局在北方的一个分局,上报了此事。
因情节太过匪夷所思,也比较棘手,便由陈仲文和沈茂书共同带队,一共六人前去解决。
卷宗后面的内容中,并未提到有遇见过李老。
只简单讲了他们于兴安岭一带找到了能够阻止埃文基人变成鹿人的法子,带回去交给埃文基人,确定埃文基人有所好转后,他们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怎么找到的,埃文基人为何会变成鹿人,有无隐情之类的事,这份卷宗语焉不详,一笔带过。
翻到后面,此次任务结果也是由她师父陈仲文写的。
六人小队,最终只陈仲文和沈茂书回来。
因埃文基族人要求,他们不予填写其他情况。
上面当时也审批了,便出现了这样一份卷宗。
“陈局改过。最初的案情肯定还有些隐秘,但陈局觉得不能写在这上面,就抹去了那些,剩下这些。”肖怀森笃定的说道。
沈离想起白天冬送来的那张照片。
傅老爷子说过,照片上的人所穿的藏袍,是她外公沈茂书当年送给师父的。从藏袍上的损耗和豁口来看,当年穿着那身藏袍时,分明经过不小的凶险。致命部位的豁口尤其大呢。
单从这点上来看,也能断定她师父和外公隐藏了很多埃文基人这案的情况。
沈离抬头看向肖怀森,“你现在掌管特调局,有接触到听说过当时位处我师父上级的人吗?或者说,已经退休的?”
肖怀森摇头:“陈局那一辈,他们的上级就已经是至少四五十的了。现在过去了近三十年,早就不在了。我没听说有哪位还健在。就算有,档案也是绝密的,远非我能知道,拜访也不太可能,上面会保护的很严。”
沈离拧眉。
看来只能去问李老了。
肖怀森道:“要不然这样,再找找有没有类似埃文基人的案子。这么些年过去了,如果埃文基人再出事,特调局会再派人去的。两家案子相对比的话,应该能得出不少信息。”
沈离觉得也行,便起身去搜寻。
肖怀森也跟着一起找。
但此地的案宗浩如烟海,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而且是需要一件件的看过去。并不是能像电子设备那样靠关键词就行。
要搜寻到相关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两人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相关的案宗。
沈离倒是找到几个她外公沈茂书经手的案子。
眼见时间不早了,沈离在又找了会儿,还是没有结果后,看了看腕表。
“不找了。”她开口。
肖怀森看向她。
沈离决定去问李老,道:“找下去没用,我们走吧。”
肖怀森听话的应了声。
两人将拿出来的卷宗放回到原有的位置后,便转身离开。
外面的守卫一见他们出来,立即朝沈离见礼。
沈离摆摆手出去。
肖怀森追上她,有点担心的问道:“师父,藏库那些人知道你还活着,会不会告诉那些老东西?到时候要是他们知道了……”
“不会。”
沈离语气平缓的打断肖怀森的话。
她淡淡道:“那些老东西,连进去都进不去。再说,他们算什么?什么时候轮的到他们使唤我师父留下的人?”
不是什么人都能像她师父那样能收服藏库那些人。
肖怀森闻言放心了。
两人离开藏库到现在,开车回京中市区。
路上,沈离一直在想看到的案宗。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沈离拿起来看,是傅应寒。
她神色缓和了些,接通电话:“喂?”
旁边的肖怀森注意到,有些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
“找到卷宗了吗?”电话中男人柔声问,“我先前给你发了消息,一直没见你回。”
“先前在找案宗,没看手机。”
沈离解释了句,将得知的内容详细的告诉傅应寒。
她说的时候,开车的肖怀森也在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偏头涩然看沈离一眼。
可能沈离本人并没有发现,她现在的语气格外温和,也格外有耐心,叫人一听就知道她心情很好。
这是对他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