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华胥受伤

直到中午,沈离才见着傅应寒。

彼时阿婆跟着那几个来的工匠走了,要去看看他们怎么建房子的,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能及时提出来改,而她就在华胥的住处,对着碗黑漆漆的药汁做心理建设。

就在这个时候,一抬头便见着傅应寒回来了,他脸色不算多好看。

“怎么了?”沈离立马把药退到一边去。

傅应寒脚步加快走向沈离,在她身边坐下,问:“华胥呢?”

沈离道:“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吃过早饭,你就自个儿走了。怎么突然问起他?”

傅应寒没有瞒她:“虺王寨大巫祝找我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尽量取得你的信任,套出你究竟要做什么;第二件事就是……在得到你的信任后,引你离开九黎十八寨。”

“同我们先前猜测的对上了,他们打断在九黎十八寨外面对余莺莺下手,并且正是要等到她十八岁的时候,再绝后患,是吗?”沈离问。

傅应寒沉沉的点头,“他们觉得,只要你不在九黎十八寨,华胥就没办法再护着你,他们也大可以瞒着华胥对你下手。”

早有预料,沈离此刻倒不怎么意外了。

可是看着傅应寒,沈离还是皱了眉,“若真如此,余莺莺是在临死前的最后关头得知了阿延背叛欺骗她的真相,就必然得动阿延了……”

这样一来的话,傅应寒会很危险,有八成可能再也出不了类空间。

不行!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这样,我们再等等,看还有没有别的变数。”沈离道。

傅应寒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握住沈离的手,道:“如果真的必须……你就动手好了。只要你安全离开就好。”

沈离猛地抽回手,脸色难看了些,“我不会的,容后再说!”

傅应寒欲言又止,见她排斥,便暂时将话咽了回去,瞥见旁边的药碗,他端过来,道:“不说那些了,先喝药吧。你不知还要在这具身体里待多久,若是真要数月乃至数年,伤一直不好的话,会很难受。”

沈离看到那黑乎乎的药汁,心情更不怎么样,撇过脸去。

眼前忽然出现几块梨膏糖。

沈离一顿,看向傅应寒。

“离开时候,我叫虺王寨的人去最近的归河寨买的,喝完药吃几块就不苦了。”傅应寒哄道。

沈离撇嘴,“我才不觉得苦。”

傅应寒就把碗推到沈离面前。

“……”沈离一声不吭的端起来一口喝完,伸手要了块糖塞进嘴里。

傅应寒忽的道:“你会不会受余莺莺的影响?”

沈离看他,“什么?”

傅应寒拉起她的手,引着放到自己的心口处,他道:“我好像会受这个阿延的影响,经常有一种窒息的抽痛,尤其是看到你——余莺莺时。这让我有时会忍不住看着你出神。”

沈离正心情不怎么样,闻言不由自主的挑错:“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就不会看着我出神了?”

傅应寒微愕,失笑道:“不是,我什么时候都想看你,都看不够。”

沈离收回手,轻哼了声。

傅应寒无奈的靠近抱了抱她,道:“我错了,别气,下次我说话一定注意。”

沈离轻扯嘴角,“看你表现。”

傅应寒见周围没有人,放心的亲了亲沈离的额头,低声道:“男朋友最喜欢你了。”

沈离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戳戳他的胸膛,要求道:“我师父带了几只野味回来,已经处理好放在那边了,我想吃爆炒香辣的,刚才吃饭没吃饱。”

傅应寒应她,“好,我去做。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吃。”

沈离点点头。

傅应寒便放开她,起身过去。

然而两人都没有发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沈离有些困了,强撑着等傅应寒做好吃完,才回屋补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嚎声吵醒,困的扯被子蒙住头想继续睡,但依稀又听到有人说起班让的名字。

这下沈离睡不下去了,在床上服气的躺了会儿,起身出去,看到外面日落西山,傅应寒在院中,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瘫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哭诉。

“三爷,我就知道您不会放弃我,一定能找到我的!您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可惨了,天天起早贪黑,喂猪喂羊,还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傅应寒额角青筋直跳,余光瞥见青石路那头又有人上来,他低声喝道:“放开,在这里不能暴露身份!”

班让一秒擦掉眼泪爬起来立正,还顺带整理了下衣服,一副正经凛然模样,半分看不出先前的委屈可怜。

傅应寒:“……”

沈离:“……”

来的是其他寨子的人,都听到了班让的哭嚎,只是听不真切。他们古怪的看眼班让,目光绕过他们直投向后面的沈离。

“你要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剩下的……我们巫祝说还在找。”

傅应寒和班让这才发现沈离出来了。

沈离摆摆手,说全找到了再来跟她说,那几个人就走了,像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

班让迟疑:“三爷,我怎么觉得她的气势好像……”

“就换了个壳子,不认识了?”沈离开口。

“沈小姐!”班让欣喜若狂,“家人,我终于找到家人组织了!”

班让想飞奔过去给个拥抱,但傅应寒迅速判断出课他的意图,把他拽住,“说正事,你这两天在哪儿?都发生了什么?”

沈离揉揉脸清醒些,过去坐下听他说。

傅应寒看出沈离还困着,给她倒了杯浓茶。

班让闻言,正色起来,却是先鬼鬼祟祟的看周围,没看到什么人才凑到他们二人面前,压低声音道:“沈小姐,三爷,我是在七星寨,成了族医家的远方侄子,当牛做马的干活。可我干活时候发现那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怎么说?”两人问。

班让道:“那个族医有一个地下窖,里面有五六个特殊的病人。族医说他们精神失常癫疯,会伤人,才要关在里面,用铁链锁着。别的他没有跟我细说,可我是玄师啊,我一眼就看出,那些人分明是死灵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