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阵

话说子牙祭鞭来打法戒,不意被法戒将鞭接去;子牙着忙。忽然土行孙催粮到营前;见法戒将打神鞭接去,土行孙大怒,走向前大呼道:“吾来也!”法戒见个矮子用条铁棍打来,法戒仗剑迎战。三人正杀在一处,不意杨戬也催粮来至,见土行孙在战陀头,走马舞三尖刀亦来助战。子牙见杨戬来至,心中大喜。两员运粮官双战法戒。正是天数不由人,不意郑伦催粮也到;郑伦见土行孙、杨戬双战道人,郑伦自思道:“今日四人战这陀头不下,毕竟是左道之人。我也是督粮官,他成得功,我也成得功!”将金睛兽催开,冲杀过来,就把子牙喜不自胜。子牙兜回四不相,传令军士:“擂鼓助战!”法戒被三运督粮官裹在垓心,不得落空,纵有法宝,如何使用?只见土行孙宾铁棍在下三路打了几棍;法戒意欲逃走;欲伦见土行孙成功,恐法戒逃遁,忙将鼻窍中两道白光哼出来。法戒听得,不知是甚么东西响,忙抬头一看,看见两道白光。正是:眼见白光出鼻窍,三魂七魄去无踪。

话说法戒跌倒在地,被乌鸦兵生擒活捉绑了。子牙用符印镇住了法戒的泥丸官,掌得胜鼓回营。法戒方睁开眼,见浑身上了绳索,叹道:“岂知今日在此地误遭毒手!”追悔无及。只见子牙升帐坐下,三运官来见子牙。子牙道:“三运得动不小!”奖谕三运官道:“运督军需,智擒法戒。玄机妙算,奇功莫大!”

牙奖谕毕。三员官称谢子牙。子牙传令:“推法戒来。”众军卒将去戒推至中军。法戒大呼道:“姜尚,你不必开言。今日天数合该如此,正所谓‘大海风波见无限,谁知小术反擒吾。’可知是天命耳。速将军令施行!”子牙道:“既知天命,为何不早降?”命左右:“推出去斩了!”众军士把法戒拥至辕门,方欲行刑,只见一道人作歌而来,歌曰:“善恶一时忘念,荣枯都不关心。晦明隐现任浮沉,随分饥?渴饮。静坐薄团存想,昏聩便有魔侵。故将恶念阻明君,何苦红尘受刃。”

歌罢,大呼道:“刀下留人,不可动手!你与我报知元帅,说准提道人来见。”杨戬忙报与子牙道:“有西方准提道人来至。”子牙同众门人迎接至辕门外,请准提道人进中军。准提道:“不必进营。贫道有一言奉告:法戒虽然违天阻逆元帅,理宜正法;但封神榜上无名,与吾西方有缘。贫道特为此而来,望子牙公慈悲。”子牙道:“老师分付,尚岂敢违。”传令:“放了。”准提上前,扶起法戒道:“道友,我那西方绝好景致,请道兄皈依:西方极乐真幽境,风清月朗天籁定。白云透出引祥光,流水潺潺如谷应。猿啸鸟啼花木奇,菩提路上芝兰胜。松摇岩壁散烟霞,竹佛云霄招彩凤。七宝林内更逍遥,八德池边多寂静,远列巅峰似插屏,盘旋溪壑如幽磬,昙花开放满座香,舍利玲珑超上乘。昆仑地脉发来龙,更比昆仑无命令。”

话说准提道人道罢西方景致,法戒只得皈依,同准提辞了众人,回西方去了。后来法戒在舍卫国化祁它太子,得成正果,归于佛教;至汉明、二帝时,兴教中国,大阐沙门。

此却是一闲外话,法戒此人以后有大用,暂不细表。

姜子牙得贤人相助,自然不惧殷商大军阻挡,只那吕岳施那瘟疫之术,却是将截教名声给败坏了,姜子牙却受那杨任之助,将吕岳坏去性命。又受那余化龙父子等人施那痘神之术,阐教众人大发神威将潼关攻破,余化龙自杀殉国,西岐攻破潼关,却是停留下来,缘何?乃是潼关之后有那万仙阵。

话说那余化龙自杀,姜子牙驱人马进关,出榜安民,清查库藏。子牙怜余化龙父子一门忠烈,命左右收尸厚葬。凡军士未得平复的,俱放在潼关调理。子牙方分剖已定,只见黄龙真人、玉鼎真人与子牙议曰:“前面就是万仙阵了,可请武王也暂歇在此关;我等领人马往前面,要路上先命人造起芦蓬席殿,迎迓三教师尊。我等只此一举,以完劫数,了此红尘之杀运也。”

牙一听不觉大喜,忙命杨戬、李靖去造芦篷。二人领令去讫。周营众将自从遭痘疹之厄,人人身弱,个个狼狈,俱在关上将息。又过了数日,只见李靖回令:“芦篷俱已完备。”

黄龙真人道:“芦篷既完,只是众门人去得;余者俱离四十里远,扎下团营,俟破阵后,方许起程。”众将得令,就此驻扎。不表。

且说子牙同二位真人,与诸门人弟子,前至芦篷上。但见悬花结彩,香气氤氲,迎接玉虚门下之客,今日万仙阵总会一面,满其红尘杀戒,再去返本还元。

不一时这三山五岳众道人齐齐拍手大笑而来:广成子、赤精子、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清虚道德真君、太乙真人、灵宝大法师、道行天尊、惧留孙、云中子、燃灯道人,众道人见子牙稽首,曰:“今日之会,正完其一千五百年之劫数。”

牙迎接上篷坐下,先论破阵原故。燃灯道:“只等师长来,自有道理。”众皆默然端坐。

且说金灵圣母在万仙阵中,见燃灯道人顶上现了三花,冲上空中,已知玉虚门下众道者来了;随发一个雷声,振开万仙阵,一?烟雾撒开,现出万仙阵来。芦篷上众仙一见,睁目细看数番,见截教中高高下下,攒攒簇簇,俱是五岳三山四海之中云游道客,奇奇怪怪之人。燃灯点头对众道人叹曰:“今日方知截教有这许多人品。吾教不过屈指可数之人。”

内中有黄龙真人先道:“众位道友,自元始以来,为道独尊,但不知截教门中一意滥传,遍及匪类,真是可惜工夫,苦劳心力,徒费精神;不知性命双修,枉了一生作用,不能免生死轮回之苦,良可悲也!”

行天尊道:“此一会,正是我等一千五百年之劫,难逢难遇。今我等先下篷看看,如何?”

燃灯不想去,只道:“吾等不必去看,只等师尊来至,自有会期。”

广成子却与燃灯有些不对头,道:“我等又不与他争论,又不破他的阵,远观何妨?”

阐教十二金仙多以广成子为首,一听广成子的话,都道:“广成子言之甚当。”

燃灯眼见阻不住众人,心中不乐意,却也只得下篷,一齐来看万仙阵。只见门户重叠,杀气森然。众仙摇首道:“好利害!人人异样,个个凶形,全无办道修行意,反有争持杀伐心。”

燃灯对众人道:“列位道兄,你看他们可是神仙了道之品!”众仙看罢,方欲回篷,只听万仙阵中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作歌而出,歌曰:“人笑马遂是痴仙,痴仙腹内有真玄。

真玄有路无人走,惟我蟠桃赴几千。”

马遂歌罢,大呼曰:“玉虚门下,既来偷看吾阵,敢与我见个高低?”

燃灯顿时叹道:“你们只贪看恶阵,致多生此一段是非。”黄龙真人不以为意,反上前道:“马遂,你休要这等自恃。如今吾不与你论高低,且等掌教圣人来至,自有破阵之时。你何必倚仗强横,行凶灭教也。”

马遂跃步,仗剑来取。黄龙真人手中剑急忙来迎。只一合,马遂祭起金箍,把黄龙真人的头箍住了。黄龙真人头疼不可忍,众仙急救黄龙真人,大家回芦篷上来。真人急忙除金箍,除又除不掉,只箍得三昧真火从眼中冒出;大家闹在一处。不表。

且说元始天尊来会万仙阵,先着南极仙翁持玉符先行。南极仙翁跨鹤而来,云光缥缈。马遂抬头,见是南极仙翁,急架云光至半空中来,阻住去路。仙翁笑道:“马遂,你休要猖獗,掌教师尊来了。”马遂正欲争持,只见后面仙乐一派,遍地异香,马遂知不可争持,按落云头,回归本阵。

南极仙翁先至芦篷,率众仙迎鸾按驾,上篷坐下。众门人拜毕,侍立两傍。元始面无表情道:“黄龙真人有金箍之厄。”忙叫:“过来。”黄龙真人走至面前;元始用手一指,金箍随脱。真人谢毕,元始道:“今日你等俱该圆满此厄,各回洞府,守性修心,斩却三尸,再不惹红尘之难。”众门人齐道:“愿老师圣寿无疆!”

正静坐间,忽听得空中有一阵异香仙乐,飘飘而来。元始已知老子来至,随同众门人迎候。老子下了板角青牛,携手上篷。众门人礼拜毕,老子拍掌笑道:“周家不过八百年基业,贫道也到红尘中来三番四转;可见运数难逃,何怕神仙佛祖。”

元始亦笑道:“尘世劫运,便是物外神仙都不能免,况我等门人,又是身犯之者,我等不过来了此一番劫数耳。”二位师尊言过,端然默坐。至二更时分,只见各圣贤顶上现有璎珞庆云,神光缭绕,满空中有无限瑞霭,直冲霄汉。且不言二位掌教师尊与众门人默坐芦篷。

且说金灵圣母在万仙阵内,见瑞霭祥云,知二位师伯已至,自思忖道:“今日掌教师伯已来,吾师也要早至方可。”及至天明,只听的半空中仙乐盈空,?环之声不绝,群仙随通天教主离了碧游宫,亲至万仙阵来。金灵圣母得知,率领众仙,迎接教主,进了阵门,上了八卦台坐下。

万仙叩谒毕,金灵圣母上前禀道:“二位师伯俱已至此。”

通天教主一听,心中有些不乐,道:“罢了!如今是月缺难圆。既摆此万仙阵,必定与他见个雌雄,以定一尊之位。今日是万仙统会,以完劫数。”随命长耳定光仙:“你且去芦篷上,见你二位师伯,下这一封书。”

定光仙领命,径至芦篷下,见哪吒等俱在左右站立。哪吒问道:“来者何人?”

长耳定光仙道:“吾是奉命下书,来见师伯的。借你通报。”哪吒上前启知。老子道:“让他进来。”哪吒下篷说知。

定光仙上得篷来,见左右立着十二代门人,定光仙拜伏于地,将书呈上。老子看书毕,对定光仙道:“吾知道了。明日来破万仙阵也。”定光仙下篷至万仙阵,回复通天教主。且说次日,二位教主领众门徒来看万仙阵,下得篷来,至阵前一见,好万仙阵!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一团怪雾,几阵寒风。彩霞茏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前后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湖海云游陀头并散客。正东上:九华巾,水合袍,太阿剑,梅花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双抓髻,淡黄袍,古定剑,八叉鹿,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黄斑鹿,昆吾剑,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色服,莲子箍,宾铁铜,跨麋鹿,都是倒海移山雄猛客。翠蓝幡,青云绕绕;素白旗,彩气翩翩;大红旗,火云罩顶;?盖旗,黑气施张;杏黄幡下千千条古怪的金霞,内藏着天上无、世上少、辟地开天无价宝。又是乌云仙、金光仙、虬首仙神光赳赳;灵牙仙、昆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香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别户;八虎车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无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金钟响,翻腾宇宙;玉磬敲,惊动乾坤;提炉排,袅袅香烟龙雾隐;羽扇摇,翩翩彩凤离瑶池。奎牛上坐的是混沌未分、天地玄黄之外、鸿钧教下通天截教主。只见长耳仙持定了神书奥妙道德无穷兴截灭阐六魂幡。

老子同元始来看万仙阵,元始一见万仙阵凶恶,便与老子道:“他教下就有这些门人!据我看来,总是不分品类,一概滥收,那论根器深浅,岂是了道成仙之辈。此一回玉石自分,浅深互见。遭劫者,可不枉用工夫,可胜叹息!”话犹未了,只见通天教主从阵中坐奎牛而出,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执宝剑而来。老子看通天教主会无道气,一脸凶光。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

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

八卦仙衣飞紫气,三锋宝剑号青?。

伏虎降龙为一,擒妖缚怪任纵横。

徒众三千分左右,后随成姓尽精英。

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

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

对对幡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

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后把香焚。

霭霭沉檀云雾长,腾腾杀气自氤氲。

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六十万仙阵(2)

话说通天教主出阵见了老子与元始二位圣人,虽然心有不快,却还是于对面打了个稽首,道:“二位道兄请了!”

老子骂道:“师弟可谓无赖之极!不思悔过,何能掌截教之主?前日诛仙阵上已见雌雄,只当潜踪隐迹,自己修过,以忏往愆,方是掌教之主;岂得怙恶不改,又率领群仙布此恶阵。你只待玉石俱焚,生灵戕灭殆尽,你方才罢手,这是何苦定作此业障耶!”

通天教主一听,怒从心起,道:“你等谬掌人阐二教,自恃己长,纵容门人,肆行猖獗,杀戮不道,反在此巧言惑众。我是那一件不如你?你敢欺我!今日你再请西方准提道人将加持杵打我就是了。不知他打我即是打你一般。此恨如何可解!”

元始笑道:“你也不必做这口舌之争,只你既摆此阵,就把你胸中学识舒展一二,我与你共决雌雄。”

通天教主怒道:“我如今与你仇恨难解,除是你我俱不掌教,方才干休!”通天教主道罢,走进阵去;少时,布成一个阵势,乃是一个阵结三个营垒,攒簇而立。通天教主至阵前问道:“你二人可识吾此阵否?”

老子大笑道:“此乃是吾掌中所出,岂有不知之理。此是太极两仪四象之阵耳!有何难哉!”通天教主也不说什么,只道:“可能破否?”元始笑道:“你且听吾道来:混元初判道为尊,炼就乾坤清浊分。

太极两仪生四象,如今还在掌中存。”

老子问曰:“谁去破此太极阵走一遭?”赤精子大呼道:“弟子愿会此阵!”作歌而出,歌曰:“今朝圆满斩三尸,复整菩提在此时。

太极阵中遇奇士,回头百事自相宜。”

赤精子跃身而出。只见太极阵中一位道人,长须黑面,身穿?服,腰束丝绦,跳出阵前,大呼道:“赤精子,你敢来会吾阵么?”

赤精子亦道:“乌云仙,你不可恃强,此处是你的死地了!”乌云仙大怒,仗剑来取。赤精子手中剑赴面交还。未及三四个回合,乌云仙腰间掣出混元锤就打,一声响,把赤精子打了一跤,乌云仙才待下手,有广成子大呼道:“少待伤吾道兄,吾来了!”说罢,仗剑抵住了乌云仙。二人大战,未及数合,乌云仙又是一锤把广成子打倒在地。广成子爬将起来,往西北上走了。

通天数主命乌云仙赶去,“定然拿来!”乌云仙领法旨,随后赶来。广成子前走;乌云仙后赶。眼看便要赶上,广成子正无可奈何,转过山坡,只见准提道人来至。让过了广成子,准提却阻住了乌云仙,笑容满面,只是却有些YD了,口称:“道友请了!”

乌云仙自然认得是准提道人,大叫道:“准提道人,你前日在诛仙阵上伤了吾师,今又阻吾去路,情殊可恨!”仗宝剑望准提道人顶上劈来。道人把口一张,有一朵青莲托住了剑。言曰:“舌上青莲能托剑,吾与乌云有大缘。”

准提笑容满面的道:“道友,我与你是有缘之客,特来化你归吾西方,共享极乐,有何不美?”乌云仙大呼道:“好泼道!欺吾太甚!”又是一剑。准提用中指一指,一朵白莲托剑。准提又曰:“道友,掌上白莲能托剑,须知极乐在西方。二六莲台生瑞彩,波罗花放满园香。”

乌云仙心中且急,只是自己又跑不掉,大呼道:“一派胡说!敢来欺我!”又是一剑。准提将手一指,一朵金莲托住。准提道:“乌云仙友,吾乃是大慈大悲,不忍你现在真相,若是现时,可不有辱你平昔修炼工夫,化为乌有。我如今不过要与你兴西方教法,故此善善化你,幸祈急早回头。”乌云仙大怒,又是一剑砍来。准提将拂尘一刷,乌云仙手中剑只剩得一个靶儿。乌云仙大怒,拎起混元锤打来。准提就跳出圈子去了。乌云仙随后便要逃跑。准提道:“徒弟在那里?”只见一个童?来,身穿水合衣,手执竹枝而来。

准提道人命水火童子:“将六根清静竹,来钓鱼?。”童子向空中将竹枝垂下,那竹枝就有无限光华异彩,裹住了乌云仙;乌云仙此时难逃现身之厄。准提叫道:“乌云仙,你此时不现原形,更待何时!”只见乌云仙把头摇了一摇,化作一个金须?鱼,剪尾摇头,上了钓竿。童子上前,按住了乌云仙的头,将身骑上?鱼背上,径往西方八德池中去了。

准提道人收了金?,赶至万仙阵前。通天教主看见准提,怒冲面上,眼角俱红,大呼道:“准提道人,你今日又来会吾此阵,吾决不与你干休!”准提道人笑道:“乌云仙与吾有缘,被吾用六根清净竹钓去西方八德池边,自在逍遥,无?无碍,真强如你在此红尘中扰攘也。”通天教主听罢大怒,正欲与准提厮杀,只听得太极阵中一人作歌而出,歌曰:“大道非凡道,玄中玄更玄。谁能参悟透,咫尺见先天。”

太极阵中虬首仙提剑而出:“谁人敢进吾阵中来,共决雌雄?”准提道人笑道:“文殊广法天尊,借你去会此位有缘之客。”说罢准提把文殊广法天尊顶上一指,泥丸复开,三光迸出,瑞气盘旋。元始天尊递一幡与文殊,名曰盘古幡,“可破此太极阵。”文殊广法天尊接幡作偈而出,偈曰:“混元一气此为先,万劫修持合太玄。

莫道此中多变化,汞铅消尽福无边。”

文殊广法天尊歌罢,虬首仙大呼道:“今日之功,各显其教,不必多言!”仗手中剑砍来。文殊广法天尊手中剑急架相还。未及数合,虬首仙便往阵中而去。文殊广法天尊纵步赶来。虬首仙进阵,便祭起符印,只见阵中如铁壁铜墙一般,兵刃如山。文殊广法天尊将盘古幡展动,镇往了太极阵,广法天尊现出一法身来。怎见得,有赞为证:面如蓝靛,赤发红髯。浑身上五彩呈祥,遍体内金光拥护。降魔杵滚滚红焰飞来;金莲边腾腾霞光乱舞。正是:太极阵中皈依大法现威光,朵朵祥云笼八面。

虬首仙见广法天尊现出一位化身,甚是奇异,只见香风缥缈,璎珞缠身,莲花托足,正是那西方教金身之法,虬首仙并不曾见过此种法术,无法可治,正欲回避;文殊忙将捆妖绳祭起,命黄巾力士:“拿去芦篷下,听候发落。”广法天尊收了法像,徐徐出阵,上篷来见元始,曰:“弟子已破太极阵矣。”

元始命南极仙翁:“去芦篷下,将虬首仙打出原身。”仙翁领命至篷下,见虬首仙缚住一团。南极仙翁对虬首仙口中念念有词,道声:“疾!还不速现原形,更待何时!”只见虬首仙把头摇了两摇,就地一滚,乃是一个青毛狮子,翦尾摇头,甚是雄伟。南极仙翁回复元始天尊命令。元始分付:“就命广法天尊坐骑,仍于项下挂一牌,上书虬首仙名讳。”次日,老子与元始亲临阵前,问:“通天教主何在?”左右报与通天教主,径出阵前,老子命文殊骑了青狮至前面,老子指与通天教主看,道:“你的门下,长有此等之物,你还要自逞道德清高,真是可笑!”就把个通天教主羞红满面,大怒道:“你再敢破吾两义阵么?”

老子尚未及回言,只见两仪阵内灵牙仙大呼而出曰:“谁敢来破吾两仪阵么?”正是:袖里乾坤翻上下,两仪阵内定高低。

灵牙仙径出阵来,问:“谁敢来见吾此阵?”元始命普贤真人道:“你去破此阵走一遭。”遂将太极符印付与普贤真人。真人至阵前道:“灵牙仙,你若行成形,为何不守本分,又来多此一番事也。只怕你咫尺间现了原形,那时悔之晚矣。”

灵牙仙大怒,仗二剑飞来直取。普贤真人仗手中剑火速忙迎。未及数合,灵牙仙便往两仪阵中而去;普贤真人赶入阵内。灵牙仙祭动两仪妙用,逞截教玄功,发动雷声,来困普贤真人。只见普贤真人泥丸宫现出化身,甚是凶恶。怎见得,有赞为证:面如紫枣,巨口獠牙。霎时间红云笼顶上,一会家瑞彩罩金身。璎珞垂珠挂遍体,莲花托足起祥云。三首六臂持利器,手内降魔杵一根。

话说普贤真人现出法身,镇住灵牙仙,仍用长虹索,命黄巾力士:“将灵牙仙拿去芦篷下,听候指挥。”普贤真人破了两仪阵,径至芦篷上,参见老子。老子命南极仙翁:“速现灵牙仙原身。”南极仙翁领令,将三宝玉如意把灵牙仙连击数下。灵牙仙就地一滚,现出原形,乃是一只白象。老子分付:“将白象颈上也挂一牌,上书灵牙仙名讳,与普贤真人为坐骑。”普贤领命将之带下不提。

六十一万仙阵(3)

复至阵前。通天教主见青狮在左,白象在右,不觉大怒,正欲上前,只见四象阵中金光仙大呼道:“阐教门人不要逞强,吾来也!”乃作歌而出,歌曰:“妙法广无边,身心合汞铅。今领四象阵,道术岂多言。

二指降龙虎,双眸运大玄。谁人来会我,方是大罗仙。”

元始见金光仙出得四象阵来,勇猛莫敌,忙分付慈航道人道:“你将如意执定,进四象阵去,直须……如此如此,就变化无穷,何愁此阵不破也;此是你有缘之骑。”慈航道人作歌而出,歌曰:“普陀崖下有名声,了劫归根返玉京。

今日已完收四象,梦魂犹自怕临兵。”

慈航歌罢,金光仙跃身而出,大叫道:“慈航道人,你口出大言,肆行无忌,好个‘今日已完收四象’,只怕你死于目前!不要走,正要拿你!”仗手中剑飞来直取,慈航道人手中剑急架忙迎。未及三合,金光仙便入四象阵去了。慈航?入阵中。金光仙将四象阵符印发开,内有无穷法宝,来治慈航道人。正是:四象阵遇金毛?,潮音洞里听谈经。

话说慈航道人见四象阵中变化无穷,忙将头上一拍,有一朵庆云笼罩,盖住顶上,只听得一声雷响,现出一位化身,怎见得:面如傅粉,三首六臂。二目中火光焰里见金龙;两耳内朵朵金连生瑞彩。足踏金?,霭霭祥云千万道;手中托杵,巍巍紫气彻青霄。三宝如意擎在手,长毫光灿灿;杨柳在肘后,有瑞气腾腾。正是:普陀妙法庄严,方显慈航道行。

且说金光仙看见阐教内门人这等化身,自叹道:“真好一个玉虚门下,果然气宇不同!”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玉虚门下法术,只那西方准提道人所创的金身大法而已。方欲待逃回,早已被慈航道人祭起三宝玉如意,命黄巾力士:“把此物拿去篷下,听候发落。”少时,力士平空把金光仙拿到芦篷下。

南极仙翁在篷下等候,忽见空中丢下金光仙来,南极仙翁见金光仙跌下篷来,遵老子命令,将金光仙颈上连拍几下:“这业障还不速现原形,更待何时!”金光仙情知不能逃脱,就地一滚,现出原形,乃是一只金毛?。仙翁至芦篷回覆法旨。元始分付:“也与他颈上挂一牌,书金光仙名讳,就与慈航为坐骑。”仙翁一一如命施为。慈航骑了,复出阵前。此乃是三大师收伏狮、象、?;后兴释门,成于佛教,为文殊、普贤、观音,是三位大士;此是后话,表过不题。且说通天教主见如此光景,心中大怒,方欲仗剑前来,以决雌雄,忽听得后面一门人大呼曰:“老师不要动怒,吾来也!”通天教主观之,乃是龟灵圣母,身穿大红八卦衣,仗手中宝剑,作歌而来,歌曰:“炎帝修成大道通,胸藏万象妙无穷。

碧游宫内传真诀,特向红尘西破戎。”

只见龟灵圣母欲来拿广成子报仇,这壁厢有惧留孙迎上前来曰:“那业障慢来!”老子、元始、准提道人三位教主是慧眼,看见龟灵圣母行相,元始笑道:“二位道兄,似这样东西,如何也要成正果,真个好笑!”――你道他如何出身,有赞为证:根源出处号帮泥,水底增光独显威。

世隐能知天地性,灵惺偏晓鬼神机。

藏身一缩无头尾,展足能行即自飞。

穿萍透荇千般俏,戏水翻波把浪吹。

条条金线穿成甲,点点装成玳瑁齐,九宫八卦生成定,散碎铺遮绿羽衣。

生来好勇龙王幸,死后还驼三教碑。

要知此物名何姓,炎帝得道母乌龟。

且说龟灵圣母仗剑出来,与惧留孙大战,未及三五合,急祭起日月珠打来。惧留孙不识此宝,不敢招架,转身往西而败走。通天教主大呼道:“速将惧留孙拿来!”

龟灵圣母飞?前来。惧留孙乃是西方有缘之客,久后入于释教,大阐佛法,兴于西汉。正往西上逃走,只见迎头来了一人,头挽双髻,身穿水合道袍,徐徐而来,让过惧留孙,阻住龟灵圣母,大呼道:“不要?吾道友。你既修**体,礼当守分安居,如何肆志乱行,作此业障。若不听吾之言,那时追悔何及!你可速回,吾乃西方教主,大展沙门,今来特遇有缘,非是无端惹事。正是:若是有缘当早会,同上西方极乐天。”

龟灵圣母大怒,道:“你是西方客,当守你巢穴,如何敢在此妖言乱语,感吾清听!”也不及交手,急祭日月珠劈面打来。接引道人指上放一白毫光,光上生一朵青莲,托住此珠。接引道:“青莲托此物,众生那得知。”

龟灵圣母原是根深行满之辈,并非不知进退,只是此事乃师尊有命,且阐教几番羞辱下来,品行再好也会动怒,此时依旧用此珠打来。接引道人叹道:“既到此间,也免不得行此红尘之事;非是我不慈悲,乃是气数使然,我也难为自主。我且将此宝祭起,看他如何。”

接引将念珠祭起,龟灵圣母一见,躲身不及,那念珠落下,正打在龟灵圣母背上,压倒在地,现出原身,乃是一个大龟,只见压得头足齐出。惧留孙方欲仗剑斩之,接引急止之道:“道友不可杀他,若动此念,转劫难完,相报不已。”遂又呼道:“童子在那里?”接引言语未毕,只见一童走至面前,西方教主道:“我同此位道友去会有缘之客;你可将此畜收之。”接引道人同惧留孙赴芦篷来。

且说西方白莲童子将一小小包?打开,欲收龟灵圣母,不意走出一件好东西,甚是利害,声音细细,映日飞来。那封神演义中便曾有诗为证:声若轰雷嘴若针,穿衾度幔更难禁。

贪餐血食侵人体,畏避烟熏集茂林。

炎热愈威偏聒噪,寒风才动便无情。

龟灵圣母因逢劫,难免群锋若聚簪。

话说白莲童子打开包裹,放出蚊虫,那蚊虫闻得血腥气,俱要来叮在龟灵圣母头足之上,童儿方及至?打,又如何?得彻,未曾?得这里,那里又宿满了。眼见便把龟灵圣母吸成空壳。忽东方飞来一道金光,将龟灵圣母给带走,童儿大惊,待及细看,却哪里找得到龟灵圣母的影儿。

白莲童子大惊,害怕接引谩骂,连忙往东方去寻,却忘了将那蚊虫收起,它也自四散飞去,一翅飞往西方,把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后来西方教主破了万仙阵回来,方能收住,已是少了三品莲台,追悔无及。正是:九品莲台登彼岸,千年之后有沙门。

且说玄天早知今日万仙阵一事,便暗自在一旁等候,眼见那白莲童儿无意间放出那蚊虫,就要把龟灵圣母给吸干,玄天才出手将之刷来,撇见白莲童子找来,玄天心下一笑,对身旁的了真道:“你可速去西方,及至极乐世界一旁等候,待有蚊虫飞出之时便将之擒获带回蓬莱。”说罢又递给了真一个口袋,了真自接过往西方地而去。

见了真已去,玄天这才打量着手中的龟灵圣母,此时的龟灵圣母只有三寸许大小,浑身洁白,倒显的比较可爱,只是受接引法术所震,元神尚处于昏迷状态,玄天随手一指,便见龟灵圣母醒来,往地面上一抛,落地间眨眼变化为人形,丰姿卓越,慧质兰心,倒是个人才。

龟灵圣母受那接引法术所摄,化为原形,正昏昏沉沉之间,却忽然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却见是玄天在一旁,知道自己是为其所救,连忙拜下道:“截教弟子龟灵拜见师伯。”

玄天挥手道:“无需多礼。”待龟灵圣母起身后,玄天又道:“此番截教万仙阵中有大难,吾为保你截教香火,自将你救下,你且先回我蓬莱岛,待封神完结后再说。”

龟灵圣母一听截教弟子有大难,哪里还肯躲避起来,连忙道:“还教师伯知道,弟子虽然力簿,却也不会苟且偷生,至我截教弟子安危于不顾,师伯之命,恕弟子难从。”说罢又是一拜。

玄天却不以为意,反而有些欣赏,截教弟子果然个个重情重信,便道:“你且勿要再言,贫道为保你截教香火也是不易,能保一个便算一个,若是你再计较,怕是截教唯一一点儿余脉都会消失了。”说罢不顾龟灵圣母的反对,玄天一指她身上,便见龟灵圣母再动弹不得,玄天却转身对虚空吩咐道:“慧心,你且带她先回蓬莱,交与云霄。”

言语未毕,只见虚空之中波纹一阵荡漾,便见慧心的身躯现了出来,慧心向玄天一拜,便将被束缚住的龟灵圣母给带走了。

眼见慧心离去,玄天这才转身,望向潼关万仙阵方向,叹道:“师弟,我可是为你截教尽力了啊,希望你不会让我太失望才是。”说罢身形渐渐消失在空中。

六十二万仙阵(4)

且说西方教主接引同惧留孙来至万仙阵前,见了紫雾红云,黄光缭绕,准提见师兄来至,老子与元始也迎上前,打稽首道:“道友请了!”对面通天教主看见,大呼道:“接引道人,你前番可恶,破吾诛仙阵;今又来此!吾与你见个高下!”道罢,把奎牛催开,用剑来取。

接引也不动手,只见泥丸宫舍利子升起三颗,或上或下,反覆翻腾,遍地俱是金光,接引之法本就善守,比之老君亦不弱,虽然此时接引未带那十二品金莲在身,但亦不可小视,通天教主宝剑架隔,不能近身。通天教主大怒,复用渔鼓打来。这渔鼓乃是先天灵宝,便是先天灵宝中也算顶级之物了,有三十七重禁制,若让这渔鼓一击,怕是接引也不会好过。

一旁准提一见连忙用手一指,一朵金莲架住,亦不能近身。老子与元始看了一眼,道:“二位道兄暂回,今日且不要与他较量。”赤精子听罢,忙鸣金钟;广成子又击玉磬。四位教主皆回。通天教主又不能阻拦,心中大怒,道:“今日且让他暂回,明日决要会你等,以见高下!”老子亦道:“你且回去,不要性急。”

只见四位教主回至芦篷上坐下,元始笑道:“二位道兄此来共佐周室,若明日破阵,必尽除此教,以绝彼之虚妄。只是难为后来访道修真之人,绝此一种耳。”元始心狠,誓要灭了截教才行。

接引一听,心中大讶,随后面带苦色道:“贫道此来,单只为渡有缘之客。据吾观,万仙阵中邪者多而正者少,没奈何,只得随缘相得,不敢勉强耳。”

老子看了眼元始,道:“吾等门人今已满戒,明日速破此阵,让他早早返本还元,以全此辈根行,也不失我等解脱一场。”元始叫来子牙对其吩咐道:“明日会阵之际,但凡吾门下见者,皆可进阵,以完劫数。”子牙领了法旨,来到芦篷下,分付众门人道:“明日共破万仙阵,尔等俱入阵中,各见雌雄,以完劫数。”众门人听说,喜不自胜。

且说潼关众将听得破万仙阵,俱在关内,一个个心痒难抓,恨不得也来看看。内有洪锦与龙吉公主道:“我也是截教,况你又是瑶池仙子,理会去会万仙阵,如何在此不行?”龙吉公主道:“我们明日去无妨。”夫妻计议停当。次日,来见武王道:“臣辞大王,要去会万仙陆,以完劫数,特听姜元帅调遣。”武王道:“卿去固好,当佐相父破敌也。”武王大喜,奉酒饯行。洪锦夫妇告别起行。也是合该如此。正是:万仙阵内夫妻绝,圣人算计不得差。

且说元始次日下篷,分付众门人,鸣动金钟、玉磬。三教圣人率诸门人共破万仙阵。只见通天教主分付长耳定光仙道:“但吾与你师伯共西方二位道人会战,吾叫你将六魂幡磨动,你可将幡磨动,不得有误!”长耳定光仙道:“弟子知道。”通天教主打点会战。且说长耳定光仙自思:“我前只见师伯左右门人,总共十二代弟子,俱是大法力之士;昨日又见西方教主,三颗舍利子顶上光华,真是道法无边,吾虽有此一异宝在手,但法力低微,如何能伤得几位圣人?圣人不死不灭,届时秋后算帐,吾却自保不得,此事怕是还待再议。”先自有三分退诿。

话说通天教主至阵前,见老子、元始四人一至,大呼道:“今日定要与你等见个高低,断不草率干休!”话犹未了,只见洪锦走马至阵前,与龙吉公主也不听约束,举刀刃直冲杀过去。子牙也不拦阻。

洪锦把刀一摆,两骑马冲进阵中,一旁阐教修士俱是相离于后,不与二人同路,二人犹未有知,只是胡乱冲撞一气。万仙阵不曾提防有此冲突之患,被龙吉公主祭起瑶池内白光剑,伤了数位仙家。夫妻二人正冲杀间,只见乱腾腾杀气迷空,黑霭霭阴风晦昼,正遇金灵圣母在七香车上布阵,忽报:“龙吉人主冲进阵来。”

金灵圣母急下车看时,公主已杀至面前。圣母绰步,提飞金剑抵敌。未及数合,圣母祭起四象塔打来。公主不知此宝,躲不及,一塔正打中顶上,跌下马来,被众仙杀之。洪锦见公主已绝,大叫一声:“休伤吾公主!”把刀来取圣母。

圣母又祭起龙虎如意,挡住洪锦攻击,怒道:“汝本为吾截教弟子,今次如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叛教不说,反倒杀我教中同门。”洪锦一听,心下便有些惊慌,嘴上强道:“汝不必再言,杀妻之仇不可不报。”遂提刀来劈,圣母心下恼怒,道:“今日贫道便行此清理门户之举。”祭起手中龙虎如意便往洪锦砸去,洪锦避之不及,正中头顶。可怜!自归周土,屡得奇功,今日夫妻二人受人算计,俱是阵亡。二位清魂俱往封神台去了。

元始正欲与通天教主答话,只见洪锦夫妻已亡,元始叹谓西方教主曰:“方才绝者乃是瑶池金母之女。天数合该如此,可见非人力所为。”虽是如此说,眼神中却有些得意。此时只听得万仙阵门里有一竿翠蓝旗摇,隐隐调出一位道者,乃是按二十八宿之星,正应万仙阵而出。元始见翠蓝旗摇动,来了四位道人,俱穿青色衣。

怎见的,有诗曾赞:一字青纱脑后飘,道袍水合束丝绦。元神一现群龟灭,斩将封为角木蛟。九扬纱巾头上盖,腹内玄机无比赛。降龙伏虎似平常,斩将封为斗木豸。三柳髭须一尺长,炼就三花不老方。蓬莱海岛无心恋,斩将封为奎木狼。修成道气精光焕,巨口獠牙红发乱。碧游宫内有声名,斩将封为井木犴。

元始又见一声钟响,一杆大红旗摇,又来了四位道人,俱穿大红绛绡衣,好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碧玉霞冠形容古,双手善把天地补。无心访道学长生,斩将封为尾火虎。截教传来炼玉枢,玄机两济用工夫。丹砂鼎内龙降虎,斩将封为室火猪。秘授口诀伏娇邪,顶上灵云天地遮。三花聚顶难成就,斩将封为翼火蛇。不恋荣华止血修,降龙伏虎任悠游。空为数栽丹砂力,斩将封为觜火猴。

老子见万仙阵中一杆白旗摇动,又言四位道人出来,身穿大白衣,体态凶顽,各有妖氛气概,因谓元始曰:“似这等业障都来枉送性命,你看出来的都是如此之类。”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五岳三山任意游,访玄参道守心修。空劳炉内金丹汞,斩将封为牛金牛。腹内珠玑贯八方,包罗万象道汪洋。只因杀戒难逃躲,斩将封为鬼金羊。离龙坎虎相匹遇,炼就神丹成不朽。无缘顶上现三花,斩将封为娄金狗。金丹炼就脱樊笼,五遁三除大道通。未灭三尸吞六气,斩将封为亢金龙。

四位教主又见通天教主把手中剑望东、西、南、北指画,前后又是钟鸣,阵门开处,又有四位道人出来,真好稀奇!有诗为证,诗曰:自从修炼玄中妙,不恋金共紫诰,通天教主是吾师,斩将封为箕水豹。出世虔诚悟道言,勤修苦行反离魂。移山倒海随吾意,斩将封为参水猿。箬冠道服性聪敏,炼就白气心无损。只因无福了长生,斩将封为轸水蚓。五行妙术体全殊,全就玄中自丈夫。悟道成仙无造化,斩将封为壁水。

元始曰:“此俱是截教门中,并无一人有根行之士,俱是无福修为,该受此劫数也,深为可悲!”又见?盖幡摇,出来四位道人。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跨虎登山以观鹤鹿,驱邪捉怪神鬼哭。只因无福了仙家,斩将封为女土蝠。顶上祥光五彩气,包含万象多伶俐。无分无缘成正果,斩将封为胃土雉。采炼阴阳有异方,五行攒簇配中黄。不归阐教归截教,斩将封为柳土?。赤发红须情性恶,游尽三山并五岳。包罗万象枉徒劳,斩将封为氐土?。

元始与老子同西方教主共言曰:“你看这些人,有仙之名,无仙之骨,那里做得修行办道之品!”四位教主正谈论之间,只见旗门开处,又来了四位道人。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修成大道真潇洒,妙法玄机有真假。不能成道却凡尘,斩将封为星日马。铁树开花怎得齐,阴神行乐跨虹霓。只因无福为仙侣,斩将封为昴日鸡。面如蓝靛多威武,赤发金睛恶似虎。呼风唤雨不寻常,斩将封为虚日鼠。三昧真火空中露,霞光前后生百步。万仙阵内逞英雄,斩将封为房日兔。

话说通天教主在阵中调出七对来,展一杆素白幡,幡下有四位道者,凶凶恶恶,凛凛赳赳,手提方楞锏出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道术精奇盖世无,修真炼性握兵符。长生妙诀贪尘劫,斩将封为毕月乌。发似?砂脸似靛,浑身上下金光现。天机玄妙总休言,斩将封为危月燕。面如赤枣落腮胡,撒豆成兵盖世无。两足登去如掣电,斩将封为心月狐。腹内玄机修二六,炼就阴阳超凡俗。谁知五气未朝元,斩将封为张月鹿。

话说通天教主把九曜二十八宿调将出来,按定方位。只见四七二十八位道者,齐齐整整,左右盘旋,簇拥而出。但见了些飞霞红气,紫电青光,有多少者层层密密,凶凶顽顽,真个是杀气腾腾,愁云惨惨,好生利害!(要知后事如何,且把票票拿来)

六十三万仙阵(5)

通天教主率领众仙至阵前,老子道:“今日与你决定雌雄,届时万仙遭难。正应你反覆不定之罪。”

通天教主怒道:“你四人看我今番怎生作用!”遂催开奎牛,执剑砍来。老子笑道:“料你今日作用也只如此!只你难免此厄也!”催开青牛,举起扁拐,急架忙迎。元始天尊对左右门人道:“今日你等俱满此戒,须当齐入阵中,以会截教万仙,不得错过。”众门人听此言,不觉欢笑,呐一声喊,齐杀入万仙阵中。

文殊广法天尊骑狮子,普贤真人骑白象,慈航道人骑金毛?:三位大士各现出化身,冲将进去。灵宝大法师仗剑而来,太乙真人持宝锉进阵,惧留孙、黄龙真人、云中子、燃灯道人齐往万仙阵来。后面又有姜子牙同哪吒等众门人亦大呼道:“呈等今日破万仙阵,以见真伪也!”话未了时,只见陆压道人从空飞来,撞入万仙阵内,也来助战。看这场大战,正是万劫总归此地,神仙杀运方可。

老子坐青牛,往来跳跃;通天教主纵奎牛,猛勇来攻。三大士催开了青狮、象、?;金灵圣母使宝剑飞腾。灵宝大法师面如火热;无当圣母怒气冲空。太乙真人动了心中三昧;毗芦仙亦显神通。道德真君来完杀戒;云中子宝剑如虹。惧留孙把捆仙绳祭起;金箍仙用飞剑来攻。阵中玉磬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烟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晓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

姜子牙奉天征讨,众门人各要立功,李靖戟一似飞龙;金吒跃开脚步;木吒宝剑齐冲;韦护祭起降魔宝杵;哪吒登开风火轮,各自称雄;雷震子二翅半空施勇;杨任手持五火扇扇风。这般兵器难当其锋,咫尺间斩了二十八宿,顷刻时九曜俱空。

这边通天教主被老君与元始所阻,教主座下骑奎牛,手中持有青萍剑,上下翻飞,与二圣战过惊天动地。老君有玄黄塔守护,手持扁拐,虽然不曾锋利,却处处刁钻,专打教主所护不及之处;元始天尊手持玉如意,磕磕打打,只顾挡住青萍剑攻击,一时间三圣一同,困在一处,杀的热闹非凡。

西方接引准提早就看准机会,接引把乾坤袋举在空中,管你有缘也好,无缘也罢,统统都被接引收了进去,一时间三千红尘客,尽往囊中收。云愁雾惨,一会家地暗难穷。

话说老子与元始冲入万仙阵内,将通天教主裹住。金灵圣母被三大士围在当中,只见三大士面分蓝、红、白,或现三首六臂,或现八首六臂,或现三首八臂,浑身上下俱有金灯、白莲、宝珠、璎珞、华光护持,金灵圣母用玉如意招架三大士多时,不觉把顶上金冠落在尘埃,将头发散了,这圣母披发大战,正战之间,遇着燃灯道人祭起定海珠打来,眼见便要将不及护御的金灵圣母打死,天边却飞来一串金光灿灿的文字,看似吹气则破的字体,偏偏就能将那定海珠挡住在外,燃灯正诧异间,抬头一看,却见是那半空中立一道人,身穿青布道袍,脑后一纶青丝,手持一杆金笔,脚踏五彩祥云。

正是那蓬莱岛四弟子仓颉,仓颉受师命前来,便是为了在这万仙阵中救下些许截教弟子,而金灵圣母正是玄天下令要保住的几个重要人物之一。眼见金灵圣母便要身陨,仓颉赶紧打出他独有的神通,将燃灯的定海珠挡住,救下金灵圣母。

燃灯见仓颉拦住自己,心下恼怒,道:“道友此是何意?”

仓颉不慌不忙的落下地来,将金灵圣母拉入身后护住,燃灯等人虽想阻拦却也无用,毕竟眼前之人不是一个弱者,而是一名准圣,混元散仙。

待将金灵圣母护好,仓颉这才回转过来,一付悲天恪人的模样,对燃灯及三大士拱手道:“还叫几位道友知道,这金灵圣母与吾有缘,当为贫道座骑,还望几位道友能够成全。”说完,还悄悄的传音给金灵圣母,要她先不要说话,一切听他的安排。金灵圣母也知道现在处境危险,也不好反驳,只听仓颉的安排便是。

燃灯几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心说,我们奋力拼搏,到头来都算你的了。燃灯果然不愧是个老黑手,马上回过头来,道:“道友此言差矣,这孽障逆天行事,因果纠缠,罪业深重,自该上封神榜上走一遭。”三大士亦点头称是。

仓颉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过金灵圣母,一听燃灯的话,顿时又道:“道友有所不知,这金灵圣母虽然行此逆天之事,阻碍封神,但实则是受了其师通天师叔的旨意,身为弟子的,老师有命,弟子怎敢不从?想必道友也是明事理的人,当不会为难一个有苦衷之人。再则,我蓬莱岛若论别的本事或许还比不得几位,但就导人向善的本领却还算得上有些本领的,这金灵圣母到我蓬莱岛之后,自然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一定会改过自心,重新向善的。况且,就算我等弟子不行,还有我家老师看守,相信以这金灵圣母的本事,还脱不得我家老手的看管。”

金灵圣母在一旁听的心头火气,虽然仓颉是为了救她,但仓颉把她截教说的一塌糊涂,却也是让她心里不怎么好受,正欲反驳,却听仓颉传音道:“师姐勿急,此事为我老师所教,师姐若要怪罪,还请待此事解决之后再作理论。”一句话却也让金灵圣母安静下来,毕竟玄天安排的事,金灵圣母也不好做反驳。

仓颉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好啊,燃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先是说这金灵圣母行事是受通天教主安排的,纵是有错,却也是通天教主的错,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也不能明着说啊,何况,仓颉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你要找金灵圣母的麻烦,就应该先找通天教主的麻烦,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别看这阐教中人平时嚣张,但真个要他们与圣人为敌,却也是不敢为的事情。

再者,仓颉说要将这金灵圣母带到岛上教导,却也让燃灯不好反驳,人家仓颉说了,他们岛上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导人向善的本事还是有的,你燃灯要是反驳,那就是看不起他蓬莱岛,看不起蓬莱岛,这不是找麻烦么?想玄天的为人,不把你给整死才怪。

燃灯心里面也明白,只是这仓颉说的话太过完善,便是有漏洞他燃灯也不敢抓啊,一不小心就是言及圣人的麻烦,虽然眼下自己这方四人,还有其他阐教弟子,但却也不敢对人家一准圣轻易动手啊,何况,这名准圣还是功德十分巨大的的准圣,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这不是找郁闷受么。

仓颉自然不会等他们郁闷完了再解决事情,趁他们为难之际,仓颉带起金灵圣母便出了大阵往蓬莱岛飞去。燃灯与三大士也没有阻拦,这其间,燃灯是不想阻拦的,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三大士却是想找麻烦也不行,他们三人虽然得了准提所赐密法,恢复了部分实力,却根本不是仓颉的对手,自然也不敢相阻仓颉。

燃灯虽然郁闷,倒也还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祭起定海珠便往截教弟子打去,截教弟子要么被燃灯直接打死,真灵上了封神榜,要么被截教打伤在地,又被一旁的准提给捉住扔口袋里,两人配合紧密,倒向训练了许久的搭档一般,到了后来,燃灯都不打杀截教弟子了,只是将他们一一打倒在地,然后准提专门收拾。

一旁的姜子牙也大发神威,此次万仙阵中,多数截教弟子都是那榜上有名之人,打神鞭皆可随意抽打,任他施为,一扫前面他心中的郁闷。万仙阵中又被杨任用五火扇扇起烈火,千丈黑烟迷空,可怜万仙遭难,其实难堪。玉虚一干门下,如狮子摇头,狻猊舞势,只杀得山崩地塌。哪吒现三首八臂,往来冲突。杨戬也运转都天玄元功,化身数丈,横冲直撞。但他与哪吒二人却是受了玄天指点的,并未对截教弟子下过黑手,往往都是直接打昏过后收起来,倒与准提行事差不多,不过二人所杀之数却也不在少数,专捡离接引准提较近的人杀,尽量减少被二人收去的可能。时间久了,接引准提也看出二人意图,却又不好对二人动手,现在二人行事没什么可挑的,何况以他们的辈分,也不好对低了自己两辈的人出手,虽然心中郁闷,却也只能干看着,手中暗自发力多收取一些。

通天教主见万仙受此屠戮,心中大怒,急呼道:“长耳定光仙快取六魂幡来!”定光仙因见接引道人白莲裹体,舍利现光,又见十二代弟子玄都门人俱有璎珞、金灯、光华罩体,怕他们不好对付,又羡慕几教弟子模样光生,眼见截教弟子万仙都遭受屠戮了,心中更是惧怕,害怕一击圣人不得反受其制,故而开战不久,他便悄悄将六魂幡收起,轻轻的走出万仙阵,径往芦篷下隐匿。

六十四五圣斗法(1)

通天根本不知道长耳定光仙已然逃跑,此时情况危急,只大呼道:“定光仙快取幡来!”连叫数声,连定光仙也不见了。

教主已知他逃跑了,心下大怒,欲待无心恋战,却见万仙受此一番屠戮,心下惊怒交加,抬头一撇正见那接引准提二人正抢人抢的欢呢,心中更是恼怒异常,暴喝一声,一剑逼开老君,脱出战圈便往准提砍去。

准提正与燃灯配合良好,心中大乐,忽闻一声暴喝,颈毛无端立起,下意识往前行一步,转头一看,正是暴怒如狮般的通天教主,剑尖之上正散发着青光,深寒异常,准提心中一紧,暗骂自己大意,差点儿被丛袭了,纵是伤不得他,却要掉他面皮了。心下恼怒,取出七宝妙树便向通天杀去,教主凛然不惧,提剑便与准提交战起来。

一旁老君元始眼见通天找上了准提,却也乐得轻松,自不顾二人战斗,反而悠悠然杀起截教门人来。截教弟子数万仙,便是人阐两教联手也不过百分之一也不到,纵是再厉害,这数万之众也能让他们杀的手软,一旁老君见了,心中也是暗叹,手上却未放轻,每一扁拐下来,总有数人躺下,真灵飘飘然上了封神榜。

而元始更是心狠手辣,一手祭起三宝玉如意专往截教弟子密集之处打去,每一击起码有两位数以上的截教弟子被杀,另一只手也没有空下来,不断打出玉清仙光或是玉清神雷覆灭截教弟子。

截教弟子如何是这些杀神的对手,先前面对人阐二教弟子还能保持,现在遇到老君元始二位圣人的手段,只见截教弟子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不过多时便被屠戮殆尽。门人被杀的惊恐不已,四下逃散,又纷纷被阐教弟子给追上杀死。

其中那陆压杀的最多,其本体乃是三足金乌之身,速度飞快,少有截教弟子能逃得他手,他最厉害的武器斩仙飞刀虽然被仓颉所毁,但原本那个葫芦却也还给了他的,这番下来,葫芦被陆压重新祭炼一番,只能喷发出些许三昧真火,却也算不凡,截教弟子中也少有人能抵挡,沾身便在惨叫声中痛苦死去。

通天一见截教伤亡惨重,心中怒意博发,再止不住心中暴怒的火焰,剑剑急攻准提,一时间打的准提左支右绌,汗流浃背,幸得一旁接引相助才算安全,却也面皮通红,此番通天却也落了他面皮,待要整装再战,却见通天抽身离去,找上了老君。

老君在这一战中可是表现的最为清闲的,对上通天教主也没什么大碍,此时又在屠戮截教门人,根本如同拈杀蝼蚁一般轻易。老君虽然轻松,却也时时注意着战场上的状况,撇见通天教主攻来,赶紧放下手上截教门人,往通天迎去。

通天头脑发昏,最先找上老君,此时他心中暴怒异常,却连青萍剑也不用了,取出紫电锤(三十六重禁制,与渔鼓本是一套)化作百丈便向老君砸去,仿佛要只有这样巨大的东西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气。老君轻笑一声,道:“此物怎能近我!”只见顶上现出玲珑宝塔,无数玄黄之气垂下,盘旋于老君周身,将之护住,此锤焉能下来。

通天此时却不顾那么多,依旧不断以锤砸向老君,老君纵是不会受什么影响,却也不大乐意,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任谁拿个百来丈的巨锤不断往你头上砸,不管你受不受伤,但面子上总是不好看的,尤其是现在老君连手都还没有还过,只一味的让通天乱砸,看起来更像是老君吃了大亏一般。

眼见教主疯狂,不思防护,只顾进攻,老君却也有些心喜,他有玄黄塔防护,自不会怕通天的攻击,而通天则不一样了,本身就没什么防御性的法宝,且现在又是一味的进攻,自然漏出一破绽。老君瞅准一个空当,一扁拐打中教主右胸,将教主打的倒退几步,踉跄不已,教主勉强站住,却不知一旁元始天尊偷袭,被天尊一如意打中肩窝,坠下奎牛来,未及起身,却为准提道人偷袭,一加持杵打向面门,教主勉力躲开,却被加持杵打落头顶束发金冠,教主复站起身来,只见周身虽无尘土,却也狼狈,头顶青丝垂下,披头散发,几缕青丝将铁青的面庞挡住少许,却越加显得教主此时的愤怒。

通天转身一看,心中如响晴天霹雳,自己苦心经营的偌大个截教如今已是灰飞烟灭,几如灭教一般,教主如何受得起这一打击,愤怒的转过头来,对老君元始道:“你等与吾同为盘古所化,又一同拜师紫霄,同宗同门,今日你二人一不念旧情,围攻于我,欺我大教,灭我教众;二不明事理,东土之事,竟引西方教牵入在内,此二人狼子野心,早欲传道东土,你二人不念大义,引狼入室,联合外人围攻于我,当真不为人子。好一个人教老君,好一个阐教天尊,好!好!好!”一番话说的老君元始面皮羞红,不敢与之对视。教主龇齿怒目,道:“也罢,今日尔等不念旧情,不明大义,吾等三清之名便就此散去,世间从此再无三清便是。”说罢,教主提上青萍剑便向二人攻去。

一旁准提叫道:“通天教主此言太差,盘古开天辟地,天地俱为盘古所开,何来东西之分?教主纵徒逆天不说,且不知天时,不顺天意,行此逆天之事本就大错,今番又无目尊长,竟是抛去三清名分,实属大逆不道,圣人面皮亦被你丢尽。”说罢又对老君元始道:“二位道兄切勿顾忌太多,且先将此大逆不道之徒拿下,带与紫霄宫交老师处治,以正天道。”

老君虽恨准提胡扯,但通天已然攻来,却不好不战,自是拿出扁拐与之战将起来。一旁元始更不必说,早将玉如意取出战上通天。三人战在一起,一时间天地剧动,日月无光。一时间你来我往,斗的个激烈无比。

三人同为盘古元神所化,虽然各人元神中所含烙印有所不同,但终究是同源,互相之间了解却是最深。老君重丹药炼器,元始注重元神道行修炼,通天注重法力修炼与术法之道,三清之间虽然互有不同,但却也相通,便如老君,虽是重炼丹炼器,却也不能说他不懂修炼元神,相反,他修炼元神之法不比元始差上多少,要不,他的道行也不会比元始高了。这中间的差别是很细微的,大家都是明白的,只是相互间修炼的方向各有侧重罢了。最熟悉自己的人便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三人本就同源,传承记忆也相差不大,各人都知道对方有些什么手段,战起来却是最麻烦的,就比如自己与自己的影子战斗一般。

三人都是圣人,举手之间便可毁灭星辰,使天地崩裂,好在三人也都各自控制着自己出手的力度,却也并未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久战不下,都有些焦急。

一旁准提一见,大呼道:“道兄勿慌,贼子厉害,待吾前来助你。”说罢便手持七宝妙树跳入战圈,扬手一道七彩金光便向通天刷去。

通天此时最是高兴,与老君元始二人战斗太过尴尬,三人了解最深,互相之间出手对方便知道是什么攻击,没什么意思,却叫通天有力使不出来,此时准提的插手却叫他找到了发泄对像,一时间竟抛开了老君元始二人与之战了起来。见七宝妙树刷来,通天回手一剑刺去,却忽感手中青萍剑一阵震动,似要被那七宝妙树刷去一般,惊的通天赶紧撤回宝剑。

这七宝妙树本就是准提所炼,乃是他的成道法器,当初准提自菩提树上化形而出,便折下了一枝菩提枝炼成此宝,准提在上面加上了西方琉璃七宝,又在其中注入了许多业力,加之成道之时注入功德在内,此宝威力大增,与通天手中的青萍剑乃是同一级别,甚至还要高出一些,此宝最大的妙用不在击打敌人,而是如那五色神光一般的刷人刷物,当年准提眼看西方贫脊,便打了这个主意,功德时不仅可将人打入轮回,更可以产生一股吸力,将他人法宝甚至对手也给吸住。

教主吃惊之下,却也明白此物的功效,遂显了顶上庆云,以手发出一道清气护在青萍剑之上,使整把剑看起来青蒙蒙一片。教主仗剑与准提复又战将起来,准提照例将七宝妙树刷去,只是这下却也刷不得青萍剑,剑身上有通天独有的上清仙光相护,七宝妙树也刷之不得。

眼见七宝妙树不见功,准提也不以为意,只老老实实的与教主战将开来。准提显了顶上庆云,只见亩大庆云中金光闪闪,内有一树,正是那菩提树,丝丝梵音从中响起,树叶上不断飞出梵文向教主手中青萍剑落去。通天教主不以为意,只管攻击准提,却不想那梵文落在剑上时却见那上清仙光便被其所消融,教主这才知道这梵文也是准提的一种攻击手段。

通天冷哼一声,道:“肖小之技,不堪入目。”复又一指头顶庆云,庆云中清音响起,金钟之声将梵文克住,消弥于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