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特殊的病员服把程柠的手紧紧捆住，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她出来放风，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前方。
护士：“程小姐，不要闹脾气，出来的时间不多，看看花花草草，有益身心健康。”
视线落在护士姣好的脸上，程柠发出嘶哑的声音：“进了精神病院，我能怎么样？死也不行，不死也不行，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护士：……
“程柠，你放心，你…永远都离不开这里，我不会让人知道你在这儿。”西装革履的凌寂站在那儿，就是道美丽的风景线，要不是口吐秽语，挺唬人的。
程柠看也不看他，数着飘落的树叶，静静等着他抓狂。
不出她所料，凌寂耐不住性子，快步走上前，握住程柠的肩膀疯狂摇晃，怒吼道：“程柠，你为什么不去死？做出那样伤害瑄乐的事，你哪儿来的脸活着？”
程柠忍着想吐的冲动，一脑袋撞上凌寂英挺的鼻梁，粗喘着说道：“关你屁事，有这闲工夫，还不如丰富你贫瘠的思想。yue……”
她趴在轮椅上吐不停。
护士赶忙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混乱的记忆拼凑不起来，程柠不懂凌寂的敌意从哪儿来，这个世界不是她认知的现世，也没有全心为她的司滢，也没有怪力乱神的存在，她所有的经历被医生告知，只是一场绚丽的梦，梦醒了，便不复存在。
说到底，她只剩自己。
凌寂捏住流鼻血的鼻梁，瓮声瓮气说道：“程柠，你不过垂死挣扎，程家将你逐出族谱，江淮因你残疾，江家不活剐了你都算善良了，我家和傅家更不用提，都不可能对你施以援手，所以，你尽管闹，也只能呆在这一方天地，永远成为别人眼中的精神病患者。”
他猛戳程柠胀痛的脑袋，脸上的轻蔑溢于浅表，恨声道：“瑄乐所遭遇的一切，我都会百倍千倍奉还给你，你等着吧！”
程柠头昏脑胀的，记忆开始拼凑，却处处彰显她的恶女本质。
程瑄乐是程家掌上明珠，是美好的代名词，却被她伤得体无完肤，险些命丧黄泉，而她如今的局面，是咎由自取，是报应。
所以，她就是没人要的小破孩，梦里的所有被颠覆，是她羡慕程瑄乐的一切而编造的美丽谎言？
程柠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程柠，你欺骗我的感情，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做不到就不要来招惹我，瑄乐遭受的流言蜚语都是你的错，知道吗？”
凌寂情绪一秒三个变化，直勾勾盯着程柠，把她从心里删掉。
程柠神色古怪得抬起脑袋，看了眼凌寂，思绪万千，暗忖，原来她还是个渣女，专骗人感情吗？
她默默撇过脑袋，不想承认。
凌寂大怒，拽着她的衣领，怒吼道：“程柠，你就在精神病院了此残生吧！来赎你犯下的罪过。”
望着凌寂愤而离场的背影，程柠疲惫得闭上眼，默默吐槽，这都算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