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程柠娇娇弱弱得倚着沙发，抹了两把眼泪，哼哼唧唧说道：“大兄弟，你不会是嫌弃我吧？说实在的，我的手艺还算是不错的。”
见凌寂默默远离，程柠乘胜追击，拽过他握着青蛇的手臂，弹了下青蛇的脑袋，说道：“要不让我试试手？反正我看庄园里蛇很多，不差这一条……”
凌寂蓦地拉开十米远，把青蛇塞进口袋里，握拳轻咳了声，“不麻烦了，我点了外卖，你去门口等着吧！”
“哇喔！”程柠眼眸冒着星星，双手合十，抵着下巴说道：“大兄弟，你这么潮流，你家里人知道吗？不得不说，你挺贴心的。”
她娇羞的背着手，疯狂打着手势，眨了眨眼，说道：“大兄弟，我这就去门口等着，绝不让外卖冷掉一点儿。”
听到楼上传来嘎吱声，程柠娇躯微僵，拦住想上楼查看的凌寂，哭嚎不已：“哇啊！大兄弟，你看我瘦成什么样了，要不再多点一份外卖，不然不够吃啊！”
凌寂拂开挡事的程柠，纵身跃上二楼，地毯式搜索半天，没能发现什么，疑惑得下楼，盯着很淡定得程柠，“你刚才和谁在一起？厉鬼是谁灭的？”
程柠撇着嘴，双手抱胸，理不直气也壮得说道：“没人在，是它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作为玄门中人，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办的。还是说，你想看到我和谁在一起？”
凌寂被问住了。
半晌过后，他愁眉不展的盯着她，缓缓说道：“那便好，我随你到门口等外面。”
“不…不用了吧！”
“用的。”凌寂毫不保留得说道：“我怕你逃跑，还是亲自看着，比较好。”
程柠呵呵几声，面无表情的离开，走到冷清清的庄园门前，双手插兜，酷酷的等着外卖的到来。
一束灯光打来，程柠微微眯着眼，仿佛被灯光晃了眼，摩托车停在门前，娇小的身影提着大大的箱子，走过来，一个接一个的拿出外卖。
那一瞬间，程柠石化了。
她转过身，难以置信得盯着凌寂，有些破防的说道：“大兄弟，你不是说订了一份吗？这些不止吧？我有这么能吃吗？”
数张黄符倾泻而下，凌寂被打得猝不及防，握住被重创的胸口，狠辣得盯着门口的娇小身影，“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熟悉的嗓音传进耳朵，程柠情不自禁上前几步，望着缓缓抬高帽檐的司滢，高兴得嗷嗷叫唤，“滢滢，滢滢，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司滢一把接住扑过来的程柠，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柠柠，好久不见，我们终于见面了。”
“滢滢，我好担心你，你……”
“柠柠，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等你和我去一个地方之后，我会如数告诉你，好不好？”司滢面上笑晏晏，眼底却冷漠如斯，看到程柠全心信赖的样子，她有些不忍的垂下眼帘。
“好，我们走吧！”
凌寂冲来，“是你，你终于出现了，不准走，告诉我，她在哪儿？”
手还没碰到司滢的衣角，凌寂被重重击飞，死白的脸上出现裂痕，竟然掉下一块块碎屑。
他捂住破损的地方，眼里要喷出火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凌寂，是你不择手段，把所有人推远的，不是我们放弃的你，是你放弃的自己。”
听着司滢的话，程柠的小脑袋瓜有一瞬间的迷茫，拜托，他们在说些什么？她为什么完全听不懂？
“柠柠，我们走。”
一阵白雾袭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凌寂仿佛失去猎物的猛兽，拽着草坪，嘶吼着要夺回食物一样。
荒无人烟的山林里，司滢拽着程柠快步走到一处洞口，阴气不断蔓延出来，程柠有些疑惑的皱着眉，“滢滢，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要告诉我所有吗？”
“柠柠，对不起。”
噗嗤一声。
程柠垂眸望着刺进胸膛的桃木剑，疼痛瞬间席卷而来，她紧紧握住桃木剑的剑身，难以置信得说道：“滢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
司滢咬紧唇瓣，仿佛只能说这一句话，眼中带着泪水，一把推程柠进洞口。
容纳一人的盗洞，丝滑把程柠运送到平坦的地下，她跌跌撞撞摔在坚硬的地板上，胸口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流进凹槽里，慢慢朝正中央的金色棺椁流去。
失血过多而造成的重影，让程柠很不舒服，她攥紧拳头，一点点爬到棺椁前。
昏暗的视线下，她握住棺椁一角，想要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勉强倚着棺椁，悲切得笑起来，“哈哈哈……”
静默的墓室里，除了程柠诡异得笑声，传来几近于无的脚步声，一抹白影蹲在程柠身前，怜悯得抚上程柠脸颊，温柔似水的声音说道：“你可悔？”
看不清眼前人的程柠，努力睁大眼睛，空洞的视线落在虚空中，她翕动着嘴，“悔吗？不悔吗？我也不知道。”
“你想知道所有的起因？要付出的代价很大，你…可愿意？”
程柠：“愿意吗？不，我不愿意，凭什么要付出代价？不是先人造成的后果吗？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唉，众生芸芸，你也是天道的一枚棋子，但愿…你不会重蹈覆辙。”
那抹白影覆在程柠身上，耀眼的白光照亮整座墓室，不一会儿，棺椁前只剩一摊血迹，不见程柠的踪影。
古墓外，司滢渐渐透明，她仿佛早有所料，安详的等着结局到来，下一秒，她渐渐恢复如初，掐了掐脸颊，司滢知道程柠做出相同的决定，她攥着衣襟，哭成泪人。
“傻瓜，傻瓜。”
宁静的山林里，充斥着这句话，莫名有点儿甜。
嘈杂的声音立体环绕，程柠迷迷瞪瞪坐起身，揉着红肿的眼眶，眯着眼，打量周遭陌生的事务。
古香古色的场景，让程柠陷入沉思，她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