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司滢，程柠恍若隔世，水光在眼眶里浮动，她不愿相信，经历的种种，不过是她的臆想。
突然，照片里的司滢渐渐褪去颜色，一抹靓丽的身影被遮盖在下，程柠眯着眼，使劲打量着照片，看出端倪，她差点儿仰天长笑。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是臆想？可让她找到破绽了。
照片上的司滢和某个人重合，但骨架不同，头骨不同，有些许的毛边没修整好，依稀可见她的轮廓。
但……
瞅了眼满是疑团的段鹏，程柠识趣得改变口径，捧着受创的脑袋，撅着嘴，哼哼唧唧说道：“会长，我的脑袋不会出问题了吧？为什么会长说的事，我半点儿都不记得，还是说，我已经……”
“丫头，丫头，不怕啊！”段鹏安抚住程柠，急匆匆往外走，说道：“会长这就找人来，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刚走出病房门，段鹏沉下脸来，怒冲冲踹开办公室大门，盯着脸上用缝线缝合起来的男人，低吼道：“齐豫，你干什么？”
齐豫举着晶莹剔透的人体组织，一脸懵的望着他，语调轻浮地说道：“吴淦，你发什么癫？不好生照看程柠，来找我，不怕大人生气吗？”
吴淦撕下段鹏的面具，脸色很是难看，“不是让你注射幻剂吗？程柠怎么还记得以前的事儿？你知道，我差点儿露馅吗？”
齐豫撇了撇嘴，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人体组织，强调道：“幻剂不能注射太多，不然变傻了，你能负的起责？要知道，大人要的是鲜活的程柠，不是木偶程柠。”
“我当然知道。”
吴淦拽着头发，崩溃得喊道：“程柠警戒性贼高，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手里跌倒，到时候搞乱大人的计划，怎么办？”
“放心，三日后，大人会亲自接走她。”齐豫邪气一笑，拍了拍吴淦的肩膀，说道：“只要人在，没傻，大人不会苛责太多。”
“只不过，你再不回去，人影都要跑不见了。”
顺着他的视线，吴淦看到阳光下肆意奔跑的程柠，心头咯噔一声，着急忙慌贴上面具，从窗户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上，还砸出一个深坑，以两百迈的速度逼近程柠，换上段鹏的声音，喊道：“丫头，你干什么呢？快回来，不能乱跑。”
“呸，才不信你，我……啊！”
程柠摔进粘糊的液体中，不多时，意识离她远去，她浑浑噩噩睡着了。
躺在病房里的江淮猛然惊醒，望着身侧的段鹏和老谢头，发出嘶哑的声音，“会长，谢老，你们……”
“小淮啊！暂时不要说话，你伤到喉咙了。”
江淮虚弱得抬起手，拽住段鹏的手，毅然说道：“会长，程柠呢？”
一提到程柠的名字，段鹏脸上的郁色越发严重，他垂头丧气得坐在床边，有些羞于启齿，“丫头她…在医院失踪了，我们顺着线索找，根本没有丫头的消息，小淮，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丫头没有出事。”
江淮一把掀开被子，孱弱的身体往床下滑落，段鹏赶忙拦住他，厉声道：“小淮，不要命了？不快点养好伤，你想怎么救丫头？”
“会长，我们经历的事很悬，也超出我们的认知，但…如今，世界危在旦夕，玄门不可置身事外，要……”
“我哪儿能不知，两年前便有所察觉，但司滢失踪，协会没了主心骨，也没法……”
“等等，会长，两年前哪儿有所察觉？不是现在……”
段鹏疑惑得摸着江淮的额头，一脸坚定地说道：“你忘啦？司滢两年前担任教官一职，做出伟岸的贡献，让我们提前得知岩千门的谋划，如今，已经慢慢步入正轨……”
听天书一样的江淮，翻越脑海中的记忆，多出一段莫须有的记忆，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对劲，以前没有这段记忆，而且司滢用不了桃木剑，当初不是没试过，司滢被桃木剑伤的很重，仿佛在惩戒她一样。
只有程柠……
轰隆。
轰隆。
晴天碧日，连打几道雷，吓得段鹏心口猛跳，抖了抖，朝江淮说道：“小淮，你看……”段鹏在江淮耳边打了个响指，唤回他出走的神智，“小淮，你傻啦？司滢现在下落不明，只能保存实力，不让事态进一步发展。”
“会长，我刚才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江淮木讷得看向段鹏，眼里的疑惑更胜从前。
段鹏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咦？我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两人面面相觑，始终想不起来方才的谈话。
只见森森阴气蔓延的法阵中，凌寂成竹在胸得盯着江淮所在房间的窗户，浅笑道：“程柠啊程柠，如今你没了帮手，且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一阵寒意窜进程柠的后背，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抖抖索索裹紧被子，陷进深度睡眠中。
“丫头，醒醒，我们可以出院了。”
睡眼稀松的程柠揉着眼睛，顶着一头乱发，从温馨的被窝里爬起来，一脸的不情愿，“会长，你发什么癫？这才几天就能出院了？”
“医生准你出院，还不出院吗？”
“出院啊！”程柠懒洋洋打着哈欠，摆了摆手，“会长，你快去办出院手续，我在病房等你。”
听到摔门声，程柠睁开眼，盯着窗外游荡的阴气，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们未免太小觑她了吧！这么明显的阴气所供养的阵法，粗制滥造，还没点儿新意，要不是她想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早溜之大吉了。
看来狐狸尾巴要藏不住了。
办公室里。
齐豫朝吴淦摆了摆手，说道：“兄弟，助你好运，但愿…你能全须全尾回来。”
吴淦瞪了齐豫一眼，“呵，你放心，我铁定会转告这句话。”
齐豫：“小子，不要太得意，小心阴沟里翻船，把自己搭进去。”
吴淦：“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豫：“大人来了。”
两人齐齐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