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鼓掌声传来。
程柠提高了警觉,挡在病床前,盯着不知何时进来的凌寂,惨白的嘴唇轻抿,“你是谁?不请自来,可不是为客之道。”
凌寂托着死白的脸,笑得开怀,“你坏了我的事,还敢问我是谁?初生牛犊不怕虎?是没遇上过饿了几天的老虎?它会剖开你的肚子,从最柔软的内脏下口,最后一点一点啃噬你的骨肉,怎么样,很形象吧?”
程柠冷着脸,“阁下前来,就是讲故事的?”
“非也,你护着的人,我很钟意,若你不阻拦,能安全离开,但你执迷不悟的话,莫怪我不怜香惜玉。”凌寂眼神阴冷,脸上在笑,但凭空让程柠生出危机。
玛德,一上来就威胁,谁怕谁啊?不服就干,是程柠如今的宗旨。
“呵,想屁吃呢?用歪门邪道豢养鬼王,亏你想得出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情缘?”
凌寂上前几步,俯下身,扫视着程柠脸上每一处,仿佛看不懂她一样,喃喃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不对,你为什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程柠背在身后的手,把鲜血摸匀在剑身上,故意激怒凌寂,想让他暂时方寸大乱,也能为她争取到时间。
“轰隆。”
窗外雷鸣电闪,凌寂握住程柠的双手,瞧不上小孩子的伎俩,嘲笑道:“想用血符来对付我?可惜啊,现在无人能制血符,你能奈我何?”
嘎嘣作响的手腕,让程柠皱紧眉头,她一改懒散,上位者的气势短暂得威吓到凌寂,他松开对程柠的束缚。
程柠瞅准时机,用桃木剑在凌寂身上划出一道伤口,剑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光芒万丈,刺得他们睁不开眼。
“九曲流殇阵?”
凌寂嘴角露出轻蔑得笑,五指成爪,朝结界划去,半截手臂被吞噬进去,他骇然得退后,目光灼灼盯着程柠,“不是九曲流殇阵,那是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程柠撇了撇嘴,不care凌寂想杀人的眼神,怡然自得的瘫坐在沙发上,活动僵硬的脖子,“他,我罩的,你,动不了。”
凌寂:……
“不走吗?”程柠指着大敞的窗户,循序见有得劝说:“兄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执着于他?”
“你在怕?”凌寂发现程柠神色不对劲,微微弯起嘴角,斩钉截铁得说道:“你是强弩之末,怎么…不彻底消灭我,想循序渐诱改变我吗?人生不过百年,我孤单得度过万数的百年,谁都不能阻止我!”
程柠敲了敲桃木剑,有气无力说道:“我不行了,就靠你了。”
桃木剑咻的一下,冲进结界,和凌寂缠斗,剑身上熟悉的镌刻纹理,他失态得低吼道:“神巫,是你吗?出来见我,出来见我。”
看到发癫的凌寂,程柠有种走错片场的错觉,不是,干架呢,走什么神啊?这不是虐恋剧场,请认真对待灵异剧场,你可是幕后大BOSS,输人不能输阵啊!
“神巫,神巫,我倾慕你啊!为什么不能看看我,他夺走你的视线,没关系,我杀了他,你只能看着我,哈哈哈……”
握草,该病娇囚禁剧场了?
不想听凌寂哔哔,程柠撕开愈合的伤口,鲜血哗哗的流,凌寂脚下的法阵亮如白昼,把凌寂轰出窗外。
巨大的爆破声,让江淮、段鹏等人坐不住,推开房门,看到一堵墙都没的病房,他们愣在原地。
程柠苦笑着,“你们进来干什么?”
江淮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帕裹住程柠的伤口,眉眼皆是冷意,死死盯着飘浮在在外的凌寂,杀意立现。
程柠拽了拽他的袖子,不让他过早被凌寂注意到,“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不用上学吗?”
“周末不用。”
“哦。”程柠累得半死,光说一句话,便要了她半条命,倚在江淮肩头,半晌都缓不过神。
“池先生,不要出来。”段鹏和协会大能携手牵制凌寂,吼道:“祝弥,保护好病床上的施宇。”
“是。”
下一秒,凌寂轻蔑得扯开嘴角,轻易击退他们,隔空捏住段鹏的脑袋,癫狂笑道:“就凭你们?神巫都杀不死我,你们是什么东西,能和神巫相提并论?”
“是吗?”程柠字字诛心,字字戳心窝,“不过单相思,还是说你幻想神巫与你相恋,被第三者插足,你一怒之下斩杀那人,结果呢,神巫知悉所有真相,将你镇压,殉情而去。”
“不是的。”凌寂狰狞着脸扑来,程柠也不躲,一拳之隔,桃木剑威猛得刺进凌寂胸膛,大口吞噬着他体内阴气。
不多时,凌寂脸上皱皱巴巴,不复温润俊逸的形象,简直和枯尸没两样。
凌寂拔掉胸前的桃木剑,掌心微烫,他下意识松开,桃木剑一头栽进水池,清洗干净后,平躺在程柠手边。
“姐姐,不要看他,太丑了,伤眼睛。”
“嗯,不看。”
看着相依偎的两人,凌寂心里酸到冒泡,但遭受重创的自己,根本不是这些术士的对手,他毅然离开。
段鹏不禁松了口气,把汗湿的头发往后撸,走到程柠身前,察看她的情况,“丫头,哪儿不舒服?不要藏着掖着。”
“咳咳。”
病床上咳不停的施宇,手脚虚软得坐起身,脑袋一阵阵的发懵,“程小姐?”
“呜呜,施宇,你醒来了。”池暮像只大狗狗,飞扑到施宇身上,抱着失而复得的瑰宝,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池暮,乖,不伤心。”记忆回笼的施宇拍拍池暮的脑袋,担忧得看向很疲倦的程柠,说道:“程小姐,又麻烦你了。”
“觉得愧疚?”程柠一字一字得说:“那就不要误入歧途,要记得光就是力量。”
中二的言论,冲淡众人的顾忌。
程柠摆了摆手,“池先生,你们先走,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好,你小心。”
段鹏走来,紧盯着程柠,“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对吗?他就是你口里的凌寂?”
程柠揉着太阳穴,苦恼得说道:“是,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知道了。”
“丫头。”段鹏一脸严肃得打断她,郑重得邀约,“事态严峻,请你务必来训练场,好好训练这些不成气候的臭小子,可以吗?”
程柠静默不语。
江淮捂住她的眼睛,说道:“姐姐,不愿意就不愿意,我们不听老头说话。”
段鹏脸色发青。
程柠拿下江淮的手,神色晦暗得说道:“乖,听话。”狡黠得看向段鹏:“会长,我同意,但…做好最坏的打算哦!我可是很严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