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真有趣。”段鹏捧腹大笑,眼中满是赞叹之色,泄出的情绪霎时收敛,他依旧是清风雅静的会长,端着长辈的姿态说道:“程柠,想知道什么,就要拿出相同的代价。”
程柠挑眉,打了个响指,捆得结实的丁健被扔进来,陈朵朵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了然得偷笑,目光灼灼盯着段鹏,笑道:“怎样?还满意吗?”
粗重的鸭子声发出,程柠尬笑几下,望向鸭子声来源,嘴贴黄符的祝弥也算玄门第一人,揪着丁健的衣襟,愤怒得吼着什么,鸭子声绕梁三周。
那腹黑又少言的祝弥,经历过什么样的毒打?变化之大,堪称世界奇迹。
程柠踹向祝弥的大腚,他一趔趄,差点儿和丁健零距离接触,一个侧滚翻解除危机,气势汹汹冲上前,指着程柠的鼻子,疯狂输出鸭子声。
见状,段鹏走上前,一巴掌扇灭祝弥的气焰,硬挤出笑容,说道:“程柠,先不着急掐架,先来谈谈后续事情。”
“成。”
程柠朝施宇招手,望向段鹏时周扒皮附身,“段会长,这算不算你们工作的失误?”
段鹏:“算。”
“那你们应该负责到底,是与不是?”
段鹏:“是。”
“所以在等什么呢?生魂都快成阿飘了,不做点什么保护措施吗?”
段鹏:………
操蛋的人生啊!
“要做的,要做的。”段鹏贼拉心疼得拿出固魂符和一枚玉符,甩出固魂符,打进施宇的生魂,不一会儿,脆弱到不堪一击的魂体凝固几分,“小子,过来。”
池暮挺直了腰背,郑重得接过玉符,听着段鹏的叮嘱,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请放心,玉符不会损失半点儿。”
程柠:“呵呵。”
池暮:……
段鹏:……
“丫头,有件事想商量商量。”段鹏抛开端着的姿态,眉宇间带着一抹忧愁,“你看啊,他们伤的伤,昏迷的昏迷,不开窍的不开窍,能抽空和我飞趟G市?一次,仅此一次,可以吗?”
鸭子声再现江湖,被五指山无情镇压。
祝弥捂着肿得亮堂的脸颊,郁闷得坐在病床上。
江淮一个箭步上前,把程柠挡得严严实实,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会长,G市好去不好回,姐姐是圈外人,不应该被扯进这些恩怨。”
“小淮,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段鹏头疼不已,指着程柠,低吼道:“一个圈外人能捉到丁健?能唤鬼门?能和遮天盟五五开?你告诉我,圈里人谁有这样的实力?”
江淮哑口无言,挡着程柠的举动半点儿不松动。
推不开扎根的江淮,段鹏气得动手想揍他,“你小子,敢忤逆长辈?看来是缺点爱的教育,啊打,吃我一拳。”
程柠拎着江淮的后领子,连连往后退,揉揉江淮柔软的头发,笑道:“乖乖的,G市…我必须去。”
她直起身,看向段鹏,“会长,我们什么时候走?”
“下午三点的飞机,带好身份证,准备去机场。”
“好。”
下午三点的飞机,延迟到五点起飞,到了G市后,太阳下班,漫天星辰起来上班,就只有月亮溜号。
程柠蹲在马路边,背包被段鹏提溜着,减轻她的负重,不一会儿,手麻脚麻哪儿都麻,寒风凛冽的机场,段鹏惹得汗如雨下。
好半晌之后,段鹏毅然放弃手里的背包,哐当一声,背包重重摔到地上,程柠一帧帧转过头,很像旧电影里营造恐怖氛围的拍摄方式,戳中段鹏的神经。
段鹏解释道:“丫头,老夫一把年纪,手上力气不比当年……”
“编,你继续编。”程柠撇了撇嘴,当场戳破段鹏的谎话,“一抔黄土没埋半截身,自顾自以老夫相称,留点儿脸吧!”
段鹏:……
在程柠眼前,他有种毫无隐私可言的悲凉,干笑几声,说道:“那什么,我在活跃气氛,丫头,快起来,来接我们的人到了。”
“段会长,好久不见。”
稚嫩的王辉下车,握住段鹏的手,脸上带着职业性假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敛下精光,看向漠然的程柠,放柔了嗓音,“段会长,这位是?”
“你好,程柠。”
“你好,王辉。”
程柠无视王辉伸来的手,歪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车,缓缓说道:“请问,只有你一人吗?”
“当然啊!”王辉抬手推着眼镜,袖口露出一角白色,盛情揽着段鹏,贼拉客套往车那儿走。
“小辉啊!别客气,我们会走,等会儿,程柠没跟上来。”段鹏盛情难却,也抵不住王辉的一身蛮力,踉跄往车那儿走。
“会长,上车。”程柠坐到后座,放下沉重的背包,舒坦得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打起瞌睡来。
段鹏:……
王辉:……
“会长,我们走吧?”王辉试探一问,段鹏扶额无奈上车,嘴角的苦笑就没停过。
路程两个小时,程柠睡了个好觉,懒洋洋的舒展着四肢,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健硕身材,惊讶的小嘴微张,嘀咕几声,“嘛也,这儿是野人国吗?咋不穿衣服呢?有点儿羡慕啊!天天眼福能看饱。”
王辉一个急刹,脸色不大好得说道:“到了,你…下车。”
望着弃她而去的车,程柠挠挠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古风古韵的宅院里,越往里走,心悸越发明显。
程柠和心悸来了场拉锯战,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玩的不亦乐乎。
轰隆。
天空一声旱雷,程柠跑断腿。
匆忙窜进房间里,她防备得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咔哒,圆珠落地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听。
昏暗的房间里,红芒若隐若现,程柠双手合十,朝那儿拜了拜,小嘴语速超快,“各路孤魂野鬼,闯进这儿,实属无意,勿见怪,勿见怪。”
香案上,供着一个花纹复杂的锦盒,嘭嘭撞击的声音传出锦盒。
程柠慢悠悠走过去,越过香烛,打开异响频发的锦盒,一柄黄符贴满的袖珍桃木剑,赫然躺在其中,她惊讶得捂住嘴,天呐,这不是老谢头传家的宝贝吗?”
一道刺眼的光芒发出,桃木剑震开身上的黄符,以光速冲向程柠。
“丫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