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无间道

“嘭。”

房门被大力踹开,一双四十六码的大脚丫穿着皮鞋,朝着程柠的肚皮踹去,她灵活躲开,小身板撞过去,把自己撞得一趔趄,刚站稳,身后的唐糖腾空而起,她惊恐地反手揽住,和丁健拔起河来。

看到丁健阴冷的竖瞳,程柠头皮发麻,秀发一根根倒立,像是被电击一样。

“程柠,小杰的仇,我们慢慢算,现在…我要带走她,你阻止不了。”

手臂一麻,程柠吃痛也不松手,两颗牙印赫然在手臂上,周遭的皮肤发黑发紫,她甩了甩晕嘟嘟的脑袋,一叠黄符大手笔的扔向丁健。

一时间,病房里五光十色,焦糊味和肉香味交替传出。

程柠扛着人事不省的唐糖,步履维艰得逃到电梯前,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丁健无情得拽过唐糖,一脚把程柠踢进电梯里,抗在肩头,慢悠悠得离开战场。

瘫倒在地上的程柠,眼前雾蒙蒙的,她扯开衣领,艰难爬出电梯,眼前跑来一群白大褂,找解毒血清的,找移动病床的,找血库调血的……急诊室乱成一团,争分夺秒抢救被毒蛇咬的程柠。

灰头土脸的白晁捂住胸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边细小的伤口被汗水打湿,莫名有些难忍。

看了眼正在抢救的程柠,白晁循着唐糖的味道找去,不一会儿,来到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他坚定地走进去。

拳拳到肉的响声冲上云霄,不知过了多久,白晁狼狈不堪得走出仓库,走路一跛一跛的,渐渐消失在原地。

“他,会找上程柠吗?”丁健站在仓库前,望着白晁离去的方向,喃喃几声。

郑饱慵懒的挂在丁健身上,抚着他脖子上的印记,笑得狡黠,见丁健脸上风吹日晒的,皮肤糟糕透顶,他心情郁闷得捏住丁健的脸,假笑几声:“丁健,你不爱惜这副皮囊,我很不开心,要记得…你是我的所有物,存在的价值就是让我开心。懂?”

丁健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添上一抹柔弱,极大得满足郑饱的凌虐欲,他撕扯丁健的T恤,露出满身的鞭痕,割痕,还有数不尽的烫伤。

“丁健,我们来玩很有趣的游戏吧!”

仓库上方传来隐忍的痛呼,还有丧心病狂的欢呼声。

肿成巨臂的手挎在胸前,程柠一脸的生无可恋,隔着腥臭的药膏,伸手戳了戳,钻心的疼痛刺激程柠的大脑,疼得她在病床上打滚。

微风吹起隔帘,程柠慌忙回头,看到遍体鳞伤的白晁站在床前,望着她的眼神阴森可怖,她慌忙跳下床,来不及发出呼救,后脖子一疼,整个人软绵绵得摔在地上。

白晁眉眼低垂,呢喃了声:“对不起,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能救唐糖的办法。”

微风拂过,干净明亮的病房里,哪儿还有程柠的声音,翻飞的隔帘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仓库里,丁健神情疲惫得坐在沙发里,一脸餍足的郑饱盘桓在铁架上,竖瞳猛然看向门口。

白晁扛着程柠缓缓走进来,目光如炬得盯着郑饱,厉声说道:“郑饱,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唐糖呢?她在哪儿?”

“白晁,货都没验,哪儿能掀底儿,你未免太着急了。”

郑饱游移到白晁眼前,肆意将程柠扔到地上,肿胀的手臂被压在身体

见状,郑饱眼中闪过狂热,小心翼翼捧起程柠的手臂,伸出蛇信子,舔了舔,陶醉得眯着双眼,“白晁,她归我,仓库后面,你自己去。”

白晁心急如焚得跑到仓库后面,看到被悬挂起来的唐糖,他心中抽痛,温柔放下唐糖,“唐糖,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疲态倍出的唐糖,靠在白晁的怀里,委屈巴巴得说道:“不,不可以做坏事,柠柠,不能出事……”

白晁揉了揉唐糖的头发,微微叹息:“放心,她可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仓库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惊得唐糖娇躯微颤,下意识往白晁怀里躲。

话说回来,程柠能轻易上当?

结论就是,白晁和程柠联手演一出戏,偏偏郑饱坚信不疑,不怪陈朵朵暴揍他。

程柠盘腿坐下,捧着流粘液的手臂,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懵,气愤得吼道:“陈朵朵,奥利给,暴揍他们没商量,看把我给霍霍的,好疼啊!好疼啊!好啊!”

喊一句疼,陈朵朵下手的力道便重一分,郑饱被揍得没半点儿还手之力,连连后退,把丁健推开身前,挡住陈朵朵的攻击。

“你是谁?干什么心甘情愿当她的鬼仆?只要你愿意加入,遮天盟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见陈朵朵油盐不进,郑饱露出森森尖牙,猛地扑向陈朵朵,他捏住郑饱的脸颊,伸手将毒牙一根根拔下,慵懒矜贵得擦着手,“呵,弱蛇,还敢造次?扒了你的皮,剔了你的骨,看你还怎么嚣张?”

郑饱满嘴鲜血,口齿不清得说道:“不要得意,那位大人来了,只有你们求饶的份儿。”

程柠也不啰嗦,上前一个给一脚,踹晕结束,“陈朵朵,去找唐糖他们,我们要早些离开,不然郑饱口中的大人,怕是个硬茬子。”

“好。”陈朵朵穿过墙壁,找到粘糊抱一起的两人,说道:“快跑,有大能要来,程柠扛不住。”

“替我谢谢她,告诉她,我们在学校等她,有时间来取……”

遮天蔽日的黑雾袭来,白晁脸色骤变,话都来不及说完,便离开。

陈朵朵心头猛跳,冲进仓库,扛起一脸懵的程柠,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朵朵,就不能背着吗?扛着,很难受的。”程柠欲哭无泪得垂下四肢,玛德,胃都快颠出来了。

“忍忍,先躲过这波,再说。”

黑雾顷刻间包裹住仓库,肉眼可见的消失,不一会儿,黑雾将郑饱和丁健裹挟其中,慢悠悠地回到遮天盟根据地。

屡次失手的惩罚,哪怕他们身负重伤,昏睡不醒,仍是要施行后才能救治,“大人,您的计划被屡次破坏,可要我等……”

“不必,亲自玩,才有成就感。”凌寂摇晃着手里的葡萄酒,猩红的颜色就像是粘稠的鲜血,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