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糟心的经历

“唐糖,你…最近遇到什么怪事没?”

沉寂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恐惧深入骨髓,唐糖娇躯微颤,脸上不见一丝血色,期期艾艾说道:“有,又没有。”

“怎么说?”程柠覆上唐糖冰冷的手背,无形中给了唐糖勇气,唐糖抿了抿干渴的唇瓣,缓缓道来:“大前天傍晚,我有事留在导员办公室,大概七八点才回寝室,一路上有尖细又轻的声音叫我,你给我的平安福发烫,背包里的小豆也闹不停,我根本不敢回头,逃也似的冲进寝室楼,回到寝室,我室友说我身后都没人,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唐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那道声音,我确实听见了,有时候就在耳边,我晚上不敢出门,直到爸妈出了事……”

她沮丧得垂下脑袋,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在一起,眼中泪花翻涌,“柠柠,是不是我的缘故,我爸妈才……”

“小豆呢?”

悲恸的情绪被打断,唐糖从包里掏出小豆,捧在手心里,“小豆,在这儿。”

白刺猬收敛尖刺,鼻尖蹭了蹭唐糖的手心,蒙上一层水雾的豆子眼,眨巴眨巴,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见白刺猬这么卖力演出,程柠帮衬它一把,揽住唐糖的肩膀,“你看,不是只剩你一人,还有小豆,它会一直陪着你。”

唐糖泪崩,一下下顺着摸小豆的软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小豆,是妈咪不好,让你操心了。”

程柠:……

白刺猬:……

白刺猬突然面露凶光,咧开小米牙,凶狠地哈了几声,“不准说出去,听见没?不然…你倒霉八辈子。”

程柠脸都绿了,一把掐住白刺猬的脖子,黄符一贴,白刺猬软嗒嗒得垂下四肢,她皮笑肉不笑得说道:“唐糖,坐这儿等一下下,我和小豆有私人恩怨,要解决一下。”

冲进草丛里,程柠掐住白刺猬的胸脯,使劲摇晃,“白仙,收回你的话,谁要倒霉八辈子?啊!你敢这么说,我就敢不管唐糖,你信不信?”

白刺猬叫嚣道:“你敢不管唐糖,我诅咒你……”

程柠认栽得捏住白刺猬的嘴,商量着来,“白仙,咱各让一步,你收回倒霉八辈子的话,那我管定唐糖的事,怎么样?”

粉嫩小爪子拍在程柠手背上,“唔…成交…唔……”

抹了把辛酸泪,程柠扬起笑脸,把白刺猬放回唐糖手心里,坐在她身侧,打开背包,翻来覆去得找什么。

看到一小节树枝在程柠发间,唐糖伸手取下来,放在一边,挼着小豆肉嘟嘟,粉嫩嫩的小屁屁,心情都愉悦几分。

“唐糖,能给我一根头发吗?”程柠摊开双手,细腻的掌心纹路都很浅,解释道:“放心,不是做坏事。用龟甲卜算,我能力差,要借助外物……”

几根粉红色的头发放在程柠手里,揉着扯痛的头皮,唐糖软绵绵说道:“够吗?不够,我再扯。”

“够了,够了。”程柠连连应道,怕唐糖被骗,她再三叮嘱,“唐糖,头发,指甲还有血液什么的不要随便给人,知道了吗?”

“嗯。”

程柠凝神摇晃着龟甲,铜币撞击龟甲的脆声,在她脑海中形成画面,她能清晰的感知铜币。

铜币从龟甲掉落,自动摆出小方阵,程柠一阵眩晕,两道鲜血从鼻腔缓缓流出,她眼睛发直,朝唐糖嘿嘿笑几声,直挺挺往后倒去。

天旋地转的感觉很难受,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震破耳膜,她难受得皱紧眉头,看到唐糖慌张失措的脸,她很想让唐糖不要担心,喉咙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柠柠。”

白刺猬讶然,慌忙跳到程柠胸口上,略带嫌弃得用鼻尖抵住她的嘴唇,源源不断灌注灵气,平缓的胸膛渐渐起伏,磕在台阶上的青紫淤痕渐渐消失。

救护车来时,程柠伤势得以控制,白刺猬走得乱七八糟,被唐糖捧在手心,坐上救护车离开。

程柠漫步在白茫茫的地方,不远处,一抹娴静的背影跪坐在席子上,捧在手里的龟甲和她淘到的龟甲很像,只是没有那么多裂纹,她跑上前,双手搭在女子肩上,正准备开口,整个人倒飞过去,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坠入无尽深渊一样,她猛地从病床上弹起来,迷惘地环视一周。

“柠柠,柠柠。”

肿成肿眼泡的唐糖,揉了揉一浪一浪的眼睛,捧着程柠的脸颊,翻来覆去得看,眼瞅着又要哭了,程柠捏住她的脸颊,扯了扯,“眼睛肿成啥样,心里没点数儿?再哭,你这眼睛还要不要?”

唐糖含糊不清说道:“要。”

“乖,不要哭,幸亏有你和吉祥物,我这才没事的。”

白刺猬狠狠咬住她的手指,凶猛地往后拽,心底咆哮着,谁是吉祥物?谁是吉祥物?说清楚,不然,手指别想要了。

一股粘腻潮湿的妖气,从门缝里钻进来,程柠脸色骤变,把唐糖拽到身后,防备得盯着病房门,白刺猬猛地炸刺,朝病房门不断哈气。

粘腻的触感攀上唐糖的手臂,她缓缓转过头,一双冷血动物的竖眸映入眼帘,下意识尖叫出声,“柠柠!身后有……”

唐糖突然噤声,不受控得摔向地面,程柠反手一捞,将唐糖护在身后。她在前,白刺猬断后,危险的眯着双眼,“你是谁?有何贵干?”

“白晁,凭你的能力,何须呆在人类身边,不如投靠我盟,一起享受人间极乐?”

郑饱吐着蛇信子,柔若无骨得游上墙壁,居高临下望着白刺猬。

“郑饱,想利用我,你还嫩了点。”白刺猬口吐人言,一阵白雾过后,修长健美的身体挡在前面,虎视眈眈盯着郑饱,“死蛇,山上就最看不惯你,除了黄仙愿意跟你胡作非为,还有谁乐意搭理你?还没点自知之明……”

“白晁,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我不念千年的情分。”

“呸,臭不要脸,谁跟你千年的情分?”白刺猬…不,是白晁毅然扑向郑饱,扬声道:“快走。”

程柠:……

拜托,好歹装一下吧!这么直白的吗?她看不懂白晁的直肠子啊!

程柠扛起昏睡的唐糖,走到病房门前,那股湿冷的粘腻感仍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