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陈朵朵是谁?能吃醋?”陈朵朵抱着手臂,傲娇得仰着脑袋,哼哼唧唧得说道:“怜悯将要陷进沼泽的小鬼,被你盯上能有好果子吃?”
“是,是。”程柠走到建筑阴影处,收起黑伞,不紧不慢得束好,挂在背包带子上,撇了撇嘴:“行,你不吃醋,你只灌醋,也不知是谁,电视台里嘴撅的能挂油瓶……”
“丫头,你…你不尊老。”陈朵朵黔驴技穷,理不直气也壮得嚷嚷:“白芷就算了,你还要谁?”
酸到心坎里的白芷,对着手指,软绵绵得说道:“程柠,你要新鬼仆,我没有耶也不敢有意见,但是……”她挤出摇摇欲坠的莹白水珠,怯生生望着程柠,“不能不要我。”
“我也是醉了。”程柠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得说道:“我不是说,找协会的人帮忙吗?你们从哪儿听出我要鬼仆的,耳朵聋了吗?”
激情演讲的陈朵朵猛然一滞,打好的草稿愣是咽回肚子里,移开视线,尬笑几声:“呵呵,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程柠把帽檐抬高,望着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迷之微笑,“等人。”
“程小姐。”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霾的池暮走来,宛若狗狗眼的眼睛变得凌厉有狠劲,莫名有点下三白眼,“能请你帮个忙吗?酬劳好说。”
“可以。”程柠漫不经心得画灵符,包裹住陈朵朵和白芷,拉开背包,把他们塞进去,复抬头看向池暮,“走吧!再晚点儿,医院里的人该着急了。”
病床上的施宇接连打喷嚏,他揉着发痒的鼻腔,纳闷得撅着嘴,什么嘛!有谁在念他?还是感冒了?
池暮微愣,那股子凶狠劲荡然无存,想起什么一样,嘴角挂着齁甜的微笑,赞同得说道:“没错,出来时间太长,他该着急了。”
又被喂了一嘴狗粮的程柠,隐忍得翻着白眼,撇了撇嘴,恶臭的小情侣有点子齁甜啊!
不过,她爱看,嘿嘿。
一辆宾利行驶在宽敞的柏油路上,朝着城堡般的别墅飞驰。
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程柠揉着酸胀的眼睛,打破车里的平静,“池先生,怀柔政策还是硬刚,先对对口径,我好随机应变。”
“硬刚。”池暮凉薄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和后视镜里陈垣的视线对上,挑眉嗤笑道:“表哥,战火纷飞,可要保全自己。”
隐晦的威胁,让陈垣心头一紧,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自然得收回视线,干笑几声:“小暮,浑说什么?姑姑姑父一直等着你回家,哪儿会战火纷飞?”
渐渐地,陈垣扛不住池暮的视线,闭上了嘴巴。
池暮漫不经心得活动脖子,仿佛有场硬战在等着他。
滋嘎。
“少爷,欢迎回家。”
池暮目不斜视走进屋,气势汹汹的架势有种去干架的感觉。
程柠眉梢微挑,摇了摇头,抬步跟上去。
陈垣:……
不是,他一大活人,这么没存在感吗?
“小暮,让妈妈看看。”美妇人捧着池暮的脸,仰着头,泪花翻涌在眼睛里,哽咽得说道:“怎么瘦成这样?因为网络上的黑料吗?都怪你爸,说什么男子汉不畏惧谣言,不让妈妈管,要不然……”
“几年都不回家,管他干什么?老子养条边牧,还知道哄老子开心,他呢?白养他二十多年。”硬朗的中年秃头男拍着桌子,不留情面得说道。
“小暮乖,不理你爸那个糟老头子。”池母揉揉池暮消瘦的脸颊,瞪了眼池父,嗔怒地说道:“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待会儿吃饭……”
看到站在池暮身后的程柠,池母眼眸微闪,小心翼翼说道:“小暮,这位姑娘是谁?是不是……”
池父的视线袭来,肆无忌惮得打量起来,眼里有不满也有释然的光芒。
“不错,知道带喜欢的姑娘回来……”
“咳咳,很抱歉,打扰一下。”程柠眉眼弯弯得说道:“我和池先生是雇佣关系,还有,池先生的伴侣没变,还是……”
“嘭。”池父猛拍桌子,胸膛剧烈起伏着,吼道:“池暮,你个混账,搞什么二椅子?丢尽池家的脸面。”
“糟老头…池先生,不喜欢也不要诋毁。”嘴瓢的程柠抿了抿唇,循序渐诱得说道:“他们是缠绕式命运,谁都离不开谁,要想分开他们,可以,两个死一个,选吧!施宇嘎,池暮殉情,池暮噶,施宇殉情,反正一拖二,也不怕黄泉路上没人陪。”
“呵,你谁?大言不惭说这些?”池父板着张脸,根本没care到程柠的点,自顾自的说道:“除了那谁,池暮和谁在一起,老子都没意见。”
“是吗?”程柠柔和的眉眼瞬间凌厉,戳破池父的遮羞布,“所以,这就是池家下场搅混舆论的原因,只是为了让池暮扛不住压力,放弃所有,回到你们身边当没有思想的傀儡吗?”
池暮扯下池母的手,眼神冰冷的看着池父,眼里是沉痛的失望,难怪…杨导下场也没能制止舆论的发酵,原来有池家的手笔在其中。
池父梗着脖子,拒不承认,“你凭什么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
程柠粲然一笑,“当然有啊!你身后的小妹妹告诉我的。”
池父疑惑得四下看看,“唬谁呢?哪儿有人?”
“池先生,你爸妈承受力如何?”
池暮有些不确定得说道:“身体没大毛病,就是我爸胆固醇高。”
“行。”
程柠打了个响指,色彩鲜艳的房间变得灰蒙蒙,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拽着池父的衣服,气鼓鼓得踹着池父的小腿:“混蛋老爸,小暮喜欢谁,是小暮的自由,你干什么像个老古板?讨厌混蛋老爸……”
“姐?”池暮呢喃了声,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程柠,晦涩的光芒在眼底划过。
程柠坦然接受他的目光,耸了耸肩,“池先生,怀柔or硬刚,我选择怀柔。”
池母颤巍巍走过去,蹲下身,想要触碰小女孩的手停在半空中,“雅雅,是你吗?”
“妈妈?”池雅歪着头,试探得说道。
“欸,妈妈在。”
池雅扑过来,扑了个空,怔愣地看着落空的双手。
“拜托,能看到不代表能摸到。”程柠扶着额头,有些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