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丁杰震惊得看着池暮,不小心咬破舌尖,口腔满是血腥味,想起池暮身上的疏离感,时不时保持着距离,他痴痴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池暮居高临下得盯着丁杰,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嫌恶,放在身后的手握住施宇的手腕,轻柔得摩挲几下。
施宇挣不开,气恼得拍了几下。
安静的病房里,巴掌声格外清晰。
施宇:………
池暮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撞进施宇的心窝,他捧着被萌到的心,额头抵在池暮的肩头,绯红的耳朵藏也藏不住,“乖,别闹。”
“嗯,不闹。”
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惹怒孤家寡人的丁杰,寒光一闪,他狰狞着脸冲过去,“池暮,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铮。
水果刀掉落在地上,丁杰被池暮踹中心窝,摔到眉眼和池暮三分像的陈垣脚边,痛得嘴唇都在抖。
“小暮,武力值不减当年啊!”陈垣谈笑风生,踩上丁杰重创的脸,一下一下碾压,说道:“就是性子软和了些,不像池家人。”
池暮赶忙捂住施宇的眼睛,不赞同得皱着眉,“表哥,走法律程序就行,还是……”
“池暮。”
池暮犹豫得放下手,额头抵住施宇的额头,纤长的睫毛不断摇摆,“施宇,不要生气,表哥是担心我…我们,平日里不随便动手的。”
陈垣都无语了,“小暮,你怕什么?我看…你那位可能比我还想揍人。”
施宇推开池暮的脸,默不作声拨通电话,“程小姐,可以进来了。”
哗啦。
全副武装的程柠走进来,蹲在丁杰眼前,伸出两根手指,顺着丁杰骨骼线条摸半天,“啧”了声,掏出湿纸巾擦手纸,怏怏不乐得说道:“丁杰,想窃取别人的气运,也不看看自己有那样的命没。很遗憾,你现在的面相很像D国的诈骗犯,迟早要进监狱。”
“要不然,你趁早把罪证提交,说不准能争取缓刑。”
丁杰眼球充血,挣开陈垣的束缚,扑向程柠,刚掐住她的脖子,浑身像触电一样抖不停,嘴里冒着黑烟倒下。
陈垣抬脚蹭鞋底,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视线落在程柠身上,饶有兴致得坐在凳子上。
看着身体僵直的丁杰,施宇咕咚咽唾沫,干巴巴得说道:“程小姐,他……”
“放心,没生命安全。”程柠拆下头上的围巾,塞进背包里,“施先生,把你的玉符给我看看。”
施宇摘下玉符,递给程柠。
程柠接过一看,眉头紧锁,只见玉符正中央横亘着一条白线,残留在上面的阴气,暂时不会伤害到施宇,但时间长了,可不一定。
“池先生,玉符。”
池暮摘下玉符,递给程柠。
看到如出一辙的白线和阴气,沉重的挫败感击溃程柠,蔫头耷脑的坐在病床上,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崭新的玉符,递给施宇,“来,戴上吧!戴好之后,你们去过哪儿,或者说,有谁来找过你们,一一坦白。”
池暮神色一凛,把玉符给施宇戴上,“外卖员有来,赵姐有来,纪哥有来但没进门,但施宇没出过门,也就我有时候出门买零食。”
“门外的八卦镜,什么时候不见的,有印象吗?”
施宇:“八卦镜没了?”
“嗯。”程柠皱着小脸,气愤地捶了下病床,病床上的大虎滞空一秒,有些凌乱得睡在床上,“池先生不是换地方住吗?八卦镜没带走,是我给挂在新住址的,但是…我发现八卦镜没了。”
池暮神色奇怪得看着程柠,有些迟疑得说道:“程小姐,新住址怎么知道的?”
施宇给了池暮一拐子,说道:“是我说的,怕你丢三落四,说了一嘴。”
程柠托着下巴,指着目光炙热的陈垣,疑惑得说道:“施先生,他是谁?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吗?”
陈垣走上前,俯下身,和程柠平视,“程小姐?不知道你籍贯在哪儿?鄙人有没有荣幸知道……”
程柠往后一躲,搓搓鸡皮疙瘩起立的手臂,语焉不详地说道:“施先生,他脑袋没病吧?上来查户口?职业病?”
陈垣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池暮手劲儿贼大得推开陈垣的脑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程小姐,不用在意他,是个人来疯,和他一起长大,还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陈垣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揍池暮一顿,瞅了眼池暮健硕的肌肉,他偃旗息鼓,默默给自己洗脑,不要和光长肌肉不长脑袋的蠢家伙生气,有辱斯文。
“小暮,他…想怎么处置?”
众人视线集中在动弹不得的丁杰身上,很是疑惑,没人绑他,他…干什么不跑?
丁杰有苦说不出,他醒了半天,愣是没能挪动一步,仿佛有座山压在他身上。
盘坐在丁杰身上的白芷,见程柠的目光投来,咧嘴一笑,挥了挥手机,朝程柠挤眉弄眼。
程柠打开手机,半点儿不犹豫把证据发给施宇,“施先生,丁杰用下作手段谋害你的视频已发给你,用法律来捍卫你的权益吧!”
施宇和池暮挤作一团,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好半晌回不过神。
看视频视角清奇,角度刁钻,能短时间找到视频,施宇默默朝程柠竖起大拇指。
“小暮,发来看看。”
“嗯。”
陈垣的目光越发诡异,握拳轻咳了声,慢悠悠说道:“小暮,有这个视频,丁杰跑不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施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程柠拽紧身上的背包,跑出病房,瞬间消失不见。
“哥,不要打程小姐的主意。”池暮带着警告的话,扰乱陈垣的思绪,他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臭小子,我和你嫂子情比金坚,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池暮撇撇嘴,不信陈垣的说辞,“呵,男人的嘴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更别提你的嘴,能说活死人。”
“臭小子,不想我出手了?”陈垣双手环臂,锃亮的皮鞋踩住想溜的丁杰,嚣张得鼻孔都朝天了。
“哥,你是我哥,你不管我,谁管我?”池暮油嘴滑舌得捧着陈垣,眼神示意施宇不要搭腔。
“行,谁让我是你哥呢?”陈垣拽起没骨头的丁杰,轻笑道:“也怪你,惹谁不好,偏惹小暮,你就在监狱里发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