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那个丁杰在发小作文欸,语序不通畅就算了,还错字连篇,不会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吧!”
吃瓜吃嗨了的白芷,一大清早冲进程柠房间,喋喋不休说到现在。
程柠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面露不善得望着白芷,暗戳戳摸向床头柜上的黄符,不说别的,先让她闭嘴是紧要的。
“诚兴老板是和丁杰对接的人,但幕后黑手没能挖出来,我想顺着网络找源头,却被重伤。”白芷露出烧焦的皮肤,哭唧唧得说道:“还我一身没有疤痕的肌肤,呜呜。”
程柠一个鲤鱼打挺,冲向白芷,打量着那处伤口,是很正统的玄门手段,程柠的心堵得慌。
陈朵朵不认识,那他们也不认识,哪怕她站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陌路人。
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
程柠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懒洋洋走向飘窗,叠出厚厚一沓纸元宝,正准备烧的时候,白芷吼了一嗓子,“陈铎,快来。”
陈朵朵火急火燎飘进来,看到堆在白芷脚前的金元宝,猛地往后撤,嘴上还说着话:“乱嚎什么?有金元宝收,不好吗?”
程柠歉意得挠挠头,“陈朵朵,不许走,一起来吧!反正都要叠。”说着,她叠满整个飘窗,一把烧给他们。
阴气不断涌进两鬼的体内,天空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仿佛在震慑无视天地法则的程柠。
程柠一个眼神都不甩,等到两鬼吸收完阴气,挤出狰狞的笑脸,说道:“两位,我要补觉,没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不要来喊我,知道了吗?”
“知道。”
“知道。”
两鬼点头如蒜,忙不迭飘出卧室,贴心得带上房门。
程柠躺在松软馨香的被窝里,像煎鱼一样翻个不停,蓦地坐起身,嘴撅的老高了。
虽然没说话,脸却骂得很脏。
程柠困倦得擦拭着龟壳,“卜上一卦,但愿是好的。”说着,握住龟壳摇起来,咔嚓几声,龟甲裂成两半,从程柠手里掉落,铜币摔落在地上,是大凶之兆。
这样的卦象,她从未见过,和司滢在咖啡馆所述的很像,福至心灵,她捡起铜币的一瞬间,手指被灼伤,她难耐得扔掉铜币,惶惶不安起来。
玛德,帮手没有,幕后大BOSS先登场,是想要了她的小命吗?
风景迷人的沙滩上,肌肤透白的男人取下墨镜,浅棕色的瞳孔直直望向海岸线,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
“先生,诚兴老板想见您,要属下推了……”
“不用,好玩的事即将登场。”
一阵飓风扫过海面上,带着睥睨众生的霸道,席卷陆地上的所有生物。
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少年穿梭在昏暗的小巷子,压低的帽檐露出优越的下颌线,提在手上的玉葫芦发出凄厉的鬼叫,他困惑得抬头看。
“走了,干什么都慢腾腾,还有好几处地方的恶鬼没清。”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少年眼神阴冷的压下帽檐,默不作声得跟上去。
“阿嚏。”
程柠揉着发痒的鼻子,瘫坐在宽敞的摇椅里,身上还盖着小毯子,指挥着两鬼:“事儿办妥了,金元宝也会有的,阴气也会有的。”
陈朵朵阴沉着脸,挑起一条腐烂的臭虫,恨声道:“丫头,我们是鬼仆,不是保姆,清理杂物不是我们鬼…该做的事儿。”
“想造反?”程柠眼眸微冷,举头投足间将陈朵朵震慑,他不死心得指着吃瓜白芷,说道:“那…凭什么白芷不用干活?”
程柠比了个“请”的姿势,说着风凉话,“陈朵朵,不满意工作,可以和白芷换换,前提是你能胜任。”
白芷看热闹不嫌事大,终于从屏幕前挪开视线,拱火道:“陈铎,想换换,哪儿有这么麻烦,只要你想,我拱手让给你。”
“谢谢,我不想。”踩坑踩多了的陈朵朵,摸索出一个经验,要是她俩突然热情,要警惕…她们正在下套。
“陈朵朵,你太让我寒心了,要知道…做家务不只是做家务,主要训练你能力的训练,你怎么不懂我的苦心呢?”
白芷赞同得点头,“就是,陈铎,你不要误会程柠的意思,谁让……”
“爷爷,孙子来电话了,爷爷,孙子来电话了……”
“嘘。”程柠竖起手指贴着嘴唇,走到阳台边,接听电话。“喂,施先生,有什么……”
“程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池暮?他不见了……”
程柠汗毛竖起,惊恐的叫起来,“什么叫他不见了?”
电话那头,施宇瘫坐在凌乱的客厅里,茫然无措的说道:“我工作完,回到公寓,一进门,池暮不知去向,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我不知道该………”
“别着急,我马上过来。”程柠收拾好东西,将陈朵朵收进魂球,朝白芷说道:“白芷,你留心网上的舆论,还有池暮的动向,争取不要让人发现。”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程柠火急火燎赶到公寓,喘着粗气,房门猛地打开,她被吓了一大跳,看到施宇红肿的双眼,什么都没说,径直进了屋。
细无巨细的搜索着房间里有用的信息,从沙发底下拿出一张便签纸。
上面写着,“施宇,我表哥来了,让我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用担心,晚上就回来,要记得好好吃饭哦!对了,我的手机被水泡了,用不了,暂时不用给我打电话,很可能接不到,你的修狗池暮留。”
客厅里很安静,针掉落地上的啥声音都能听见。
程柠嘴角疯狂抽搐,不是,她被硬生生塞了口狗粮?有没有搞错?
施宇来回看那张纸条,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疲惫得滑坐在地上。
“程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池暮的安全?”施宇歉意的笑笑,提出疑问。
“有一啾啾的小问题。”程柠掏出碎成渣的龟壳,笑了笑,“那什么,龟甲坏了,我还没淘到好使的龟甲,可能…兴许…或许不会准。”
“但是,确定安全还是能行的。”程柠拍拍背包,笑得不大自然,她低声说道:“陈朵朵,该你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