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段鹏段会长迈着大长腿,趟过泥泞地,跨过地上纸人的残骸,脸上都笑出褶子:“丫头,这可是谢老头祖传宝贝,要不是没人能驾驭,也不会让你占了这便宜。”
念及打开盒子时磅礴的阴气,程柠恍然大悟,“莫不是那股子阴气,没人能化解,哪怕威力巨大,也无人能驾驭?”
年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人,像孩童一样掐起架来。
老谢头拽住段鹏稀疏的头顶,声情并茂的哭诉:“段老头,看你教出来的一群小土匪,有没有天理啊!”干嚎几声,老谢头瞥了眼程柠,嚎得更起劲了。
“老先生,嚎得太假了,眼泪都挤不出来,要我帮忙吗?”碍于段鹏在,程柠想要挽回她岌岌可危的形象,“那…桃木剑还给您。”
桃木剑放在老谢头手里之际,清疏明朗的天空乌云汇集,电光闪烁其中,无声无息地震慑着老谢头。他忙不迭扔给程柠,步伐矫健地离开江边,就怕天雷劈不准,他遭殃。
结果,桃木剑一到程柠手里,乌云顷刻间消散,差点儿气歪了老谢头的鼻子。
见状,程柠心情倍儿好的哼着小曲儿,不枉费她苦心孤诣去保护程瑄乐,作为天道亲闺女的拥护者,她还是能得到点好处。
反正亏不着她。
这么一想,程柠心境豁然开朗。
“老先生,不是我不还,是您拿不了啊!”程柠幸灾乐祸的笑憋都憋不住,眼角的笑纹都多了几根。
祁兆不服气,一把抢过桃木剑,得瑟的朝天举起,“这有什么,我不……”紧接着,一道天雷毫无征兆地劈下,祁兆口吐黑烟,柔顺的黑发竖立,能瞧见电流在发丝间蔓延。
王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抽出祁兆手里的桃木剑,搂在怀里,真情实意的说道:“祁兆,你姿势不对,哪儿有桃木剑朝天?你当对付邪祟请天雷啊?要像我一样……”一道天雷有预兆地劈下,王辉得意洋洋地躲开,谁料天雷自带导航系统,拐着弯也要劈到他。
王辉口吐黑烟,直挺挺倒下了。
“啧,菜鸡。”程柠抽出桃木剑,随心所欲在手里把玩,夜空星辰越发灿烂,被雷劈的两人躲进老谢头的身后,像是丢不起这个脸。
“姐姐,能让我看看吗?”静默不语的江辛夷垂眸看着桃木剑,征求着她的同意。
“行。”程柠递到他眼前,说道:“就这么看吧!免得像他们被雷劈,哭都没地方哭。”
“好。”江辛夷顺着雕刻的纹路,最后停在圆钝的剑柄,指尖凝聚灵力,撕下薄如蝉翼的符纸,天雷阵阵,愣是劈不下来,仿佛走个过场一样,转眼便消散。
祁兆和王辉要呕吐血了。
风一吹,符纸消散在空气里,连带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消退不少。
“丫头,相逢即是缘,你要好好珍惜桃木剑。”老谢头眼中划过怀念的光芒,眼角含泪的叮嘱道。
“老先生,我…能穿个孔吗?”
“不能。”老谢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生怕程柠不听劝,指着桃木剑暴躁科普老半天。
听得云里雾里的程柠,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准损坏桃木剑,不能弄丢桃木剑,不能……
嫌麻烦的程柠当即扔给老谢头,“不要了,这么多规矩。”
“丫头,老夫忍痛割爱,不是让你随便霍霍的。”老谢头蛇形走位,躲开扔来的桃木剑,有多远走多远,还是被天雷盯上。
对持半天,天雷拐着弯劈向站在一起的祁兆和王辉。
祁兆:“………”
王辉:“………”
他们招谁惹谁了?咋逮住他们劈,有没有人关心下他们幼小的心灵?
程柠啧啧几声,“不愧是天道,劈不着老的,小的被劈也属正常。”
江辛夷:“………”默默点头,姐姐说的都对,谁敢反驳,那就是命活得太长。
老谢头脸黑成炭,一人贴一张避雷符,以免在殃及池鱼。
“丫头,桃木剑虽小,蕴藏的力量无人可知,请你善待众生。”
担子更重了。
程柠愁容满面捡起桃木剑,塞进背包里,和魂球放在一起。
段鹏脸色大变,急忙喊道:“丫头,桃木剑不能和魂球放在一起,陈铎会……”
“谁叫我?”陈朵朵放肆啃着桃木剑,从背包探出半截,视线扫向目瞪口呆的几人。
蓦地抱紧桃木剑,陈朵朵凑到程柠耳边,“程柠,他们是不是眼残桃木剑?不要啊!我还要靠着桃木剑里的阴气修炼,可不能……”
聒噪的陈朵朵被程柠强硬塞回背包,不禁嘟囔几声,“耳膜都要震破了。”
“放心,老先生,我定会善待桃木剑。”程柠脸上正义盎然,说出的话寒冷刺骨,“磕着碰着难以避免,老先生不会介意的,对吗?”
老谢头嘴角抽搐:“………”他有说不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