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机场。
困到眼皮子打架的程柠,步履维艰地拖着行李箱,想要追上迈着大长腿走飞快的祝弥一行人。
见追不上反被落下一大截,程柠含泪坐在广告牌下,打起瞌睡,等着江辛夷循着痕迹来找她。
“欸,你也走丢啦?”
程柠睡眼惺忪的掀开一条缝,瞅了眼搭话的酷酷少年,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前微微俯下身,懵逼两秒,老实地点着头,不用一秒便陷入昏睡。
见状,少年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想要找服务台问路的事儿抛在脑后,打量起程柠的睡颜。
不知哪儿根筋搭错,朝她伸出罪恶之手,捏住她柔软的脸颊,桀桀桀怪笑几声,“你的脸蛋儿在我手里,不想被捏,醒过来和我聊天,快点。”
程柠毫无反应,更甚者,她睡得更香了,仿佛少年的手只是个支点。
少年不满地啧了声,正想用劲给她一个教训,手肘一麻,弹射般的松开她的脸颊。
下一秒,程柠躺在江辛夷的怀里,闻到熟悉的香味,她慢腾腾睁开眼,“小辛夷,你回来啦!我好累,他们还不等我,待会儿你帮我揍他们。”
发现人少了,找得要死要活的祝弥一行人,瞬间黑了脸,在心里咒谢程柠的八辈祖宗,培养出她这样一个“祸害”。
周琨异想天开地辩解着,“江辛夷,别听她胡说,行李箱是她不肯给,走路是她说跟得上,走得没那么慢………”
“你有证据吗?”程柠一招制敌,堵得周琨哑口无言,服气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她欣然接受。
“姐姐,他是谁?新招惹的弟弟吗?”江辛夷视线就没离开过拽得二五八万的少年,颇有雄竞的迹象,孔雀展屏般的摩挲程柠肩头。
循声望去,程柠一脸懵的摇摇头,“不认识,可能哪家走丢的小孩吧!”
话音未落,程柠迷迷瞪瞪爬上江辛夷的后背,满意地闭上眼,“小辛夷,姐姐实在困得不行,辛苦你一下。”
“嗯。”江辛夷拖着两个行李箱,大步流星的离开,余光都没给少年一眼。
一行人乌泱泱的离开。
徒留少年发懵地站在原地。
“祁兆,你在这儿啊?”戴着厚重眼镜的青年快步走来,抹着满头的汗水,嗔怪道:“我们来帝都是参加比赛的,不要生出别的事。”
“王辉,看到前面那群人没?”
“嗯,看到了。”王辉贼老实地点头,取下眼镜,用衣服擦拭着上面的水雾,耳边传来爆炸性消息,“领头的就是江辛夷,老谢头口中的天才。”
闻言,王辉手忙脚乱戴好眼镜,目光炙热如焰的盯着江辛夷,看到他背上的娇小人影,一时有点拿不准。
“祁兆,他背上是谁啊?”王辉回顾老谢头给的资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对啊!资料上没说他和谁走的近,他不是独行侠吗?”
“王辉,想不想了解他的实力?”
“想,当然想……”王辉觉察出不对,立马拽住祁兆的衣领,满头大汗地说道:“祖宗,你不要闹事啊!老谢头来了,我会死的很惨。”
“怕什么?责任我揽不就成了。”祁兆不在意的拍开王辉的手,掌心赫然出现小纸人,他咬破指尖,将殷红的血珠点在小纸人的脑袋上,小纸人活了似的朝江辛夷飘去。
“完了,完了,老谢头要揍死我了。”王辉崩溃的抱头痛哭,“还不快跟上。”
“欸,来了。”王辉俨然男妈妈的形象,推着两人的行李,矫健地追上撒了欢的祁兆。
商务车上,几人睡得天昏地暗。
“小辛夷。”程柠眼都没睁,拉了拉江辛夷的衣服,含糊不清地说道:“后面,有尾巴。”
此话一出,几人瞬间清醒,朝着外面望去。
“握草,谁这么无聊?”周琨咬着后槽牙恶狠狠说道:“别让我逮住,不然大刑伺候。”
“光说不练假把式。”程柠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有事儿你上,不然不是真爷们。”
吃一堑长一智,但周琨是吃一堑不长智,再次傻乎乎的跳进程柠语言陷阱。
“我上就我上,谁还不是个纯爷们。”周琨说得慷慨激昂,看到程柠从江辛夷背后拽出小纸人,瞬间熄了火,满眼惊奇地打量起小纸人。
见他眼睛在发光,程柠好心地递给他,“喏,给你近距离观看。”
“嘿嘿,你人还怪好嘞!”周琨攥在手里,没发现吕薇暗戳戳用衣服蒙住脑袋,一脸的戒备。
只见程柠手里乖巧的小纸人,到了周琨手里,性情大变,喷出一口火焰,烧着了他的头发,“啊!我的头发。”
一个水球在他头上爆开,宛若水鬼般的顶着一头乱发。
周琨阴恻恻看向幸灾乐祸的江辛夷,他反手一个响指,“不用谢,应该的。”
周琨心里憋着口气,打也打不过,吵架又是自取其辱,他磨刀霍霍向小纸人,小纸人忍辱偷生般的接受他的摧残。
皱皱巴巴的小纸人绝望得平摊在掌心,愣是从五官都没有的脸上看出不想活的意思。
“小东西,你主人呢?”程柠挠了挠小纸人的脑袋,“真可怜,都没满月就被抓来当苦工,要不要跳槽啊!姐姐这儿,很多好东西哦!”
小纸人黏黏糊糊蹭着程柠的手指,小手颤抖的指着周琨,像是在说什么。
程柠挑眉,温柔得戳倒小纸人,掌心拂过小纸人,拿开时,小纸人回归原本,除了脑袋上那一抹血色,半点儿看不出是刚才灵动的小纸人。
“姐姐,来了。”
不远不近跟着商务车的汽车,猛然加速,副驾驶的王辉握紧扶手,尖叫出声:“祁兆,安全驾驶,安全驾驶,不要…不要开斗车,啊!”
“小纸人被发现了,与我建立的联系断了,不快点儿,人都跑了。”祁兆猛踩油门,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而过。
王辉忍着呕吐的欲望,默默握紧扶手和安全带,一阵阵得后悔。
早知道,不纵容他恼了,苦得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