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妄之灾

“程小姐,你看看,这样绑成不?”

十几名凶穷极恶的壮汉绑着可爱的蝴蝶结,两两一对,面朝面的捆成球,悲愤的吼叫声不绝于耳。

程柠呲牙咧嘴躲着脑门前的消毒棉球,抽空看了眼,“大兄弟,绑松了,要紧贴着脸颊,没有一丁点儿的缝隙。”

“好嘞。”

噼里啪啦一顿折腾,粗粗望去,他们两两融为一体,很是和谐。

程柠满意的点点头,握住清冷女子的手腕,讪讪的笑道:“漂亮姐姐,可以不要擦了吗?还等着用这伤捶死他………”

手里被塞进一个银色U盘,“证据有,不处理伤口,落疤了不好看。”

程柠握紧U盘,仰着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带着馥郁香气的微风吹走刺痛,“不痛,不痛,快好了。”

哄小孩的口吻,程柠老脸一红,一抽一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用事实证明她是成年人,不会被这种事打败。

可是,真的好疼啊!

“好了。”

程柠水盈盈的眼眸看向“馿得水”老板,硕大的纱布块被绑在脑门上,衬得她的小脸越发小了。

她朝“馿得水”老板伸出手,“手机,我的不见了。”她敲击着见手机屏幕,转账到款的声音传来,还给“馿得水”老板,“报酬。”

男人瞅见手机上多出的一个零,“转多了。”

程柠指着绷带包头的壮汉,嘶嘶几声,“他的医疗费,还有一点点赔偿。”她捧着刺痛的伤口,顿时湿润了眼眶。

呜呜,咋还疼得厉害?

男人浅笑出声:“程小姐,如有需要,’馿得水’随时恭候大驾。”他起身往外走,“撤。”

一转眼,荒凉无人的工厂里只剩程柠和……被捆得怀疑人生的程时屿等人。

“嘀呜……嘀呜………”

“工厂里的人听好,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重申一遍,不要伤害人质,不要伤害人质,马上放下………”

工厂大门缓缓打开,娇小的身影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在寒风中颤抖不已,慢悠悠的举起双手。

“呜呜~~警官同志,你们终于来了,我好怕啊!“

下一秒,江柚白褪下翻飞的风衣,搭在她的肩头,看到她额前的纱布隐隐透出的红色,温柔坚定的抱住娇小的她。

陡然被温暖包围,程柠疑惑的抬头,盯着江柚白的喉结,羞涩的说道:“老板,不好吧?”

“嘘,别说话。”

程柠耳朵贴上江柚白坚实的胸膛,听着鼓跳如雷的心跳声,她只觉得自己平缓的心跳共振般的加快速度。

一一经过的警官,纷纷略过紧紧抱住的两人,嘴角带着揶揄的笑。

但一进工厂,他们就笑不出了。

看着被打包好的绑匪,他们纷纷生出疑问,他们还有必要来吗?有力无处使的颓败感,冲击着他们的感官。

“江先生,程小姐能录口供吧?”

江柚白垂眼盯着怀里精神抖擞地程柠,不确定地皱起眉头,“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程柠点头如蒜,被江柚白温柔的捧着脸,“不要使劲晃,录完口供,就去医院检查。”

“好。”程柠屁颠颠去录口供,直接把录口供的警官惊呆了,到了最后,找不到能下笔的地方,郑重接过她手里的U盘,“程小姐,请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罪犯。”

“嗯,谢谢警官。”

双手插兜的江柚白走上前,半圈住程柠,朝警官点点头,“多谢,我先带他离开了。”

“好,江先生慢走。”

豪车里,程柠若有所思地盯着江柚白优越的侧脸,他抚平她眉间的川壑,“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老板,你咋知道我在这儿?”程柠凑到他眼前,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的变化,“老板,难道你能定位到我?”

“不能。”江柚白轻触她的额头,“是给你护身符的朋友,紧急联系我,这儿的地址也是她说的。”

程柠不纠结了。

“你…信了?”

程柠扯出脖子上的护身符,攥在手里,光影斑驳的车里,她姣好的脸自带氛围感,“嗯,滢滢的基操罢了。”

“老板,你不信?”程柠发现新大陆般惊讶,“那…老板,你敢带着警官来这儿,不怕被控告报假警吗?”

“不怕。”只怕你会出事。

江柚白眼力只有神气活现的程柠,那黏糊糊的视线打不穿她的铜墙铁壁,但……他们有的是时间,解开一个个疑问。

“对了,老板。”

“说。”

“先出了车祸,我昏过去,再出现在废弃工厂的,忘了补充这一点………”

江柚白心头咯噔一声,不容抗拒的将程柠固定在怀里,“哥,快去医院。”

医院里,匆匆赶来的司滢抱住程柠不撒手,微颤着娇躯,“柠柠,柠柠,柠柠。”

程柠一声声的回应她,“我在,我在,我在。”

一阵阴风吹过,司滢凌厉的视线杀过去,看到浅淡的黑气环绕在江柚白脑袋上,她淡漠收回视线,暗暗生疑。

他和谁结仇了?用这么阴毒的手段,不怕折损阳寿吗?

突然,司滢端详起程柠的五官,心头跳不停,生怕她被缠上了。

“滢滢,我脸上有什么吗?”程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清楚司滢脸色一会儿一个变的,摸了摸憔悴的脸。

“没有。”司滢越过江柚白,看向他空无一人的身后,“江总,最近家中可是不安宁。”

闻言,江柚白眼神凌厉,紧盯着口出妄言的司滢,“司小姐,何出此言?”

司滢直接点破,“夜夜艳鬼压身,醒不来也阻挡不了,只有天亮后,才能醒来,是与不是?”

江柚白失了分寸,拽住司滢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此事,他从未透露过给谁,她为什么会知道?

司滢眼中的厌烦越盛。

见状,程柠一个飞扑,吊在江柚白的手臂上,小心翼翼掰开他的手指,“老板,绅士不能对女生动粗哦!还有,滢滢问什么,老板据实以告就行了。”她压低了嗓音,“只此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

江柚白:“………”

虽羞于启齿,但他很听程柠的话:“你所言非虚,刚开始以为是做梦,但日日如此,查过监控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