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越烛不懂,可否详细解释?”越烛隔空一抓,宁甯仿佛被架住,身不由己得闪现到越烛眼前,瞪着他欠扁的小表情,宁甯的拳头硬了,语气生硬得说道:“说你惨,你就是真的惨。”
话音未落,一抹红影自宁甯灵台窜出,汹涌的神力击中越烛死穴,她提溜着虚软无力的越烛,清冷又貌美的脸一出现,几人纷纷瞪大双眼。
望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甯和璇忧,几人揉着酸胀的眼睛,脑袋像浆糊一样,磕磕巴巴说道:“窝趣,这个场景好抓马是啊!”
璇忧掌掴叛逆期长达数万年的越烛,一声比一声大,“越烛,你个混不吝的王八羔子,吾心软救你回来,便是吾此生最大的败笔。”
“啪,啪,啪……”
璇忧手下不停,嘴也是叭叭的:“你说说,什么不好碰,你碰什么。混沌神力来自远古时代,天地一日不毁灭,混沌便一日不除。就不能动动脑子,脑袋长着出气的?”
越烛被打懵了。
听到璇忧说救他是最大的败笔,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疼,以他遭受过的苦楚来说,不值一提,但他难以承受这句话,他阴沉着脸,说道:“收回你的话。”
正讲大道理呢,这一打岔,璇忧都不知讲到哪儿,一脸懵得挠着脑袋,“那句话啊?”
越烛:“就是那句话。”
璇忧:“哪句话啊?”
越烛:“就那句话。”
璇忧:……
捏住越烛不讲人话的嘴,璇忧我行我素得说道:“吾以神髓救你,你既不领情,那吾便收回神髓。”她的手贴在越烛脊梁处,唤醒他体内的神髓,慢悠悠抽出来。
金黄色的神髓渐渐凝成球,估摸着有拳头大小。
几人看傻眼了。
“俺滴个乖乖,给了多少神髓啊?把命都搭在里面了。”牧柘见识过大风大浪,也没见过这么疯批的做法,但…值得学习借鉴,要是有不可控的一天,也能保证墨白的安全。
“什么意思?”宁甯蹙眉反问。
牧柘挺了挺胸膛,拿捏得气焰没生起来,就被墨白无情掐灭,蔫头耷脑说道:“神髓无法再生,生来多少便是多少,她这个量把握不好,很可能活不下来,哪怕成功,带给她毁灭性灾难。”
“不要忘了,璇忧上神乃神界战神,有什么事要顶最前面,拿自己的命当儿戏啊!”
璇忧脸色微僵,动作僵硬得抽出神髓,不见一声惨叫发出,她心头一凛,慌忙垂眸望去,与越烛视线撞个正着,不自然移开视线,硬下心肠说道:“
越烛委屈皱眉:“越烛一片丹心照姐姐,谁料姐姐不解风情,越烛心悦……”
“不要诋毁心悦的美好含义,每回听你说喜欢,有种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不喜欢任何人,你只喜欢掌控旁人,来满足你那见不得光的龌蹉。”
“九爻,过来。”宁甯气还没喘匀,朝着角落里的九爻招手,泪花直打转的眼眸,瞥了眼生闷气还坚持输送神力的秋晚落,抿了抿惨白的唇瓣,她轻声道:“师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
“啊!”
“姐姐,哪儿走啊?”
吃痛声和玩味儿的声音交织。
宁甯的心狠狠打了个突,嘴一撅就想骂开花,她忍了忍,笑脸都不肯挤出来,粗着嗓子说道:“越烛,你没完没了了?逮着我薅,是几个意思?嗯?”
越烛轻蔑一笑,拽着九爻衣领,想一掌了结他,被宁甯厉声阻止,“越烛,我们的恩怨不要牵扯别人。”
越烛挡下九爻的攻击,正欲发难,看清九爻脸庞之后,他用力握住九爻的下颌,无死角打量九爻,笑得发癫:“姐姐啊,你缘何要找替身?不是最讨厌替身吗?有越烛还不够吗?”
越烛低笑:“姐姐,上了一次当,不会上第二次。”
“是吗?”宁甯猛然抬头,笑得诡异:“但你不最喜欢在同一处栽倒两次。”停下动作,手撑着九爻的胸膛,水光粼粼的眼睛打量着他,有些激动得说道:“你唤我什么?”
“甯儿。”九爻温柔重复一遍,见宁甯泪眼婆娑,心头微惊,手忙脚乱擦拭她的眼角,温声道:“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那我便不叫……”
“不是。”
宁甯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说道:“我喜欢,便这样唤我吧!”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脸上却不见半点儿泪痕,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晰感知周遭,却醒不过来,仿佛被梦魇拖拽进深渊,也像身上压着一块重石,让她喘不上气。
下一秒,她被拖拽进黑暗笼罩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光源,没有生物的轨迹,那么的熟悉又陌生,那么的憎恶又欣喜。
仿佛她天生属于这儿。
电流声响起,击成无数碎片的程柠缓慢重组,她在狭小的空间活动四肢,睁开眼,一束纯白的光芒投下,把她笼罩其中,古朴低沉的男声响起:“No.1号,任务完成度极高,谨记三千世界的规则,不要流连忘返,忘了自己是谁。”
“我是谁?”她漠然得阖上眼眸,不光是心累,也因为那没头没尾的梦境,她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真相在朝她招手。
“程柠,你不要做傻事,我…听你的…治腿,国内治不好,就到国外去,一直到……”
“江淮,你过来。”
江淮驱动轮椅,停在床边,小心翼翼避开手背上的针管,握住她的手,温柔说道:“怎么了?”是世界规则的束缚,她渐渐遗忘自己的存在,以为自己是程柠,也被这个身份束缚,她无法逃离,然而江淮是她仅有的温暖,要不是他在,可能旅行会被毁,她也被遗忘在世界的洪
“鸢宁。”九爻挣不开越烛的钳制,周身妖力暴涨,被越烛无情吞噬,他赶忙顶开他的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吼道:“快跑。”
她边说边往前走,藏在身后的手捧着塞进夙莯果种子的仙土,下一秒,手腕被强行移到身前,她疼得冷汗直冒,咬紧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