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你说有人能看出门道吗?”
普光抚着光滑油亮的长髯,若有所思得说道:“放在神界,虽未亲眼见到,但略有耳闻的…认出来不是问题。”
宁甯心生计量,想着衍剑宗藏着掖着的大能怕是不少,看来,她不能留在这儿,要早些下山,以免夜长梦多,坏了她的大事。
“祖宗,要是焚成灰烬,可能认出?”
普光微顿,耳廓上的紫色雷电微闪,一致认为,宁甯被刺激疯了,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如此冷静,像个没事人一样。
想了想,普光拍着宁甯的肩膀,安抚道:“丫头,这小子使诈骗了你不假,没必要把他挫骨扬灰吧?还是说……”
“祖宗,你能碰到我了?”宁甯捂着被拍的肩膀,痴痴盯着普光的大手,脑海里生出大胆的念头,找到得枯枝也不知养不养的活,多一条生路,不至于慌张。
念及此,宁甯谄媚得捏着普光的肩膀,给他泡好上好的茶水,说道:“祖宗,你看看,这个功法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做甚?”普光狐疑得瞅了眼宁甯,“等到残魂找全,补好你的神魂,便诸事无虞,你……”
“祖宗,我不是好奇嘛!”宁甯哐哐重锤普光的肩膀,小意得撒着娇,“祖宗,你不是说我是小辈吗?给小辈讲讲,开开眼界,不行吗?”
“好,怕了你了。”
一缕阳光钻进来,透过普光的身体照在宁甯的脸上,璀璨夺目却照不到宁甯内心的灰暗。
翌日一早。
宁甯整装待发,诓哄着泪流不止的沐琬,再三保证,“师姐,不要哭了,我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小甯,师姐不放心你,让师姐跟着去吧!”沐琬哭得梨花带雨,一汪水眸盯着宁甯,宁甯险些软了心肠答应。
宁甯果决得摇着头,擦去沐琬脸上泪珠,温声细语:“师姐,我…早早去,早早回来,不好吗?”
“好,当然好……”
“那不就成了。”
宁甯把沐琬的手放进墨邶寒手里,娇俏的皱着小鼻子,叉着腰说道:“大师兄,师姐就交给你了,要是师姐少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墨邶寒握紧沐琬的手,温柔倦怠得望着沐琬,铿锵有力说道:“哪怕以生命为代价,琬琬也会毫发无损。”
听到这话,宁甯拍拍墨邶寒的肩膀,跃上剑十二,当即离开,她背着身挥舞着双手。
来晚的秋晚落和花微澜定格在原地,秋晚落气得暴捶花微澜,“就是你,说什么多准备,现在好了,小甯走了,东西也没给。”
“师尊,我的错。”花微澜躲都不躲,担忧地看着秋晚落红肿的手掌,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娇气,打了没几下,自己的手先肿了。
花微澜把脸凑过去,任君做主般的闭上眼睛,“师尊,莫生气,微澜任由师尊做主。”
秋晚落不自在得后仰着身子,视线乱瞟,就怕有人看到,瞥见沐琬等人走来,他猛地推开花微澜,握拳轻咳了声,还是那位遗世独立的青钰仙尊,要是耳朵没那么红的话。
“师尊?”沐琬抽了抽鼻子,“小甯已经走了,师尊来晚了些。”
“是啊!”秋晚落姣好的眉眼带上一抹幽怨,“来迟了些,准备的东西都没给。”
“罢了,我们就在无暇峰等小甯吧!”
沐琬眸光微闪,“嗯”了声,慢悠悠跟着墨邶寒离开,清风雅静的无暇峰上,沐琬鬼鬼祟祟溜出房间,得意的呲着大白牙,哼,还好她早有准备,不怕小甯不带自己。
沐琬掏出怀里的玉符,摸了摸,小声说道:“就靠你了,不要给我掉链子。”
注入灵力,玉符半点儿没反应,沐琬不信邪,再次注入灵力,很好,玉符裂开了。
呜呜,小甯怎么发现的?孩子大了,不好骗啦!
疾行而过的风吹走玉符的碎片,宁甯收好碎裂的玉符,目不斜视的坐在前面。
普光凑上前,“丫头,你就舍得?不若让那丫头跟来吧!有老夫在,定保你们无事。”
“祖宗,说这话的时候,你摸着胸口,扪心自问,你鸽了我几次?”宁甯倔犟得嘟着嘴,细数普光不靠谱的时候,“祖宗,不是我说你,有时候要量力而行,不是让你遁走啊!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混乱,多无助,多彷徨吗?”
普光的脑袋越垂越低,被骂蔫儿了,心里暗戳戳想着当初叱咤神界的风光日子,唉,不料有一天会被小辈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丫头,我们现在去哪儿?”
见普光想转移话题,宁甯也没戳破,皱眉摇头,坦言道:“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第三缕残魂应该有提示,但现在都没信,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夫记得前面有座城池,要不…先到那儿逛逛,说不准有意外收获。”
“行。”
“啾啾,啾啾。【大人,看看窝。】”藏在袖子里的墨白伺机而动,猛地窜出来,扑向普光的脸紧紧抱住,“啾啾,啾啾。【大人,我终于长大了,可以成为像父神那样的英雄了。】”
普光扯下墨白,看到它一身的橘红皮毛,脸上的笑意锐减,拎着墨白的后脖子,愠怒地说道:“墨白,你怎么找到麒麟珠的?不是让你安于现状吗?你怎么……”
“祖宗,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宁甯把墨白救下,安抚得摸着它的皮毛,冷静分析,“你看啊!墨白不长大,就是个行走的疗愈兽,还不能保护好自己,有这么坑的设定吗?”
“还有……麒麟珠尚能找到,麒麟血哪儿去找?现在人界可没有麒麟的踪迹。”宁甯觉察出不对劲来,脸色古怪得捧起墨白说道:“墨白,你一族是和麒麟杠上了吗?咋长大还要薅麒麟呢?”
墨白认真思考了瞬,迷惘地摇着脑袋,“啾啾,啾啾。【没有啊!父神没说过这件事。】”
看到墨白还在用兽语,普光忍不住提醒,“墨白,你还在用兽语?”
“什么意思?”宁甯挼了下墨白,“难道说,墨白能吐人言。”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