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你就是太纵着他了。”
舒月见苏慧娘这会儿得知了宋远与流月姑娘什么也没发生,又要护上宋远了,不免对苏慧娘说话时也有了几分不耐。
苏慧娘这才走开了,闹着自杀的是她,现在心疼宋远被砸出血的还是她,怪不得舒月会生气。
“娘,你要怎么教训夫君,全听你的。”
她到底还是心里有些疙瘩的,兀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舒月这才看向了宋远,“你以后做事得有个分寸,你已经成婚有了家世,怎么能出去还这么没有界限?”
哪个当妻子的,会愿意看到自己夫君的身边总有莺莺燕燕在围绕。
宋远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而且舒月也是第一回同他讲了。
“娘,这些我都心中有数,只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处处都管着我?”
他还不是为了多赚些银子,好让这个家更富裕。
他是家中长子,肩上的胆子重多了,他太想要让自己所管理的几家舒心匠铺越赚越多。
“做生意切忌不可焦急,心急是吃不上热豆腐的。”
只要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去做,钱自然会生钱。
要是投机取巧,想要剑走偏锋反而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娘,儿子知错了。”
宋远还是听劝的,也不仅仅是他,底下几个兄弟也都很听舒月的。
只要是舒月说的,他们都会照听照做。
“我看你嘴上是服了,心里却还没有信服。”
舒月一眼就看穿了宋远的小心思,摸出了一根戒条,丢到了他的面前。
“拿着,自己打手心,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停下来。”
宋北连忙上前帮着求情,“娘,大哥的手可打不得。他是匠师,干各种活都靠着他这一双手。”
就连那些设计图纸,也是要用手来画的。
要是打得红肿了,怕是拿工具时双手会变得笨拙。
舒月冷笑了一声,“你这么护着你大哥,要不你跟着一起挨打?”
戒条她有的是,又摸出了一根,丢到了宋北面前。
宋北倒是真的挺将兄弟之情的,真的拿起了面前的那根戒条,打了起来。
宋远抢过了宋北手中的戒条,向舒月说道:“娘,这与三弟无关,我一人受罚即可。”
因他护着戒条,舒月也没吭声,他便自作主张打起了自己。
打了十下之后,舒月喊停了,“别打了,你能引以为戒不再犯即可。”
经此一事,她也乏了,索性回屋子里准备小憩一会儿。
阿南却有事要找她,“夫人,如今二少爷也已经成婚了,是不是可以动手杀了何申了?”
何申屡次三番加害宋聪,也该送他去死了。
舒月原本想要点头的,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留着何申还有用处,他爹不是买通了考官要来了考题?他们得留着人证。
不过叫他吃点儿苦头,却是需要的。
舒月拿了一包药,递了过去,“你悄悄地洒在他的床上。”
阿南并未多问,而是照做了。
次日何申竟是找了过来,顶着一张猪头脸,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快要被撑爆了。
“我和何申在青州,从未与人结怨过,唯有你们宋家。”
他看了不少郎中,都对他的病束手无策。
“宋聪,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搞的鬼!”
舒月带着阿南缓缓走了出来,她一双犀利的眼睛轻蔑又含笑地从他的身上扫过。
那眼神,无疑不是在告诉何申,就是他们宋家搞的鬼。
“何公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我家聪哥儿现在去书院了,他每日不是在书院,就是在家里,又没有见过你。你这一身怪病,怎么能怪到我家聪哥儿头上。”
何申被她眼里的戏谑与嘲弄气得不行,气恼之余不由得冲了上来。
舒月早已预判到,身子往旁边一挪,再把脚往前一伸。
何申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何公子你污蔑了我家聪哥儿,倒也不用行此大礼来赔礼道歉。”
舒月脚一动,踩在了何申的手背上。
他疼得嗷嗷叫唤,那只手也比之前肿得更厉害了。
“舒月,我要杀了你。”
何申痛苦不堪地喊了一声,他身后的伴读狐假虎威地冲了上来。
原本想要对她动手,但在看了一眼阿南之后,因为不敢动手了。
“我……”何申气到不行,自己这是带了个什么窝囊费出来。
他拼命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舒月踩得很是用力,根本抽不回。
“你个贱人,还不赶紧收回你的脚!”
何申口吐恶言,舒月自然不会轻易收脚。
“你张口闭口都在骂我辱我,求人也该有一个求人的态度。”
舒月从腰间摸出了一个锦囊袋,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瓶子。
她转悠着瓶子,眼里又满是警告与威胁,“要是我打开了瓶盖子,里面的粉末不小心撒在了你的手上,这手恐怕是要没了……”
话音还没未落下,何申便吓得六神无主。
他苦苦哀求,“是我错了,你快放了我。”
放了他?
又岂会如此轻易?
舒月慢慢地蹲了下来,“我要你向天发誓,答应我三件事。无论何时何地,我需要你去做这几件事,你就必须做到。”
“没门,不可能的。”
何申不敢随意发誓,万一她要让自己去吃狗屎、学狗叫呢?
他生来金贵,可受不得这样的侮辱,若真要如此,不如叫他去死。
舒月手中的瓶子又晃了晃,甚至有一些粉末撒了出来,撒在了他的手边。
何申彻底地慌了,“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发誓。你把瓶子给拿稳了,不要误伤了我。”
舒月轻笑了一声,先将瓶子稳稳拿在了手中。
何申指天发誓,发下了极为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