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看着陆安,又看看舒月,“舒老板,此事皆因陆安而起,也该要让他在一旁来听听。”
舒月冷哼了一声,让到了一边。
而前厅内,瞬间站满了人。
“舒老板,能不能去将柳玉叫出来?”
他们伤害的是柳玉,该向柳玉道歉。
舒月皱了眉头,柳玉连陆安都不愿意见,更何况是这些人了。
“我可以先去问问,至于她想不想来,就由她来决定了。”
柳文正也跟了过去,他始终放心不下。
到了屋子外,舒月朝里面喊道:“玉儿,崔先生带着那几个人过来了。说要当面向你认错道歉,叫你去前厅。”
屋内迟迟没有声响,要不是舒月知道宋聪也在里面陪着,都快要以为柳玉是睡着了。
“玉儿,你要是不想去,你也说一声。”
里面又是久久没有声音,良久之后,柳玉与宋聪并肩走了出来。
柳玉的神情很是难看,她望着舒月,艰难地动了动嘴角,“他们来做什么?他们给我下了药,已经害了我。”
“认错了又能如何?道歉了又能怎样?”
“难不成还能时间回溯,重头再来?”
听着柳玉愤懑的话语,舒月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玉儿,你实在不想去的话,我去将他们赶走。”
同为女子,舒月又岂会不知道此刻的柳玉心中有多煎熬与抵触。
柳玉苍白着一张脸,却摇了摇头。
她应该要去,只有她去了,才能堵住那群人的嘴。
她要自行证明,她与陆安什么也没发生过。
“聪哥儿,我来扶玉儿。”
舒月想让宋聪避嫌,但宋聪不愿意松手。
“娘,我想通了。我与玉儿是两情相悦,不是为了什么虚的名誉。哪怕我日后不会考取功名,玉儿也不会因此而离开我。”
“她也不会因为我考上状元郎,对我有所改变。”
真夫妻,从来都是患难与共的,“等教训完了那些人,我就去柳家提亲下聘。”
舒月眉心的忧心,瞬间消散不见。
宋聪这一举,能让柳玉尽快地从伤害之中走出来。
她这个二儿子,看来也没有读书读傻了。
到了众人面前,崔毅咳了三声,那些人纷纷走到了柳玉面前。
他们齐齐鞠躬,致歉。
“师妹,上回的事,是我们错了。还请你原谅。”
师妹?他们配吗?
柳玉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能够想到如此龌龊的手段来对付我,足以证明你们不是正直之人。”
“你们这样的人,日后哪怕高中了,进朝为官了,也会是奸臣。”
那几人瞬间慌张了起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他们承认,他们是为了讨好陆安,不惜伤害了柳玉。
“师妹,我们也是为了你好。陆安本就对你有意,且不说陆家权势滔天,就说陆安不仅长得风流倜傥,还才情惊绝。”
“你能和陆安成一对,那是你的福气。”
这样的福气,她可不想要。既然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陆安这般好,那他们怎么不去和陆安生米煮成熟饭?
“我看是你们喜欢陆安。”柳玉不由得讥讽了过去。
“师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见那些人听了柳玉的话,还敢怼回去,舒月恼火了。
这可是在他们宋宅,敢这么欺负她二儿媳妇儿!
“崔先生,你带他们过来,他们也已经道了歉了,是不是可以叫他们滚出去了?”
至于晓山书院要怎么处置他们,那就是晓山书院的事了。
想必崔毅看在柳文正的面子上,也不会留着这几人。
崔毅看了舒月一眼,当着她的面,就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回去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此后你们不再是晓山书院的人了。”
那些人傻了,家中为了送他们来晓山书院,可是费了不少财力物力,要是这么被赶出去了,他们还怎么有脸回去?
他们也都是些大家族的子弟,家中还有不少兄弟姊妹,这么狼狈回去,以后会被他们瞧不起的。
更为严重的是,还会影响了家中兄弟姊妹们的婚嫁。
“先生,我们真的错了。”他们惶恐不安地苦苦哀求,“请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崔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无论他们怎么哀求,全当听不见。
“今日是你们自己做错了事,就该要为此来承受后果。”
他不禁长叹了一声气,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陆安,“陆安,你从前没来书院之前,这些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偶尔是会有些小脾气,同窗之间也会有小摩擦,但从来没有这么荒唐过。”
这陆安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陆安,你也一样,收拾好了你的东西,离开书院。”
陆安自小到大,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等待遇。
“崔先生,难道你甘愿得罪我们陆家?”
只要他爹一发话,这晓山书院可未必还能继续开下去。
崔毅笑了,他怕什么?不能开了,关门了也好。
他也乐得轻松自在,从此四海为家,正好可以看遍大好河山。
陆安看到崔毅那神情,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是,他是家中骄子,但若是从晓山书院被赶了出去,就要另当别论了。
他刚才只是在赌,赌崔毅会忌惮他们陆家。
“崔先生,事情都是他们做的,与我何干?”
陆安只想撇清自己,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其余人听到陆安为了自保,这才看清了陆安。
“先生,我们这下是真的知错了。”
是他们认人不清,明明所做一切是为了陆安,可人家非但不领情,在关键时刻又只为了自己,全然不顾他们。
他们不再就此纠缠,而是失望离去。
至于陆安,一直赖着不肯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