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也跟着来到了满墙的药材面前,她看着每一小格外,都贴着一张红纸。
红纸上面,用毛笔书写着药材名。
伙计阿铭看着药方,迅速记住了,他对药名有一种特别好的记忆。
基本上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那东家、毛医师,我可要开始抓药了!”
伙计阿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凭着记忆,开始抓药。
每一种药材,几乎都是要上秤的。
他真的开始抓药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
舒月看着很是满意,他动作很是利索,抓药时,也极其地细心。
待全部抓好了,他放到了案台上。
舒月见他又掏出了药方,一一比对。
“还没好吗?”陪着那老妇一道来的,是她的儿媳妇,这会儿见伙计阿铭还没抓好药,不满地催促。
伙计阿铭其实抓药已经够快了,被这么一催,他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舒月看出他应是有自己的想法,便开口安抚他的情绪,“不急,你一步步来。”
她又细声细语地同老妇的儿媳妇说道:“这位小嫂子,抓药需要谨而慎之,不可急。你莫催,很快就好了。”
那小娘子见她都发话了,也就安分了起来。
伙计阿铭又比对了两次,这才妥善地将药给包好了,递到了那小娘子的手上。
“早晚各一贴,口服七日,再来看诊。”
那小娘子拿了药,又忙走回到了老妇的身边,将老妇扶了起来。
婆媳二人局促不安地问道:“这……这药,要多少银子?”
她们一家子完全靠地里的活,一年赚一些微薄的银两。
看这几包药,若是平常那几家医馆,她们恐怕得拿出几年攒下来的银两。
舒月看向了毛羹毅,等他告诉她们,这几包药需要多少。
毛羹毅并没有急着开口,他想看看伙计阿铭能不能说的出价来。
伙计阿铭略一沉思,“一百文银子即可。”
婆媳二人震惊了,“是不是少说了?怎么只要一百文?”
“他没有说错。”毛羹毅当着众多人的面,“各位,日后若是有什么伤痛,烦请都来我们舒心医馆。”
“好!”
舒心医馆的药材,总算是恢复如常了,不再是天价。
众人又亲眼见到了毛羹毅看诊时的沉稳应对,也看到了伙计阿铭抓药时的灵活细心,打心底认定了舒心医馆。
舒月心中高兴,算是今日开张的第一单生意。
待送走了来祝贺的宾客,她累得坐在了内堂歇息。
“娘,我们不去另两家瞧瞧?”
宋贤如今说话已能流畅自如,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痴傻。
毛羹毅又给他开了最后一贴药,说是等喝完了,他就彻彻底底好了。
“阿毛和你大哥,我对他们很放心,不用去。”
他们还年轻,她去了,他们易紧张,就先不去了。
等关了铺子,他们自然会自己前来找她汇报。
宋贤绕到了她背后,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手上力度恰好,帮她揉按着沉重的双肩。
舒月感动万分,看来她没有白对这几个儿子好。
尤其是这小儿子,如今病也快大好了,又这么地体贴细心,宛若她的贴心小棉袄。
是谁说儿子的棉袄是漏风的,她瞧着可不是。
“来,你坐下。”
舒月让宋贤坐在了她旁边,他也跟着毛羹毅学了不少时日了。
她要考一考他,到底学得如何。
内堂也放置着一面药材柜墙,每一小格里放置的都是些名贵的药材。
格子外还没来得及贴完药名,“小贤儿,你能不能把这些还没贴上药名的,都贴完?”
宋贤不急着答,而是先来到了柜子前。
他不疾不徐一一拉开了那些小格子,看过了药材,这才信誓旦旦说道:“我有八成的把握。”
“那好,娘看着你。”
舒月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一旁陪着他。
宋贤先是又扫了最上面一层的几个小格,再是来到了桌案前。
他从前虽痴傻,但也跟着几个哥哥学着写字。
四书五经他也能够倒背如流,只是与人说话还有动起来时与旁人二异罢了。
他的字,写得不够端正,但比起那些没有练过字的,已是好上许多。
舒月远远瞥过去,对他此刻很是欣慰。
宋贤加快了速度,将最上面一层的药材,补齐了。
“娘,你来看看。”
这些药材,都是舒月悄悄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来的。
她自然是认得这些药材的,一一比对之后,“小贤儿,你也太聪明了。”
宋贤羞赧地一笑,“娘,你别夸我。”
“我的小贤儿这么优秀,娘自然是要夸你的。”
宋贤干劲满满,又忙活了起来。
殊不知当他忙碌时,舒月看着他的身影,红了眼眶。
毛羹毅关了铺子进来时,看到了她仰着头。
“东家,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舒月绷不住了,两行泪水哗地砸了下来。
“娘,你怎么哭了?”宋贤停了下来,疾步跑了过来。
听到了宋贤关切的声音,舒月哭得更凶了。
她吓得毛羹毅急忙给她把脉,“脉象如常,怎么回事?东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贤也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谁都没见到过舒月哭,且还是哭得这么凶。
哭得痛快了,舒月羞愧地一笑,“我只是看着小贤儿被治好了,又这么能干,我一时激动,这才喜极而泣。”
两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东家,四少爷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他在学医上,有着过人的天赋。”
“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舒月示意宋贤赶忙扶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