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这就去吗?”
宋北不由得感慨,他们这个娘办事还真是够雷厉风行的。
像她这样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可不多见。
他佩服她的魄力。
“那不然呢?”舒月教训他,“凡事既已决定要去做了,就不要去瞻前顾后,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再去做就迟了。”
舒月的这个行为,说难听点,叫做趁火打劫。
她是生意人,自然是利益至上。
只要她做的事,不是伤天害理的,她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夫人,你别听爷爷说的,我真的难以当大任。”
毛仲良追了上来,跟在她的身后,叨叨个不停。
舒月忽然止住了脚步,他直直地撞在了她的后背上。
“夫,夫人……”毛仲良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毛手毛脚的,没有撞疼你吧?”
舒月无语至极,“我难道是泥做的吗?一碰就会碎,你瞎紧张什么?”
她转过身,往她的脑袋上,狠狠地一拍,“你啊你,还没独立坐诊呢,就先打退堂鼓了。”
“我可告诉你了,我舒月的身边,可不养闲人。”
阿南也附和道:“夫人说得对。”
宋北也跟着凑热闹,“娘说得对。”
毛仲良弱弱地也开了口,“夫人说得对,我做就是了。”
舒月爽气地往他的胳膊,器重地一拍,鼓励他。
他们来到了西市,这一块住的人,大多都比较贫穷。
开在这里的医馆,也就是今日带头来闹事的那个郎中。
医馆开在此地,卖的药草,却卖出了一个天价。
这些贫穷的百姓,简直就是叫苦不迭。
舒月看中了这家医馆旁边的一间铺子。
她疑惑地上前问道:“你们可有人知,这间铺子是谁的?”
“去哪可以找到人?”
被问话的人掀开了眼皮,“这位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舒月一下子就猜到了,眼前这个青年,十之八九就是这间铺子的老板。
“这位公子,是这样的,我们想盘下这家铺子,开一家医馆。”
原本青年说话虽不客气,但也算平和。
一听到她是要买下铺子来开医馆,瞬间变脸了。
他挥着手,“去去去,别来这里碍眼。”
舒月不明白,这家铺子明明是空着,为什么不卖?而且听到了她是要开医馆,态度就变恶劣了。
她追问道:“公子,不知是我说错了话,惹恼了你。我是真心诚意想要买下你的铺子。”
那青年叫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你们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青年放了狠话,要是他们再不走,可就要动手了。
舒月越发糊涂了,哪有人会放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
她这个人也很轴,看上了这间铺子,也死活不肯离开。
“你跟我说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卖?”
青年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见钱眼开不顾寻常百姓性命的恶郎中,我是不可能把医馆卖给你们的。”
宋北听了,气得不行,“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问都不问,怎么就知道我娘也是那种坏郎中?”
毛仲良也帮着骂道:“我家夫人是个大善人,我曾落魄到住茅草屋,吃了上一顿没下一顿,是我家夫人接了我和我爷爷去她府上。”
“还给我们开医馆,让我们行医救人。”
阿南不善言语,也开口帮着说话,“那些郎中来砸我们的医馆,已经被州衙们抓走了。”
青年惊愕不已,显然不太相信。
那些个郎中,在这里,都是有势力的,哪会被抓?
“你要是不信,就去知州府外打听打听。”
宋北给他指明了路,“娘,他不卖,我们走。那么多铺子,也不是非要这间不可。”
舒月心想着,这青年去问来了之后,会自己找上门来。
她特意留了话,“你要是改变了主意,就来宋宅找我。”
舒月扬长而去,却不是回宋宅。
“娘,我们还要去哪?”宋北看着这方向,好像是去南市的。
难不成娘她是想要去南市,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那南市,多是一些酒楼,还有红楼,开医馆不合适。
“少说话,跟着就是。”
舒月心里想着事,不想听他碎嘴子。
宋北只好闭上了嘴,安分地不再多言。
他们到了南市,舒月一眼就相中了一间铺子。
左边是一间铁匠铺,右边是一间杂货铺。
“就这间了。”
舒月走了进去,这间铺子门开着,想必是老板在。
里面很是宽敞,什么都没有。
“这位夫人,我们已经关门了……”对方老板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
她表明了来意,“老板,你这间铺子,是不是要卖?”
“是啊,我们要举家迁往京城去了,这间铺子无人看管,只能是卖了。”
舒月顿时眼都亮了,她怎么运气就这么好?
每回看上的铺子,不是荒置着,就是刚好要卖。
“那能不能卖给我?”
老板迟疑了一下,“南市这个地段,这间铺子可不便宜。”
舒月自然也是晓得的,早想好了。
“你如果诚心要,那就一千两。”
舒月二话不说,从自己的锦囊袋里,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十分地爽快。
“我多事问一嘴,不知夫人要开什么铺子?”
舒月也不瞒着,“打算开一间木匠铺。”
老板不由得称赞,“夫人真是好眼光,这左边挨着铁匠铺,右边挨着杂货铺,你们这木匠铺生意不会差。”
且不说南市上,多是酒楼与红楼。
这些酒楼、红楼,动辄就要翻新一次,搞点新花样,生意那可是会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