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夏初猜的没错,刚走了不到两个小时,车队又停了。
夏初抬手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曹正刚这次学乖了,不等夏初吩咐,已经主动下车去前面查看情况。
夏初跟江羡打了声招呼下车去解决生理危机,谁知没走两步路,就发现身后有个尾巴在跟着。
夏初回头,就看见李欣柔畏畏缩缩的跟在她屁股后面,见她转过身来,还吓了一跳。
“我,我也想上厕所。”她早在一个小时前就有感觉,可碍于两人太过凶残,愣是没敢让他们停车下去解决。
憋尿能行千里,憋屎寸步难行。好在只是喝多了水,要不然拉肚子可就全完了。
让她自己去她也不敢,好不容易等到夏初去上厕所,她这才赶紧跟了上来。
夏初不置可否,任由李欣柔跟着。
一路上有不少人朝着两人打量,看见两个独身女人跃跃欲试。
剩下的那批是亲眼看到夏初凶残的连杀三人的壮举,对这个女人的凶残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看到她下了车就赶紧遁了。
夏初不想跟这批暴民起冲突,露出手里的刀,对方赶紧收回目光。
找了个草丛,夏初四处查看一下确认没人,快速进草丛解决,然后轮到她给李欣柔放哨。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夏初过去一看,李欣柔仍旧蹲在那里,只是脸色难看,看见夏初来了才如释重负。
“那个,妹妹,你有卫生纸吗?给我一点?”
夏初翻了个白眼,“我这还有湿巾呢,你要不要?”
李欣柔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就更好了!”
夏初……
这人听不懂好赖话,夏初也懒得跟她解释,“自己找个树杈子解决吧!”
李欣柔本来期待的眼神一下子落空,面色难看的看了夏初一眼,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夏初才不管她,管她心里把她骂上千八百遍,只要别让她听到,她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注意表情管理。再让我看出来你在心里骂我,把你嘴撕了你信不信?”
李欣柔面色像吃了屎似的,深呼吸了半天,才咬咬牙找了片树叶……
都末世了还矫情个屁,还当自己是少奶奶呢。
回到车上,江羡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了?”
夏初摇摇头,“没事,帮有些人认清现实罢了。”
李欣柔听见这话身子僵硬了一瞬,可很快掩饰过去。
夏初坐下,拿出湿巾擦了擦手,拿出瓶水灌了一大口,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点。
天气依然很热,出去一小会夏初就热得不行,喝了一大口冰水才好过一点。
李欣柔在身后渴得舔嘴巴,拿着水瓶使劲往嘴巴里倒,倒了半天也只有一口水,连嘴巴都没怎么湿就没了。
夏初面色嫌弃,“哟,大少奶奶上完厕所怎么不洗手呀?”
李欣柔被夏初的话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小命攥在她手里,也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心里已经给夏初想了一千八百种死法,个个保证让她痛不欲生。
夏初不屑于探究她内心怎么想,不过一些无用的自嗨罢了,她懒得跟蠢货争高低。
夏初贱贱提议,“我这有水,我看你手上还有个玉镯,要不要拿来换?你放心,大家都这么熟了,我这次给你个优惠价,给你三瓶水再多加四个窝窝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李欣柔一下子警惕起来,她都藏在怀里了,她到底是怎么看见的啊!
这个刁民眼光倒是不错,不过用玉镯换窝窝头,她是怎么敢的呀?
要知道这可是纯正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满色手镯,价值将近三个亿,她竟然想用几个窝窝头就换走,她怕不是在想屁吃!
要知道,不是所有绿色都能被称为“帝王绿”的,它必须完美地符合“浓、阳、正、和”这4个标准。
而她这镯子每一项都到极致,绿得通透,绿得没有杂质,绿到简直快要流油。
当初爷爷把镯子给她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保存好。若是家族落魄了,靠它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所以除非威胁到生命,她是不会把镯子拿出来的。
见李欣柔不吭声,夏初也没有勉强。
她本来也不是为了要这镯子,玉石对空间的升级已经没什么作用,她这么说也只是看李欣柔把这镯子藏得这么深,想必十分在意,所以故意恶心她而已。
没再理她,夏初转头去看江羡,“前面怎么了?”
江羡抬手替夏初擦擦嘴边的水渍,“又遇到塌方了。曹正刚被我打发去搬石头了。”
夏初无奈,才出发一个多小时,又要停下。再这么搞什么时候才能到清水镇?
抱怨归抱怨,夏初却是毫无办法。
江羡安慰,“前一阵地震震塌了不少公路,就算我们绕路估计也还是这样。现在也只能等了。”
夏初想想也是,既来之则安之,着急也没用,随遇而安吧。
“你先睡一觉,晚上我守夜。刚才我看到有人偷汽油被拖走了,想来今晚应该不太平。”
夏初摇摇头,“你开了一路的车也累了。刚才我已经休息过了,接下来我来守夜。你睡一会吧。”
江羡又要推拒,看到夏初认真的脸色还是点头同意。
凌晨三点,天空已经隐隐泛出鱼肚白。
道路终于被清理出来,曹正刚此时也已经回到车上,整个人已经累瘫,躺在座椅上像条死狗。
“心柔,把水递给我。妈的大半夜还这么热,老子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李欣柔本来还在亲亲热热的给曹正刚按摩,听到这话身子一僵,“哥哥,水……水没有了。”
曹正刚一僵,倏地起身去拿水瓶,果然一滴都没有了。
曹正刚脸色难看,但还是死死压了下去。
他拼死拼活的出去搬石头干苦力,李欣柔留在车上吹空调享受,居然连口水都不给他留。
她明知道外面有多热,却完全不知道心疼他,再一想起她拿着仅有的一瓶水用来洗手,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李欣柔看着面色黑沉的丈夫,心里也有点委屈。他明明就知道她有洁癖,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呢?
怪不得爸爸当初不同意她嫁给他,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曹正刚拼命压下心头怒火,面色平静的看向李欣柔,“老婆,我记得你还有个玉镯,要不拿出来跟他们换点食物和水吧。”
李欣柔一听曹正刚提到玉镯,一下子警惕起来,“这个不行,这是我爷爷给我的传家宝,除非威胁到生命,否则我不会拿出来的。”
曹正刚一听也火了,“现在我渴得就快要死了,你可以拿出来了。”
李欣柔一看丈夫发火,赶紧靠过去给他顺顺气,压低声音道:“老公你别生气,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你想啊,这一路才过五分之一,我们身上的东西已经换了七七八八。如果把最后的底牌亮出去,那剩下的路该怎么办?他们要想拿到那批药品,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死的。你这次先忍忍,等到了清水镇,我们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