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过去检查了一下，掀开衣服按了按女人的肚子，又让她伸出手把了把脉。
“小夏，求你救救我老婆孩子……”
夏初皱眉，“你老婆没怀孕。”
夏初的一番话，直接让赵云亭震惊到傻眼。
“小夏，你不会看错了吧？我老婆肚子这么大，怎么可能不是怀孕？更何况她这段时间也没有来月经，而且还吃不下去饭，偶尔还会呕吐，这不都是怀孕的症状吗？”
赵云亭整个人失魂落魄，说话声音也越来越低。
这个孩子他期待了很久，可以说他能活到现在，全都是靠着这股期盼。
到了现在，她居然说妻子压根没怀孕，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不是怀孕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夏初擦擦手，又继续说道：“你老婆没来月经有很多种可能，长期营养不良，内分泌失调，雌激素匮乏……至于她为什么会食欲不振，你可以问问她自己。”
男人有点恍惚，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看向赵太太，眼里的泪汹涌而出。
“小茹，你是为了把粮食留给我才说自己吃不下去的对吗？你怎么这么傻……”
女人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吃了也是浪费。你别自责。”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怀孕，是吗？”赵云亭跪在地上痛哭不已，抬起手就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妻子生病，恨自己为什么每次妻子说不想吃饭也没有深究，恨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妻子一天天衰弱下去，竟然都没有发现。
赵云亭抱着脑袋哭的不能自己，女人挣扎着起身要去扶，却差点直接跌下床来。
夏初眼疾手快的扶住女人，“嚎什么丧？我说不能治了吗？”
赵云亭震惊抬头，胡乱的抹了两把泪，“小夏，我老婆的病能治？真的吗？”
赵云亭看着夏初，想要抓住夏初的胳膊对上她那双淡漠的眼睛又瑟瑟的缩回手。
“求求你救救我老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对了，我家里还有几幅字画，都给你！”
“不用。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你给的东西足够支付手术费了。”夏初淡淡道。
不是她不心动，只是她剩余不多的良心敲打着她，好不容易才没把赵云亭的家底掏空。
话锋一转，夏初继续开口，“不过，你家如果还有字画的话，你可以拿来跟我换物资。”
夏初还在盘算着拿到这些东西她的空间又会进化到什么地步，而赵云亭却完全被夏初“手术”两个字震惊到头皮发麻。
“小夏，你是说要在这里给我老婆做手术？我没听错吧？”
没有手术室，没有无菌环境，就在这病毒满天飞的地方，做手术？
夏初点头，无视了赵云亭的震惊，“你老婆是不是有心脏病史？”
赵云亭神情恍惚半天后才呆呆点头。
“你老婆肚子这么大，可能是心源性腹水。我给她做个穿刺就好了。”
赵太太摸着肚子，神情有些恍惚，“我真的还有救？”
夏初看了她一眼，肚子这么大竟然还能活到现在，还真是福大命大。
“当然能。”夏初道，“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这个情况很危险，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如果手术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我概不负责。”
赵云亭一听手术有风险，瞬间急了，“你不是个医生吗？怎么能这么说话？”
赵云亭愤怒起身，却被赵太太拉住胳膊。
“云亭，你冷静点！”
赵太太跟夏初道歉，“对不起小夏医生，我丈夫也是太在意我，关心则乱，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夏初笑了，“医院也不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如果你信不着我的话，你也可以选择送你老婆去医院。我是医生，不是玉皇大帝。你要是想买仙丹，那我只能说抱歉。”
赵云亭被夏初一番话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心底的愤怒，“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初已经后悔趟这趟浑水，想要转身走人，但看着女人衰弱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更何况还有那块砚台吊着她，现在想走只怕空间都不答应。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宝贝，空间反应竟然这么大，直到现在还在躁动不已。
“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只是跟着我姥姥学了几年中医，旁观了几台手术。你可以选择让我手术，或者带你老婆去医院或者基地。你可以拿砚台跟我换冲锋舟。该怎么选，你们夫妻俩自行商议。”
夏初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临走前又叮嘱一句，“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不管做什么决定，一定要快。”
说完，没等他们反应，就拎着药箱回到16楼。
回到家，把防护服脱下洗干净挂在衣架上等着风干，然后又去把自己的手洗了好几遍。
孙和雅看女儿回来，把刚烤好的蛋挞递给她，“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孙和雅上前抱了抱妈妈的肩膀，“谢谢妈妈。”
孙和雅把女儿按坐在沙发里，“怎么样？赵太太的胎能保住吗？”
夏初害怕蛋挞掉渣，把一整个全塞进嘴里，听到孙和雅的问话口齿不清的回答，“她没怀孕。是腹水。”
孙和雅一惊，“啊？腹水？他老婆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也没发现？”
夏初撇撇嘴，“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