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孙和雅看着桌上凉掉的菜,更气了。
都怪这几个没眼色的,害的她的饭都凉了。
刚把菜放进微波炉里,厨房的灯突然灭了。
“又有人剪咱家电线了?”孙和雅怒气冲冲的走出厨房,看见夏初拿出一盏应急灯,捣鼓了几下,瞬间暖黄的灯光充满了整个客厅。
“应该不是。”夏初把应急灯放在茶几上,她刚刚从阳台往外看了,一片漆黑,并不止她家一家断电。
其实她早想到很快就会断电,毕竟水已经淹过二楼,再好的设备,也经不起泡这么多天。
孙和雅听女儿这么说,也没说什么,跟夏初又要了个应急灯,回到厨房热饭去了。
没有微波炉,只能用燃气了,只怕过几天燃气也要停,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孙和雅正为燃气发愁,转过头就看见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煤气罐,单手拎着放到厨房最里面,“妈,别担心,我这里有好多。”
孙和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冲着夏初伸出大拇指,“6。”
夏初无奈,她妈确实很潮,就是稍微有点潮过头了。网络热梗玩的比她还溜,有时候她都怀疑到底谁是谁妈。
母女俩吃饱喝足,没什么事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而另一边的周幼微,此时却十分心焦。
张旌明明说今天就过来,可这都半夜了,人还是没到。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停了电的小区一片漆黑,偶尔的闪电照到水里漂浮着动物尸体,让周幼微的心脏一阵阵紧缩。
周幼微一直站在窗口,将窗帘拉开一点缝隙盯着外面,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仍固执的望着。
她听张旌跟他说,夏初那个臭丫头暗恋他好几年,碍于杨寻没敢跟他表白。她跟夏初求助她拒绝的毫不留情,她就不信张旌问她要东西她也一毛不拔!
正想着,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飘在水中的一艘小船。
周幼微眼睛一亮,拿起钥匙啪嗒啪嗒的跑到二楼迎接。
到了二楼,那艘小船也靠了岸,周幼微拿着手机手电筒给张旌照亮,“旌哥,你怎么才来!刚才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没等周幼微欢喜的扑进张旌怀里,却看见小船上又下来一个人,周幼微的笑僵硬在脸上,那要笑不笑的样子十分滑稽。
“怎么,看到老同学不欢迎?”那后下船的女生正是杨寻,此时正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幼微,一脸轻蔑。
周幼微在大学就是杨寻的小跟班,即便现在是她收留了张旌和杨寻两人,可刻在骨子里的卑躬屈膝让她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新身份。
况且她背着杨寻联系张旌,也让她有点心虚,倒不是她品德有多高,而是她怕哪天灾难结束了,杨寻还不得弄死她?
周幼微的脸色十分难看,半天才挤出一个笑来,“哪能呢!”
嗫嚅了半天,也没再憋出一句话。
张旌长得帅,在他们学校也算得上校草一枚,暗恋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周幼微就是其中一个。
可碍于杨寻的淫威,周幼微暗恋张旌三年愣是没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次机会,谁想到他竟然把杨寻给带来了。
“赶紧带路啊!我都要冷死了!”
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样让周幼微恨的牙痒痒,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旌,却见他望天望地望水,愣是不敢跟她视线相接。
周幼微带着两人爬上了八楼,手里还拎着一个破澡盆。
澡盆上还横七竖八的绑着几个空水瓶,正是杨寻和张旌坐的“船”。
杨寻大小姐自然是不能干这等粗活,张旌只微微甩了甩手,周幼微就赶紧主动上前把“船”接了过来。
这两人倒是也好意思,爬了八层楼,愣是没说一句要帮她搬一会的客套话。
进了屋,杨寻先是对她家表达了一下“真的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吗”的震惊,然后就自然而然的霸占了主卧,把周幼微的东西一股脑扔到了沙发上。
周幼微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忍了又忍,才按捺住上去把她给撕了的冲动。
“家里有吃的吗?”见周幼微脸色不对,张旌连忙转移话题。
听见男神跟她说话,周幼微瞬间不气了,甚至有点害羞,“有,家里有泡面,等会我去煮。”
周幼微连忙进了厨房,想了想,还是煮了两包泡面。说实话,她现在还是不太敢惹杨寻,要是只给张旌煮,她怕是活不过今晚。
两碗面很快出锅,周幼微小心翼翼的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在蜡烛的照耀下,泡面冒着热气,显得十分美味。
两个人冒雨赶来,正冷的不行,在杨寻家又饿了几天,这时候也不嫌弃泡面简陋了,三两口就把一碗面吃了个精光。
“还有吗?”张旌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周幼微见他这动作,感觉心脏一紧,哪还有不应的。
她拿着蜡烛去了趟卧室,拿出几包自热火锅,想了想,又拿出两根香肠。
两人一顿饭吃了她两包泡面六盒自热火锅,两根香肠,这才意犹未尽的表示饱了。
周幼微看着平时十分注重形象的张旌今天吃的狼吞虎咽的,显然是饿了好久,一时间有些心疼。
“旌哥,你别急,慢慢吃,我这还有不少呢!”
“还好有你……”张旌望着周幼微,眼神像是要滴出水来,直到听到杨寻“啪”的一下摔了碗,这才回过神。
戏过了。
张旌尴尬的咳了一声,“咳咳,那个,不早了,要不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想想办法去找夏初要的点物资。”
周幼微家是两室一厅,她不忍心看着张旌那么大的个子缩在沙发上,但又不敢让杨寻睡沙发,便表示自己睡沙发。
两人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杨寻进屋就霸占了她的主卧,而张旌在稍微表示了一下感动之后,便欣然同意,直接进到客卧,把门“啪”的一声关了个严实。
周幼微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羽绒服,心里想着张旌,即便身上冷,但心里暖暖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