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话,卓子御过来,用一只手把东西递给南知意。
“书研给你买的孕妇护肤品还有吃的,今天我们还有事不能多留了,改天叫上阿宴,我请客吃饭。”
“别说吃饭了,你先养养身体再说请客的事吧,”南知意看着他的伤臂说。
卓子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上车和亓书研走了。
南知意笑笑,卓子御追妻之路无期啊!
她提着东西前面走,俨然不知后面绿化带里出来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眼神直直盯着她的背影。
男生:“真让我又看到了,又来一个开豪车的男人送她东西,傅瑾还为了她在宿舍买醉,真是气死我了!”
女生:“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装的冷酷清高,还不肯理傅瑾,上咱们心理课时,眼神直勾勾盯着Henry教授看,这次,我全给她拍下来,等我们再搜集到铁证,全给她公开。”
男生想了一下,“咱们先回去看傅瑾,这事从长计议。”
女生不方便进男生宿舍,大章回去后,看见傅瑾醉醺醺坐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
夺走他手里的易拉罐啤酒,气愤道:“我下课后跟佳佳跟了她一路,照片都给你拍了,你给我好好看看她是什么人!”
说着,大章掏出手机,把卓子御递给南知意昂贵护肤品的照片拿给他看。
傅瑾不看,被南知意拒绝时绝情的样子伤的体无完肤,抓着大章斜歪歪站起来。
“我第一次追女生,还被人嫌弃到脸上,我长得不帅还是哪里差劲了?”
“大章,我傅瑾还没受过这样的打击,我心里落差大啊!”
傅瑾快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学校里追他的女生快排到三环外,他打球时加油助威的声音震天响,哪里会招人烦!
大章愣了愣,爆出一声粗口,“艹!你小子内心太脆弱了吧!”
见傅瑾没啥大事,大章给佳佳发消息:傅瑾没事,就是被人拒绝了犯矫情,别管南知意了,她怎么样跟我们没关系了。
那头的佳佳紧紧握着手机,眼神里填满嫉妒。
傅瑾对她爱搭不理,竟然去跟一个认识两天的新同学表白,她一定要揭穿南知意的真面目,让傅瑾知道只有她是最好的!
……
上完最后一节摄影课,南知意回画室赶稿子,距离她交稿还有两天,今天赶一赶,明天润色一下,就能提前完成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画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南知意收完最后一笔,伸了伸腰,发现已经七点半了。
被她调成震动的手机有来自亓官宴的几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下午五点发的,‘舅舅有点事找我,我大概会晚两个小时回去,你先自己吃点饭。’
未接电话是七点多两分钟后打的,可能是没联系到她,便给她发了第二条短信,“阿知,我在赶回去的路上,你在学校还是公寓?”
他爱多想,南知意想象得到他发消息时焦躁的样子,便拿着东西往外走,给他回复。
‘在学校,要回公寓了。’
消息刚发出去,南知意来不及收包里的手机短信音响了一下,她重新打开手机看,眼尾不由染上笑意。
‘宝宝的爸爸正在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赶来,他有没有很着急见爸爸?’
亓官宴不会讲笑话,南知意很少听到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想象不出他给自己发短信时,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南知意租的公寓离学校后门近,她一直从这里走,不过学校占地面积大,难免会经过僻静的小路。
这个时间学生不是在吃饭就是出去玩,她路上遇到的人不多。
南知意走过一个花池,拐了个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她突然扭头,周围偶有经过的人,神色正常,但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后露出一点深色衣角,说不出的怪异。
南知意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针对她,那道目光明显不善,而且对方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如果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显然她没胜算。
心中有些慌,她清楚听到,她加快脚步后,身后那人也加快了脚步,她浑身不敢松懈,可越是着急,越出错。
下坡时,地面上因着下雨汇集的一个个小水坑,她一脚踩上去,脚底打滑,身子一个不稳,猛地要往前倒。
南知意下意识护住肚子,整个人摔下去之后,一侧肩膀先着地,接着脑袋一黑,侧脸重重接触到冰冷的地面。
她好久没有站起来,后面的人吓坏了,不敢上前查看,慌张扫了一圈,确认没人发现她,逃也似地离开现场。
可能只是经过了几十秒,也可能经过很久,南知意趴在地上,脑袋浑浑噩噩的。
她晕眩着,努力拿到摔在一边的手机,凭着本能点了一下紧急联系,亓官宴。
那是亓官宴很久之前,拿着她的手机设置的,告诉她遇到事,第一个联系的人一定要是他。
“喂,阿知,我在学校门口,”亓官宴带着笑意的声音无间隙传来,似乎很开心她的主动联系。
听到他的声音,南知意一下子红了眼眶,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阿宴,我摔倒了,疼的站不起来……”
她越来越发酸的声音,演变成小声哽咽。
“在哪里!”亓官宴瞳孔一缩,右手迅速拧开车钥匙,直接开车进入学校。
他的车,学校里早录入过信息,门岗那边自动识别抬杆,顺利进入。
亓官宴一直握着手机,问了南知意位置,克制着心慌,安抚着她。
劳斯莱斯的车标张扬,不少同学纷纷看去,直到亓官宴下车,所有人才发现竟然是新来的教授。
他背地里竟然超乎他们想象的有钱啊!
车子开不进去南知意走的那条路,亓官宴一路跑着过去,模糊的月色里,一眼看见有两个学生试着拉起南知意。
她长发迤逦,散乱垂在地面上,苍白的肤色比天上皎皎月光还要刺眼。
“阿知!”
亓官宴慌忙过去蹲下,抢过两个同学手里的南知意,长臂揽住她的腰,带到曲着的大腿上,着急地问,“哪里疼,摔倒哪了?”
南知意身上湿了一大块,沾了狼狈的泥污,亓官宴顾不上这些,抱住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