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园出来,朱莉松了一口气,一手开车,一手打电话,脸上的肥肉激动地快要挤到一起。
“查理老先生,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Henry绝对想不到您会抓了他夫人做筹码。”
老查理险笑,“他还年轻的很,想派人围剿我查理家简直做梦,只要我拖一天,等帮手一到,他必死无疑!”
朱莉恭维,“查理先生不愧是德萨第一商人,那……赌债……”
“区区几百万而已,等我做掉Henry,马上替你儿子还了。”
这下好了,朱莉浑身轻松,她唯一的儿子终于不用每天东躲西藏了。
车子开到加油站停下,朱莉加完油烟瘾犯了,一直打哈欠。
想着亓官宴今晚不会回来,赛维一时半刻醒不来,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她打晕南知意带走的事情,去便利店买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又没忍住,打了个疲惫的哈欠,朱莉扔了空空的烟盒,下车去便利店买烟。
南知意颠簸一路,脑袋撞了一下,晕晕乎乎醒来,下意识摸了摸钝痛的后颈,回神后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被女佣打晕,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她拼命拍打着后备箱盖子,黑暗令人内心无比恐慌,哪怕是那个金发女佣打开后备箱盖子,挟持她要钱她也能接受。
“救命,来人,有没有人,救命——”
被Asa赶走的里克叼着烟从便利店出来,走到他那辆二手车旁,突然听到女人的呼救声,那声音跟稚猫叫的一样,听着娇娇嫩嫩勾的人心痒。
拐卖少女,他不是没见过,黑吃黑他在行。
眼神一热,不怀好意地搓了搓手,寻着声音蹑手蹑脚过去,就看见一辆半新的墨绿色甲壳虫汽车。
环顾一周,四下无人,他掏出个随身携带的铁丝对着后备箱鼓捣两下,顺利打开。
夜风突然吹来,南知意倚着车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抬眼,对上陌生人的男生。
男生看着十八九岁,短棕发白皮肤,与普通德萨人长得没什么不同,就是看她时,眼睛一转不转,傻呆呆的,还流了口水。
南知意抓紧时间从车里跳下,顾不得是一个傻子救了自己,鞋子早就没有了,赤着脚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见那个傻子跟上来,她也没说什么。
路上,傻子一直盯着她看,嘴里说着,“beautiful……漂亮,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
南知意好心地用袖子给他踩了擦口水,“虽然你是一个傻子,可我还是谢谢你,我被人打晕抓走身上没钱,你兜里的钱我借一下,等我回去,让我老公十倍给你。”
南知意瞄到小傻子口袋处露出的钱,心虚地抽了一张付了车费,然后借司机手机报警。
到达医院后,已经快午夜十二点。
她手机可能掉别墅里了,站在医院门口,不知道去几楼,只好用英文问小傻子,“你有手机吗,能不能借我一下?”
“有,嘿嘿,”男生傻笑着把手机交出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生,身上香香的,黑色的头发长长直直的,脸上白白嫩嫩,带着一点点粉,完全不是德萨人的冷色皮肤。
她还主动摸他的脸,手指软软的,她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如果这样,他发誓再也不去找别的女人了,嘿嘿。
男生跟着南知意到九层手术室前。
阚子臣急的团团转,旁边轮椅上坐着的人关心出声,“没想到还有捐赠反悔的混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亲手打死他!”
Asa很好地将声音里的轻挑藏住,关切的声音俨然如替哥们着急的好朋友.
“子臣,这家医院是我小侄子的,不如我去求求他,他肯定会帮忙的。”
“二叔,只要你肯出手,阚叔叔一定没事的。”
一道不加遮掩的嘲讽响起,南知意快步过去,理了理凌乱的外套,站到Asa面前。
Asa装迷糊,反手指责,“我肯定会帮忙的,我跟子臣给你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都快着急死了,你怎么不接!”
目前还不知女佣与Asa有没有联系,南知意不想多跟他废话横生枝节,担忧地望了望手术室,上前一步到阚子臣面前。
“阚叔叔怎么样了?”
“不太好,”阚子臣颓然垂头,“捐赠者临时反悔,医生说在做对方的思想工作,结果……难说。”
捐赠者与被捐赠者不能见面,在德萨同样。
一时间,手术室前陷入沉默。
阚子臣看到光裸的脚趾,就那么踩在冰冷的地砖上,许是受到凉意脚趾缩了缩,上面不知怎么造成了几个细小的伤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
“你没穿鞋子就出来了,你老公呢?佣人和保镖没陪着你来吗?”
阚子臣嗓音有些干涩,问了一连串问题,心疼又不敢去碰眼前人。
最终,一滴血珠顺着纤细的小腿滑落,他再也忍不住,突然间红了眼,打横抱住南知意,轻手放到长椅上。
贴近阚子臣的胸膛,属于男性的气息席卷而来,南知意条件反射地呼吸一滞,挣扎着要躲开他的手。
“别动,”阚子臣半蹲下,把她的脚放到膝盖上摁着,用衣角轻轻擦着上面的血污,不敢用力。
“我知道的,我是哥哥,我只是你哥哥,没有不该有的想法。”
“我不知道爸爸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他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我自私地想让他看一看你,兴许他就没有遗憾了呢……”
阚子臣喃喃自语,眼泪重重砸到细嫩的脚背,种种过往让南知意恍惚一阵,片刻后找回意识缩回去脚。
救了南知意的里克,见另外一个男人对待他的漂亮女孩动作亲昵,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Asa抓住他的衣服,美滋滋地把刚刚拍的视频发给亓官宴,头也不抬地说:“你激动什么,就算你半路上救了她也没你的份,你敢跟我小侄子抢老婆吗?”
男里克一惊,倒出一身冷汗,惊疑地望向南知意,“不会吧,她看着年龄那么小,你小侄子快三十了,他不会有恋童癖吧……啊!老大,你打我干什么……”
西山区,猎场。
坐在帐篷前休息的男人,看着自己一批又一批手下押着人进进出出,他眉间染着的凉意越来越深。
San小跑着过来,双手将手机放到亓官宴手边的露营桌上,“BOSS,您落在车上的手机,我刚刚去车里拿东西的时候听到响了一下。”
亓官宴接过来,眉心紧锁,心底一阵怅惘。
两个未接电话,南知意的。
她发现所有真相,生气了,主动打来电话,找自己要说什么。
亓官宴一时不敢面对,点开Asa的语音信息,“小侄子,小侄媳妇太过分了,半夜偷偷跑出来见阚子臣,赶紧让人把她接走!”
接着,看他发来视频,亓官宴眸底骤冷,握紧手机的手背青筋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