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阿知提离婚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娇怒的声音从门缝溢出,亓官宴忙道,“我没有生气,我发誓,这种情况绝对没有下一次!”

南知意大脑乱成一团浆。

费列罗是亓官宴的祖父,他们才是真正具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做了阴私事互相打掩护貌似说得过去。

身为受害人的南知意满腔委屈无处宣泄,把自己丢进沙发,随手抓来一支花瓶里的粉玫瑰,一片一片揪着。

一片经过蹂离的花瓣落下,亓官宴对她隐瞒此事是出于什么立场,真的有那么爱她吗?

白皙的指尖又扔了一片花瓣,异国他乡,她已经数次妥协,以后还会再遇到类似的生命威胁吗?

越想越烦躁,南知意扔了光秃秃的玫瑰花枝站起,打算去浴室洗个冷水澡麻痹一下混乱的思绪。

起身时,膝盖无意撞到尖锐的桌角,钝痛猛地袭来,她下意识弯腰捂住膝盖蹲下,大颗大颗生理性的眼泪砸到地上,落在散落的玫瑰花瓣上。

盛放玫瑰的巴洛克透明矮脚玻璃花瓶在桌边摇摇欲坠,她看到了,只是怔怔落泪,没有去拯救它。

随着花瓶落地,清脆的玻璃碎声撞进密不透风的房间,她脆弱的神经,也好似随着花瓶一同破裂。

以后,难道要依靠亓官宴的宠爱在德萨度过下半生,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呜呜,她的生活越来越悲惨了……

亓官宴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心中发慌没底,怕她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不由加大了敲门声。

“阿知,你千万别想不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打我,摔了房间里的东西出气都可以,阿知……”

话还未说完,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听得亓官宴心惊肉跳。

耳朵贴门上再听,“砰——”

不知道屋里的人摔了个什么,震的他耳腔轰鸣。

既然他放话,南知意便听话地砸了一套茶具,又顺手抄起另一个花瓶扔门上,顺带冲进衣帽间把亓官宴捣制形象的手表墨镜一股脑到地上,泄愤地踩烂。

感觉还不错,就像骑在亓官宴脖子上撒野。

砸累了,徒劳无功地扶着门框喘气,一脚踢走碍眼的皮鞋。

南知意越砸越窝火,每次出门,他的手下变相监视自己,永远被动按照他的意思走,她像他随意摆弄的木偶,只能言听计从,在他提着的线下顺从听话。

按照他的意思砸了一堆东西后,她感觉自己才是他们口中的精神病患者,顶着泄愤揉乱的头发,只能靠打砸的方式泄气,失心疯似的把亓官宴所有东西顺着窗户扔出去。

杏眼里一股火苗窜出烧的旺旺的,南知意听着敲门声不由气恼,狂躁地拉开门,瞪着骗婚的男人。

“你为什么事事隐瞒我,用我假怀孕的借口和查理苏苏退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祖父还差点把我杀了!”

“这次,你吓死我,我也不听你的话,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说着,南知意踮脚圈住亓官宴的脖子,使劲跳了一下,双腿擒住男人的窄腰,夹得紧紧的。

“上次你就是这样把我强制带走吓唬的,这次我不劳你亲自动手,我准备好了!”

她紧闭双眼,视死如归,等着暴风雨来临。

浓密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细小的动作令亓官宴哑然失笑,

手掌托着她的臀,缓步走向屋内狼藉,站定衣帽间门口淡淡扫了一眼,抱着她来到窗前。

“摔东西出气是个好习惯,我想,阿知是不舍得打我,所以换了一个方式发泄。”

听出他嗓音里的揶揄,南知意壮着胆子睁眼,谨慎地探出脑袋,从敞开的玻璃窗子向下看去。

窗下,被丢在草坪上的衣服四零八落,佣人尽心尽责捡起一件件名贵的西服衣裤。

那些稍微轻一点的内衣裤,在她扔出时挂到树梢,黑色的大号内裤在风中摇曳。

赛维搬来梯子,吃力爬上去,伸出胳膊摘到手里,不经意抬头,刚好对上南知意羞恼的眼神。

本想摆手打招呼,却忘记手里的东西,于是打招呼的动作变成他举着内裤甩了甩,气的南知意在箍着她身体的怀里直接侧身,拽来窗扇大力关上。

亓官宴嘴角勾勒出笑意,宠溺哄着,“因为阿知摔过一次东西,给家里的佣人增加工作量,赛维便再聘请了两个人随时等候收拾房间,看来,我们家要多一笔开销了。”

别说两个,两百个他亦请得起。

不管小妻子生气砸了多少房间,摔了多少名贵的花瓶、手表、衣服,他都不怕。

得了上次南知意说离婚引发的一系列恶果,亓官宴吞下后苦不堪言,深刻意识到:人,只能哄,不能来硬手段。

他抱着人,轻轻放到床上,捧着娇嫩的小脸,望着她的眉眼无比柔和。

“其实,阿知心里知道了,我跟费列罗不和,只是你不敢确认。”

“我很自私,太过想早些和你在一起,默许了外祖母用你怀孕的事情解除他擅作主张的订婚,我没想到他真的私下来京城找你。”

“我已经惩罚了伤害阿知的所有人,那么,阿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吗?”

“我不原谅!”南知意瞪着他,“你婚前婚后一直在骗我,瞒我,强势不讲理,你只会惩罚别人,谁惩罚你!”

时至今日,她悲哀地发现,害怕他时,他只会用手段让她逆来顺受,只有乖乖顺着他,他才会像个正常人那样对她。

他宠她,却是有底线,按照他的意愿、他预想的发展,逐步往前走,达到他的预期。

她从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常,原来亓官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创造出虚妄的假象隐瞒她事实,把她当做温室的花娇养。

“亓官宴,除了这些,你还制造了多少谎言欺瞒我?”

面对南知意的责问,亓官宴垂眸深思。

好像没有了,好像还有个什么……哦,他偶尔躁郁应该不是什么欺瞒吧。

他离开药物的控制,已经减少动怒、抑郁的次数,很快会康复。

这一切功劳,多亏了可口的她呀。

黑色绸缎浴袍落地,近乎幽蓝的蓝眸涌出深海的墨渊,仿佛要拖拽进来他的猎物,生吞入腹。

“阿知提离婚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离开。”

低哑的嗓音卷席所有感官,男人欺身而来,未来得及擦拭的水珠顺着深栗色的发梢滴她脸颊,滚进发丝深处,南知意条件反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