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南四海等八点一到,给南知意做好饭后,立马冲去找中介退钱。
他们提前签好合同的,中介不肯退,南四海连声哭闹,说房子风水不好,住进去两个月,老婆跑了,自己出车祸了,唯一的闺女生病眼睛看不到了,等着钱去医院。
他的行为严重影响到店里其他客人,中介本想拉着他进会客室谈,谁知南四海将南知意的病例甩出去,堵得中介强咽下这口恶气,多扣一个月房租,退给他十五万。
拿着钱,南四海乐颠颠回老巷收拾家里。
南知意眼睛行事不便,亏钱让人把南四海给她买的首饰回收走,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够还债了。
亓官宴帮她联系了搬家公司,忙活大半天,终于腾出空跟她腻歪。
南知意心情不好,“不要,不来。”
“阿知~”
她最近发现,亓官宴爱哼着喊她名字。
他本是清冷低沉的嗓音,喊起她名字,像无形中带着小钩子,勾的人耳朵痒痒的。
亓官宴情绪很低落,脑袋躺倒她腿上,牢牢拢着腰肢,“你搬走了我怎么办,这个房子我才住两天,都没有你陪着。”
他开始粘人。
无奈南知意的心思全在南四海身上,操心他以后的生活。
手指无意识地揉乱亓官宴的发型,走神间没有听到亓官宴说什么。
亓官宴不满地坐起来,把人抱在怀里,“我知道你的心事,我是你男朋友,你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却永远都是想靠自己,学着用我,腾出你的精力多陪陪我。”
“呜呜,阿宴~”南知意假哭,“我的包包首饰全没了,我想要车子,我想要豪宅,我想当很富很富的富婆。”
“你认真的吗?”亓官宴正色。
“恩恩、噗——哈哈——”
南知意实在憋不住笑了,她说什么,亓官宴就信什么。
“你逗我?”亓官宴的反应弧长了些。
气恼地推翻人,扔掉沙发上碍事的抱枕,折腾的人哭着求饶,如霜打了的花,颤巍巍趴在沙发上,他才放过她。
他痴缠地吻着光滑的后背,依依不舍。
“你又软又香,我很喜欢,阿知阿知……”
南知意摸到他丢在一旁外套,连忙拉来挡在身前,“够、够了。”
亓官宴还想,她气恼地翻过来身,白皙漂亮的脸颊红红的,手掌撑开他的胸膛拉开距离。
他绷着的胸肌硬邦邦的,手感又弹又有力。
“明天订婚!”亓官宴把她的手按住,“提亲订婚一起,下个月领证结婚!”
这种时候的威逼,南知意无力反抗,迷茫中胡乱答应着,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事后,她尤其气愤。
怎么每次见面,他都占便宜!
她根本没好好享受谈恋爱的过程,完全累的下不来沙发。
“你给我穿衣服!”她发小脾气,憋着委屈的劲,别过去脸,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可爱极了。
亓官宴任劳任怨,“其亲自脱的,当然亲自穿回去。”
“你!”
不能把她逼太紧,亓官宴竖抱着她离开住了两天的公寓。
天色忽晚,米色绸缎的裙摆在月色下渡上一层光华,收腰的设计完美凸显神秘的性感,长发恰到好处遮住他留恋的地方。
他说:“不舍得送你回去。”
最动听的情话,是一别三回头。
她回她的家,他目送着,满目柔情不吝赠与,往后,他们一起回自己的家。
南知意提前将事情告诉了南四海,虽然亲闺女被兔崽子拱了他很生气,但看在她愿意的份上,南四海只能张罗起来。
买了必不可少的瓜果喜点,去酒店订了会亲宴席,请了南知意的亲叔伯回来撑场面。
整个巷子里热热闹闹的,邻居街坊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混子南四海的亲女婿,到底什么人长俩胆子,敢找混不吝的南四海做岳父。
到上午十点,巷子外传来动静。
十八辆清一色劳斯莱斯停下,司机打开门,亓官宴缓缓下车。
白色衬衣,黑色西装,长腿裹在恰好长度的西装裤里,绝美的面容矜贵超脱,他捧着红绸带包扎的红玫瑰,像是唯美童话里走出的完美国王。
蓝色眸子漠然一切打量,步伐从容不迫。
阳光穿过窄巷的老槐树冠,上午温和的阳光照在他一侧清漠的脸庞,吸引了许多人瞩目。
他突然一笑,成熟稳重的气场削弱几分,多了些男孩子青春的欢喜。
原来他是看到心爱的女孩出现,散发自内心的喜悦,迫不及待地上前把玫瑰花束塞她手里,像毛头小子一样抱起她转了一个圈。
红色玫瑰,和她酒红色连衣裙很配。
见南四海脸色不愉,老太太干咳两声提醒亓官宴收敛些,注意场合。
亓书研揶揄着,“南叔叔,是我表哥太激动了,见到阿知就走不动道。”
南四海不情不愿闪开路:“都进来吧。”
亓官家除了老爷子与亓官秋其他人都来了,找了十几个家族中的小辈,提着订婚提亲的礼品首饰等东西,足足堆满小院。
谢恩拉着亓书研站大门口腾地方,小院不大,堆了礼物外,便剩两张桌子的地方,铺着红地毯,容纳二十来个人坐下。
老太太和南四海坐上位,她发自内心的高兴:“亲家,今天总算看到两个孩子订婚了,小宴能找到小知,可真是他的福气。”
南四海不痛快,拉着脸跟亓官宴欠他钱一样。
亓官宴到他面前双手递过去一个红封,“叔叔,我以后会对阿知好的。”
他的银行卡主卡,没有限额,红封里老太太图吉利,还特意放了一把同心锁。
老太太招手,谢恩端着红木托盘放到南四海面前。
南四海的表现一再刷新别人对他的认知,面对银行卡和厚重的聘礼不为所动,那么一沓房产证戳他眼皮子下,他看也不看。
南知意叫了声“爸爸”,拉回南四海酸涩的心情。
老太太理解南四海的心情,“亲家,两个孩子互相喜欢,咱们老了,就随着他们去吧,我给小宴准备了套院子,跟你们家隔着半条街,他们俩结婚后就住那,你随时过去看小知。”
闻言,南四海心情略微好转。
“傻站着干什么,”老太太递给亓官宴一个眼神,“以后一家人了,叫爸。”
亓官宴乖乖照办,“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