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在车里做,小三天上来

卓子御骂骂咧咧与阚子歌对峙,咬死亓官宴从没未婚妻,眼神却是心虚的。

耳边很静很静,手指间沾满鲜血,黏腻的毛孔密不透风。

南知意的眼前变成黑洞洞的影像,她淡淡地弯唇,极为漂亮的脸颊强撑起风轻云淡的样子。

“书研,他……有未婚妻了?”

亓书研不敢看她的眼睛。

良久。

终是点头。

她做不到在好朋友面前撒谎,她不想伙同别人一起骗她,何况,那个未婚妻是别人强硬塞过来的,亓官宴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我知道了,知道了……”

南知意喃喃自语,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跃过不知在张着嘴巴着急地说着什么的卓子御,木偶般走出商场。

乌黑的头发长过腰际,脖间的红痕像是对她的讽刺,瓷白的皮肤泛白,能看到肌肤下得青色细小血管。

她就像具没有灵魂的破碎娃娃,僵硬地扣上针织薄开衫上的扣子,遮挡住最后的自尊。

站到路边,拦下出租车。

“去警局。”

在她最想迷糊的时候,脑子却格外活跃,想奔跑,想跳进海里化成一尾鱼,融进水的广袤怀抱。

那样,她就不会在乎是不是大海的唯一。

到了警局,她说明来意,接待的警官让她进休息室等一下。

南知意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拿着刀要对付的是她。

审讯室,满脸横肉的男人戴着手铐愤愤不已。

“我没罪,你们要是不放我,我就找律师上诉!”

“安静!”男警官警告他,“你拿着刀在商场伤人,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不说是你的权利,但是等我们去查出来,你罪加一等!”

顿时,男人吓得呆住。

好半晌,他突然想到什么,“律、律师,我找律师……”

半个小时后,律师出现在男人面前,男律师文气邹邹的,戴着近视眼镜,说起话却堪比刀子凌厉。

“蒋先生,接下来由我跟进您的事情,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说,当然,您的犯罪过程我已经整理好了。”

男人一听‘犯罪过程’,眼睛瞪得要吃人,男律师临危不惧,念念有词。

“将大树,男,四十二岁,现居京城老巷包子铺,因姐姐蒋灵与情人南四海发生感情纠葛,本人心疼姐姐终日以面洗泪,于是随手进厨房拿了一把刀找南四海算账,无奈南四海搬家没有寻到他,便将恨意转移到其女南知意身上……”

“好了,就是这些,蒋先生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律师推了推厚镜片眼镜,仔细将文件装公文包里,起身,走过蒋大树身边时好心开口。

“蒋先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您用三年来换很划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我教吧?放心,您的儿子我会经常去学校看望他。”

蒋大叔心神大震,久久不能言语。

律师的话在威胁他,可后悔已经晚了,他明知道后果却贪心地与人交易,甚至多要了二十万,这律师多说的话,不过是给他的雇主多加一层保险。

律师出来后,与阚子臣擦身而过,暗中冲他点了一下头,神色如常地离开。

阚子臣遇到赶来的南四海,二人例行问话后,一起进休息室找南知意。

南知意已经知道事情始末,漠然地说,“你跟蒋灵的事情解决了?”

明明她是闺女,南四海却不由自主站好,脸上多添了新伤,低头缩脑地小声开口。

“解决了,给了她八万块钱,以后两清了。”

“你挨打的时候疼吗?”南知意问他。

“可不,这蒋大树浑身牛劲,打的我现在还疼,小知你放心,爸爸刚才都跟警官说了,蒋大叔他号子蹲定了!”

“疼了好,疼的话以后就长记性了。”

南知意觉得自己不像是说南四海,而是在嘲笑说自己,腰疼,腿疼,浑身都疼,这下好了,白被人占尽便宜。

人在车里做,小三天上来。

还不如让她继续做阚子臣瞎眼的妹妹。

扶着桌子站起,身上很冷,眼前一阵阵乱影,再一黑,她脑中眩晕昏了过去。

再说回邢菲那边,拿着港口合作的文件愣是被前台堵着不让进,她赖着不走,想着亓官宴总有下班的时候,她不信自己找不到机会。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只见高大英挺的男人从电梯里匆匆出来,蓝色的瞳孔深不见底,眉眼敛起,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里。

“亓总,您好,我叫邢菲——”

亓官宴紧锁深眉,径直离开,留下尴尬的邢菲。

他开着车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到医院,亓书研等人默默等着狂风暴雨来临,缩着脖子见他刚迈进病房又被骂出来。

南四海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握着拳头要赶出亓官宴,“亏得老子留心眼,没有当场答应你订婚,感情你长得人摸狗样其实背地里憋了一肚子坏水,你有老婆还敢招惹小知,再不滚老子打你!”

“阿宴没有老婆,认识南小姐的时候是单身。”

卓子御忍不住替亓官宴张嘴解释,今天这事闹得窝火,亓官宴德萨那边有个能折腾的老顽固,擅作主张替他搞个未婚妻。

老顽固前脚宣布消息,后脚阚子臣兄妹俩就知道,存心给人添堵。

南四海挥着拳头,作势揍人,“认识的时候没有,后来就有了是吧!出轨的男人老子更瞧不起!”

谢恩与卓子御虽然不对付,但有人这样说亓官宴,俩人默契地站在统一战线,义正言辞解释亓官宴的清白。

“爸。”

南知意感觉睡着觉外头乱哄哄的,怀疑南四海是不是惹事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摸索着找灯具的开关。

病房门开着,卓子御钻进来,爽快地替她打开。

“爸,是不是灯坏了,我听见你打开了,怎么还是黑的,奇怪。”

话落,一片死寂。

晚上七点半,天色确实朦胧,她的眼睛看不清很正常,但开了灯,不至于感受不到灯源。

“医生!医生——!”南四海惊叫,腿一软,瘫在地上。

兵荒马乱后,医生检查一番,不敢保证说什么,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是病人没休息好,心情抑郁,先住院观察几天。”

南知意烦躁,背过去,拉上被子蒙住头,闹心,想睡觉。

她的表现正常地太不正常,亓书研暗暗心惊,她与南知意一个被窝睡三年,很了解她的个性。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得闹,她一声不吭睡觉,只怕亓官宴今天处理不好事情,以后悬了。

亓书研使了个眼色,谢恩收到后,连说带劝将南四海带走,将房间留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