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咬着牙,牙齿咯咯直响。
“畜生,你简直就是畜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杜文杰也不再装了,冷笑道,“你别露出这副伪善的嘴脸,真令人作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你无非就是想让母亲的指标恢复正常,从而好让医生开出证明,证明她是清醒的正常人。这样她就有权利处理父亲的遗产,从而帮助你从我手里夺走二分之一的财产!!”
根据杜文杰的说法,杜家有一个祖宅,价值至少一千万。
杜父在世的时候,曾经明确说过这个祖宅是给杜文杰的。
然而没过多久,杜父就去世了,并没有留下任何对于这个祖宅的遗嘱。
按照法律,祖宅就被移到了杜母的名下,她可以自由处置这个财产。
但杜母的意思,是将财产平分给两兄弟。
杜文杰便起了杀心。
父亲明明就提议过要将祖宅全部交给他的……凭什么要分给大哥一半!
奈何母亲就是铁了心,不肯改变决定。
思来想去,杜文杰决定勾结母亲的主治医生,要求他停止对于母亲的一切医治。
只要母亲一日不恢复正常,就无法开具证明她有履行能力的证明,这个财产,也就不能得到分配。
不是要把财产一人一半么?
行!那就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想得到了!
闻言,静水流深非但不能理解,反而更加怒不可遏了。
“就为了这么点事,你竟然想杀死母亲?你不是畜生,谁是畜生?!”
杜文杰毫不愧疚,针锋相对。
“呵,对你来说,当然就只是这么点事了。毕竟从小到大,父母就更喜欢你,我永远只能跟在你屁股后面,捡你不要的。
“你怎么不和弹幕说清楚?家里的公司已经由你接手了,我不过就是想要个祖宅而已!竟然连这个你都要和我争夺?少在这里装好人了!哥,你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嘶,有反转,这难道是全员恶人局?】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瓜嘛……实在是太精彩了!】
【虽然我没有钱,但我也同时损失了很多烦恼)bhi】
面对弟弟的“指控”,静水流深气极反笑:“你居然还好意思问这个?当初你接手了公司不过一个月,就亏了五百万,要不是父亲及时发现,公司怕是都要被你败光了!自己没有办法正大光明地争取公司,就搞这种阴损手段?技不如人就要承认啊!
“更何况,父母辛辛苦苦将你养到这么大,就算不同意父母的遗产分配,也不至于想要母亲的命吧……你知不知道阿兹海默症如果到了后期,是会死人的!!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要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真后悔有你这个弟弟,母亲肯定也很后悔将你这种人渣生出来……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也永远不用再见母亲的面了!!”
静水流深说着,手往屏幕上伸过来,沉痛地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一阵晃动过后,连麦断了。
虽然不知道后续到底如何落幕,但可以想到的是,杜文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两兄弟一定争吵不休,闹得不可开交。
弹幕愣了半晌,随即纷纷发言。
【额……有钱人的瓜实在是太劲爆了!】
【就为了一点财产而已,真的要闹到兄弟阋墙的地步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丧心病狂的人多了去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事还少吗?】
【唉,可怜的母亲啊,感觉清醒着还不如得了阿兹海默症呢,忘了这回事吧】
……
纪禾不置可否。
她只负责算卦结果,对当事人的所作所为并不评价。
片刻后,她开始了下一次连麦。
第二个连麦的,是一个叫做“呦呦鹿鸣”的ID。
虽然取了这么一个文化人的名字,但屏幕上的呦呦鹿鸣肤色黝黑,说话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他戴着安全帽,一副憨憨的样子。
“纪禾老师,俺是一个施工队的工头,最近啊,俺们工地上发生了点怪事。
“俺们在进行一个拆迁,需要拆迁的是一个老小区。开工前已经和户主都沟通过了,这块小区拆了以后啊,就建一个商业街,一定繁华得很!
“但是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呦呦鹿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上次有个工友,一不小心把背包忘在了施工现场,于是半夜就返回工地拿。结果还没靠近工地呢,就听到似乎有人在凄厉地哭呐……呜呜呜地,别提有多凄凉了!
“还有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大白天。那时候,咱兄弟几个原本开开心心准备动工,却看到水泥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了一样……还用血字大大地写着,你们都会死!!”
呦呦鹿鸣的叙述,把弹幕都吓到了。
【我靠,这么可怕?】
【我听过的工地怪谈确实很多……主要是工地上真的很容易挖出脏东西,之前还看到过一个工地里挖出棺材的新闻】
【是的,感觉当拆迁队的,命得硬,不然克不住】
呦呦鹿鸣又道:“其实俺胆子也算是大的,真正让俺下定决心来找主播的,还是另一件事……”
“当时俺们几个工友,刚刚下班换完衣服,正围了一圈,坐在地上聊天。有个算命先生经过,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问我们是不是从事施工行业的。
“我本来是从来不信路边的这些神棍的,但是他竟然只一眼就知道我们从事什么职业,说明真的有两下子!
“联想到工地上之前发生的那些怪事,我赶紧询问他能不能看出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那算命先生说,俺们的印堂散发着黑气,应该是被鬼给缠上了,如果不解决的话,必死无疑。”
这个“呦呦鹿鸣”说话间一会儿用“我”,一会儿用“俺”。
尤其是紧张起来,“俺”字就按捺不住地脱口而出,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俺当时就吓到了呀!赶紧问他该怎么办,他说,这片土地上有鬼在作祟,不让我们继续拆迁,如果想要不死人,就只能停止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