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也冷静了下来,“就算是我们阳儿做得不对,不是有小琴在吗?蓝翎荣也太不讲究了吧?!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再说了,咱们阳儿平日里是多乖的孩子啊!还不是因为经常去蓝家看望小琴,被沈漓鸢那个贱人勾引了,才会犯这样的错!”
“这根本就不能怪我们阳儿!小琴也是,平时都不肯留宿咱们家,偏偏昨晚就回来住,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说不定这事儿就是小琴撺掇的,否则阳儿哪儿来的胆子干这事儿?”
……
不得不说,赵清一顿胡乱攀咬,还真是意外的接近真相。
众人不理赵清,只关心蓝家对钟家的态度。
“现在蓝家怎么说?还追究这件事儿吗?”钟家二房的人焦急的问道。
“是啊,是啊,大哥你快说说看!”
钟家众人都明白,现在钟家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支撑门面的人,这些年过得滋润靠的全是蓝家的照拂。
要是没了蓝家的照拂,钟家人可以说是立即要喝西北风去。
“不追究了。”钟鸣鼎忿忿的说道,“不过,蓝翎荣也将小琴给赶出蓝家了。”
“什么?!”
众人一阵心惊,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在蓝氏旗下的公司挂着职务,拿着丰厚的薪水和奖金干谁都能干的事儿。
要是将蓝翎荣给彻底得罪了,那他们的“饭碗”还能保得住吗?
“怎么会连小琴都赶出来了?”
“蓝翎荣也太不讲情面了吧?”
“小琴在他们家当牛做马,伺候老的伺候小的,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蓝翎荣是将小琴当免费的暖床丫头了吧?这不行,我们得替小琴讨回公道!”
……
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并非是真的想要替钟琴讨所谓的公道,他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钟琴在蓝翎荣那里究竟还有没有地位,还能不能让他们沾蓝家的光。
“讨个屁的公道!”钟鸣鼎骂了一句,“都给我消停点,惹恼了蓝翎荣,谁也没好果子吃!现在你们就盼着蓝翎荣把钟家当个屁放了吧!”
还没等他们争论出个结果,便纷纷接到了蓝氏的解雇电话,众人顿时傻眼了,这么效率的吗?
紧接着又有电话给钟鸣鼎打了过来,“钟先生,你的房子什么时候搬?限你三天之内搬走,否则我们就要采取一定的手段了。”
“什么?!”钟鸣鼎都忘了这回事儿了,这通电话才让他想起来,这座老宅,其实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他再地下赌场赌输掉了。
因为蓝家的缘故,对方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一问什么时候搬宅子,后来干脆不提让他还钱,更不敢让他搬走,只偶尔要点利息,也不多,按银行正常的利率来。
老实得跟鹌鹑一样。
他渐渐地就将此事淡忘了,只要有蓝家一天,谁敢动他们钟家?
“你们不能这样啊……”钟鸣鼎惊叫一声,语气立即软了下来。“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他知道这一定也是蓝翎荣的手笔。
蓝翎荣不但将钟琴赶出了蓝家,还要将钟家给逼入绝境啊!
这个混蛋也太狠了点吧?
“三天还不够吗?”对方声音冰冷的道,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恭敬,“三天之后,我们会来收房。”
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众人看到钟鸣鼎如同吃了粑粑一般的表情,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了什么事儿?”赵清率先焦急的问道。
钟鸣鼎不敢说自己已经将老宅给输出去了,可这件事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他只能干笑着道,“我……我就是之前在外面欠了一点钱,这些人现在落井下石找上门来了。”
众人顿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钟鸣鼎。
虽然都是纨绔,但钟鸣鼎却格外的纨绔。
活了几十岁,除了败家,别的什么都不会。
原本以为钟家气数尽了,却没想到出了个钟琴,堪堪的将钟家又给捞了起来。
再苟延残喘了十多年。
“欠了多少?”赵清知道自己丈夫的德行,不放心的问道。
“你这娘们管那么干啥?!”钟鸣鼎不耐烦的道:“不管欠多少,也有小琴帮我还,你担心什么?就算是小琴被蓝家赶出来了,但她手里有的是钱,足够咱们一大家子吃喝了!”
众人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便也都放下心来。
钟琴这些年,不知道在蓝家捞了多少钱,只要她随便从手指缝儿里漏一点出来,还愁一大家子人没着落吗?
“小琴在哪儿?”赵清连忙道。
“就在家里,正休息呢!先别去打搅她,等她休息好了,再让她把钱拿出来。”钟鸣鼎又端起了老大的架子,“咱们都是一家人,她的就是钟家的,她还能不拿?”
众人纷纷觉得很有道理,在他们眼里,钟琴的一切当然都是他们的。
钟琴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还是被等不及的钟鸣鼎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小琴,你可不能睡了!你知不知道蓝翎荣是一点活路不给我们留啊!”钟鸣鼎一上来就开始痛哭流涕,“现在我们钟家只能靠你了!”
钟琴一脸木然的看着钟鸣鼎,“当年爸妈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
钟鸣鼎哭声一窒,“小琴,咱不说那些了,你赶紧把钱拿出来吧!”
钟家一众人,将钟琴围在中央,就像是一群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只羊。
“我的钱,为什么要拿出来?”钟琴嗤笑了一声,“我凭什么要管你们的死活?”
众人一愣,纷纷变了脸色,开始指责起钟琴来。
“没有钟家哪儿有你?”
“我们钟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怪你没有好好笼络蓝翎荣?”
“你是钟家一份子,可别做白眼狼!”
“快点将钱拿出来,帮钟家渡过难关,以后你还要依靠着钟家过日子呢!”
……
看着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一如从前。
她早就对钟家一群吸血鬼死心了,可此刻面对这群人,还是觉得恶心又厌烦。
“我要是不拿呢?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钟琴不怒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