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儿子不会被人坑得三家公司都破产倒闭,有沈家支持,有沈漓鸢给儿子做贤内助,他们母子俩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吧?
她犹记得当初沈漓鸢在她身边,用满是尊重的眼神看着她,送给她各种礼物,记得她的各种喜好,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那时候,自己怎么就被猪油糊了心了?
总觉得这位千金大小姐看上自己的儿子,非自己儿子不嫁,真的是贱嗖嗖的。
她就想好好折腾折腾沈漓鸢,摆一摆婆婆的谱,不能让这个千金大小姐进门之后压到自己头上去。
后来,她知道儿子跟苏小媚那只狐狸精缠到了一起,非但没有劝儿子,反而是觉得自己儿子本事大,魅力大。
最好两姐妹都来伺候她,伺候她儿子,这多好!
沈家的钱,就全都落到她儿子手里了。
这些美梦直到沈漓鸢在婚礼的舞台上放出那段丑闻的时候,便“嘭”的破灭了。
她的儿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又开始将沈漓鸢放在心上了,然后对苏小媚各种虐待,让她这个当母亲的人看了都害怕。
看着身边呼呼大睡的儿子,她觉得好陌生,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乖巧可爱,说着长大了会让她享福的孩子吗?
“承铉啊,喝了这么多酒……难不难受啊?妈妈出去给你买点粥喝好不好?”黄丽推了推儿子,然而聂承铉根本没有应她。
黄丽叹了口气,怎么办才好呢?
要不,她还是回去求求老爷子吧,老爷子总不能看他们娘俩真的饿死在外头吧?
想到这儿,黄丽连觉也不睡了,坐在床上等天亮。
她已经决定了,等到天亮就去聂家大门口跪着,这次不管老爷子说什么,她也要带着儿子回聂家!
哪怕就是回聂家继续做保姆也好过现在住在这简陋肮脏的小旅馆里。
她儿子是聂家的少爷,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
次日中午,聂承铉的酒终于是醒了,他喊了一声“妈”,没人应他。
他心里有些火气,坐起来看到床边放了一碗粥,嘀咕着,“一大早的,跑去哪儿了?”
宿醉的难受,让他此刻脑子疼痛欲裂,他踉跄的走到走廊尽头的公用洗漱间,用凉水冲了一下脑袋,这才清醒了一些,跑到前台去问那个打着哈欠的小妹儿,“看到昨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的吗?”
小妹儿不耐烦的说道,“看到了,一大早就出去了。还给了十块钱,让我给你买早餐,嘁——十块钱,还想吃烧麦喝牛奶吃鸡蛋,她以为她这十块钱是美金呐?”
所以,他床头就只有一碗白粥是吗?
聂承铉心中更是冒火,“她有没有说她去哪儿了?”
“没说!”前台小妹儿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家保姆,管那么多。”
或许是“保姆”两个字刺激了聂承铉,亦或者是他宿醉还未彻底清醒,聂承铉红着眼睛,伸手就操起旁边的茶杯朝着前台小妹儿砸了过去。
那小妹儿躲闪不及,被砸得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顿时后面涌出好几个花臂壮汉来,直接将聂承铉给围了起来,其中一人拧起聂承铉的衣领,上来就是两耳光,打得聂承铉眼冒金星,人彻底清醒了,那点少爷脾气瞬间没有了。
“敢欺负我妹子,你不要命了吗?”那壮汉大吼都道。
聂承铉蔫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赔,我赔好吗?”
那群人打量着聂承铉,“你拿什么赔?”
这细皮嫩肉的家伙,虽然脸肿得像猪头,但是身上的衣服看上去质地还不错,应该是有两个钱的主。便也松了手。
聂承铉上下掏兜儿,果然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票子来,这是昨天去苏小媚那里顺的,然后在夜店花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这么点。
“大哥,这个给小妹买点东西压压惊。”聂承铉将手里的钞票递过去,那壮汉不屑的道,“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啊?”
聂承铉苦着脸道,“我就这么多了。”
那前台小妹哭哭啼啼的说道,“脸都给我烫到了,肯定是毁容了,我要让他赔!赔我的脸!”
聂承铉后悔不迭,他怎么就没忍住呢?
平时在公司里跟下属发脾气发惯了,没人敢忤逆他,结果现在就养成了动不动丢东西的习惯。
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小旅馆里还能遇到硬茬。
聂承铉又是一阵告饶,那群花臂男人将他身上的衣服和手机都扒了下来,发现他的确是没有钱了,这才将他轰出了小旅馆。
再次光着膀子站在大街上,聂承铉恨得牙痒痒。
他心里想着,等劳资翻身了,一定要让人狠狠收拾你们这帮人渣。
聂承铉就这样一路光着膀子来到了帝豪酒店楼下,这一次运气不好,却没能混进去。
还好一个流浪汉见他光着身子,可怜他,便将一件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半新不旧的T恤送给他,饶是这样,他仍旧是在早晨的冷风中冻成了一条狗。
此时苏小媚正在秦七爷的面前哭哭啼啼的诉苦,而秦七爷同聂承铉一样,还未从宿醉中彻底清醒过来,耳边听着苏小媚絮絮叨叨的哭泣声,犹如一万只苍蝇在嗡嗡叫着,烦得要死。
“不就是一个聂承铉么?也值得你跟我哭?”秦七爷不耐烦的说道,“他拿住你什么把柄了?”
苏小媚一噎,她不好意思说。
“说吧,你跟聂承铉之前的那点破事儿,我早就知道了!现在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秦七爷斜眼瞥着苏小媚。
这就是他秦七爷的女儿啊,还是唯一的女儿。
若是他有别的子嗣,一定不会将这个丢人的东西给找回来,跟她娘一样蠢!
这么多年他跟明五夫人没有子嗣,的确是因为明五夫人生不了,但他的身体在酒色之下也早就不行了,他外面那么多女人都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倒是年轻时留下的一个野孩子,居然好好的长大了。
老天爷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