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压抑已久的一次放纵!
之前所有的酸痛与燥热,如喷发的火山的一般,随着银针的拔出,一次性从肌肤的所有毛孔逸散!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舒爽,如洪水猛兽般,彻底冲垮了颜如玉的神智。
如果说之前的百般折磨,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话,那她只觉得实在太值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如玉起伏的胸口,才缓缓平和。
她的嘴角,沾着一寸秀发,迷离的美眸终于清澈了三分。
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还有如此让人丧失理智的感觉!
想想都刺激的同时,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后怕。
若非施术者是陈北,她势必担心自己沉沦成瘾,变成被快感操纵与驱驰的玩物。
不过,既然是陈北的话,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选择百依百顺。
“老板,刚刚的,这是?”
“给你的惩罚,再有下次,可不会再轻易饶你。”
陈北收起银针,悄然说道。
说是惩罚,明明到最后,却是苦尽甘来啊。
颜如玉看着眼前这个猜不透的男人,愈发着迷。
而且……刚刚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张开的同时,以汽化的方式,排出了身体的毒素呢!
前后相较,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此刻更具质感,更富光泽的皮肤。
这几天的积劳,霎时间也一扫而空,顿感神清气爽!
这是借惩罚的名义,无形中,帮颜如玉彻底放松了身心啊。
“老板……那苏云烟小姐那边?”
“后面如果还有操心事,我会联系你。”
陈北开门下车,留下了一句叮嘱。
颜如玉红唇轻抿,凝望着陈北离去的背影,稍显落寞。
嘴上无情,但自家老板,果然还是放不下吧?
只不过,刚刚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等的人,不是陈北?”
那又会是谁?
夜渐渐深了,晚风拂过不愿睡去的江城。
这里是一片名不见经传的别墅区,没有显赫的地理位置,没有尊贵奢华的庭园装横,唯一理想的,或许就是远离喧嚣。
一旦入夜,唯有星空和夜枭为伴,落得清净吧。
此刻一栋别墅的二楼阳台,苏云烟坐在秋千椅上,光洁无暇的大腿上,裹着一张松软的盖毯。
不加修饰的素颜,看上去十分可人,就像一位正在度假的大明星。
只不过,此刻她的神情,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仿佛欲求不得。
明明第二天,就是她再婚的日子。
可她却不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原因自然是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
纯粹是一场散发着权势和金钱恶臭的婚姻。
自从在医院,得知了陈北是被自己的母亲和亲妹妹构陷的以后,苏云烟一夜间郁郁寡欢。
整个人相较于之前,憔悴得就像换了一副躯壳。
她倦了,也厌烦了。
她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敏感而暴躁,丧失了那股女强人的自如和骄傲。
一想到被血缘最亲近的人,所背叛,她便发自内心地想要逃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苏氏集团压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作为集团的掌舵者,苏云烟终于感受到了被工作压垮的窒息感。
恍然间,一切好像无所谓了。
曾经自己向往的权力之巅,让苏氏做大做强,成为商界豪门的“宏愿”,似乎都无所谓了。
白花花的千金,万众瞩目的荣耀,貌似近在眼前。
但失去了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
陈北,他现在过得很好吧?
明明凄惨一点的话,自己会深感愧疚,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第一绝情,第一无耻的女人呢。
不过,现在的陈北,身边美人作伴,仅就自己亲眼所见的,就不下三位。
而且每一个,单论身材颜值,甚至都略胜自己一筹……
原来,那家伙一直都那么优秀么?
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眼光吗?浅薄到只看得清权势和金钱?
他拥抱了幸福,他向自己证明了,离开后,他反而会过得更好。
昔日的祝福成真,苏云烟却显而易见的羡慕了,嫉妒了。
希望你安度余生,没让你过得如此潇洒惬意啊,陈北,你这个混蛋……
不过,事到如今,一刀两断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呢?
果然,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啊。
苏云烟的脑海里,悄然倒映出另一个身影。
那个在万分危机的生死关头,将自己从匪徒手中就下的人。
一个和陈北截然不同的存在。
冷酷得像一把寒光猎猎的匕首,轻易就能划破自己的脖子。
但那种无法言说的神秘,那轻而易举就能掌握一切的自如,让苏云烟第一次体验到了被征服的感觉。
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究竟几何,仅是那股如红酒般淳厚,又像夜色般迷离的气质,就让她无法自拔的被他吸引。
但说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爱。
可至少,比对刘风的毫无感觉,要深刻而清楚得太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云烟也愈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嘴脸。
他垂涎的,说白了,就是这副身躯和肉体罢了。
那晚,经过那个一声鎏金黑袍,头戴面具之人的点拨,苏云烟也愈发觉得,自己所遭遇的,并非一次简单的绑架。
而是蓄谋已久的谋划。
当晚,为什么刘风能够快警察一步,找到自己?
而且,纠集的一帮乌合之众,甚至连枪口都没有对准,就和“歹徒”展开了火拼?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于苏云烟的脑海,只不过她迟迟不敢确认罢了。
倘若真相,是自己设想的那样……
那刘风此人,就不仅仅只是好色和恶毒了。
那天,那个黑袍离去之前,苏云烟曾试着问他,能否再见面。
只可惜,她没得到期待的回答。
但她冥冥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能有感。
那现在,自己刻意制造了眼下,这个无人打扰的情境,他是否真的会如同自己所预想的那般,悄然降临呢?
只可惜,一周以来,苏云烟每晚的期待,都已落寞收场。
她望眼欲穿的那个身影,迟迟无法再见。
那晚的邂逅,就像做了一场惊艳却易碎的幻梦。
“那晚,我以为你默许了我的任性,果然,是我太不自量力了么?”
苏云烟潸然一笑,自嘲道。
“我以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真的会像神明一样,悄然出现在我身旁呢,就像那晚一样。”
“也是,世界上哪来的神,而人又怎么会从天而降呢,一切都是可笑可悲的幻觉罢了……”
苏云烟意兴阑珊,起身,打消了最后一丝念想。
正当她准备回到卧房时——
月夜下的屋檐上,伫立着一道如夜枭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