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之所以中意这幅书法作品,自然是因为白书正。
早在离开江城前,白书正就是市书法协会的会员。
这些年靠着积攒下来的名气,再回江城,的确有了点市内书法领头人的味道。
他的书法也以草书为主,这幅怀素的草书孤品,或许能让他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尽管平日里,白书正总带着一股子酸臭的文人傲气。
尤其对待自己,言语间不经意的鄙夷,更是层出不穷。
可奈何他是自己干妈的丈夫呢。
只要他不触及自己的底线,陈北暂时还能忍一忍。
毕竟,自己知恩必报。
更何况得知了当年真相,薛海柔跟自己母亲是过命的闺蜜,更是为了母亲背负重伤,自己没有理由不对白家好。
因此,这幅作品,只要最后的价格,不要过于虚高,自己就会将其拿下。
“怀素《藏真帖》,起拍价一亿,单次加价不低于五百万,起拍开始!”
随着拍卖员一声令下,一时间,加价声层出不穷!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
一亿八千万!
短短两分钟,价格便被抬到了两亿的新高!
出价的两亿的,便是刘风。
这是他的底线了,若不能得手,就只能向主办方申请提高额度了。
“两亿一千万!”
一位江城大鳄,果断出价!
该死!
刘风没有犹豫,招手喊来了侍者,将自己名下的一些豪车房产,统统做了抵押。
一时间,他又获得了一亿的出价上限。
必须在一亿之内结束战斗了,否则……
刘风咬牙,自己名下现在可是空空如也了!
没过多久,价格已然来到了两亿五千万。
不过,作为一条价位的分界岭,在此之后,出价明显变得零落了。
一方面是这个价格,放眼江城,能够毫无压力拿出的,已是少之又少。
另一方面,早有专业人士做过估价,这幅《藏真帖》的市场流通价,就在两亿五千万上下浮动。
再过,就摆明要赔本了。
“两亿六千万。”
陈北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柳芳的脸,此刻青一阵白一阵。
“主办方脑子里装着浆糊吧!”
“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哪来配有这么多钱!”
“刘少,听阿姨一句劝,就放给他,我倒要看看他最后能不能给出这么钱!”
闻言,刘风恨不得给她一个白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苏云烟的智商绝对不随她妈。
又蠢又坏的女人长什么样,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两亿七千万。”
刘风咬咬牙。
“为什么呀,刘少?”
“这个是我父亲交代的死任务,我必须拿下。”
他向柳芳不耐烦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
柳芳也看出了刘风的不悦,欺软怕硬的她,当即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亿八千万。”
陈北再度出价。
“没完了是吧,三亿!”
刘风知道再这样来回拉扯下去毫无意义,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底牌!
三亿,以前超出流通价太多了……再加价必然血本无归。
陈北微微蹙眉。
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行数字罢了。
但理智告诉他,没必要为了一幅书法,跟刘风这个小丑无止无休。
三亿,这个价位,几乎能买到任何有价的名家大作,何必拘泥于此?
“阁下,需要老夫帮你拿下么?”
蒋万里问道。
“不必了,不值得。”
陈北表明了态度。
既然如此,蒋万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三亿一次。”
“三亿两次……”
正当拍卖员准备落锤定音时,VIP席位中,突然举起了一只纤纤玉手!
“四亿。”
而绵软妩媚的御姐音,让在场所有人都纷纷投去目光。
只见,一个身着狐裘的绝色美妇人,玉腿交错,眼含秋波。
赫然便是那位,在晚宴上惊艳亮相的萧家少夫人,阮玉笙!
论财富,比拼家族背景的话,这位阮夫人,完全有资格和蒋家掰掰手腕!
光旗下的数艘航海巨轮,价值便突破了百亿,更何况还掌握了富得流油的港区!
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失手过!
刘风的脸色,从通红到煞白,只用了一秒。
比不过,根本比不过。
人家随口的一次抬价,就是自己硬凑不来的鸿沟!
见到这位千亿美妇出手,拍卖员都神色激动,报价的频率都加快了。
“四亿一次,两次,三次!”
“恭喜阮女士以四亿拿下这幅书法珍品!”
霎时间,全场掌声雷动,恭喜声不断。
反观阮玉笙,只是款款起身,向在场低眉致意后,就如落花般离去。
看得全场男性,那叫一个流连忘返。
“这样的天生尤物,走到哪都是绝对的主角啊……”
“若能和她共度一夜春宵,就算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也行啊。”
此刻,这帮名为上流的人士,口中的谈资可一点都不上流。
“什么婊子,有几个夫家的臭钱而已,可显着她了!”
“我看也没我家的云烟漂亮,更不用说年轻了!”
柳芳不屑地用鼻孔看人。
刘风没空搭理她。
这下,回去要被父亲好好修理一顿了。
想起那个家教严厉的老家伙,他就浑身起疙瘩。
妈的,要不是陈北那个混账!
刘风自然而然地,又将锅甩给了陈北。
拍卖会结束后,众人纷纷退场。
率先一步离开的刘风,好巧不巧,又跟陈北撞了个正着。
“恭喜了,收获不少吧。”
陈北漫不经心地说道。
刘风嘴角颤颤,旋即也不甘落后。
“呵呵,那是,总比你这抬价狗,最后空手而归的好。”
“是是,哪有你赚。”
陈北不想废话,飒然离去。
只留下刘风,还在身后,不甘地喧嚣——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就算有小伎俩又如何?”
“那草书帖我没到手,你也得不到!”
呵呵,急了,急了。
正当陈北和蒋家爷孙,穿过走廊,准备乘电梯下楼时。
“方便打扰么,几位?”
阮玉笙不知从何处,悄然现身。
她身上带着迷人的粉黛香气,靠近时,世界仿佛都变成了粉色的桃源。
“叮~”
电梯到了。
“妾身有些私事,想要跟陈先生多说两句,不知两位,可否赏脸?”
阮玉笙娇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