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霏这几日耳朵里时常钻进苏氏鸢女几字,自从知道郑渊与苏鸢的关系,她已经强忍许多日,若不是姐姐生辰将至,自己怕还不能如此随意出府。
她眼眸不善凝视苏鸢,然后漠视掉看向碎金楼掌柜:“这颗东珠也只有姐姐那样的贵人才配的上,掌柜的,你也不怕售给这些庸脂水粉辱没了东珠光耀。”
“这。”年迈的掌柜看向苏鸢,他神情踌躇,脸色为难。
“在商言商,此珠是掌柜先拿于我的,自然应该我先说话。”坐着的苏鸢放下茶盏平静睨向姜绮霏。
她见她眼中怒火更甚,本来不打算要这东珠的苏鸢心生一计。
“你敢跟本郡主抢东西!你配吗!”
苏鸢听到苏绮霏冷戾的话笑起身,抖了抖宽松袖袍望向害怕的老掌柜:“烦请帮我包起来。”
“你敢!”姜绮霏抬起胳膊用手上鞭子恶狠狠指着掌柜。
掌柜一脸愁容,佝腰讨饶看向两人:“姜郡主,苏姑娘,楼里还有其他珍珠,您们要不看看其他?”
他心里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拿什么不好,怎么就拿了这独一颗的大东珠。
姜绮霏身后的亲信听到此话嚣张上前抢夺:“我们郡主就要此珠!”
“河兮。”
河兮一听苏鸢的话,忙上前阻拦,看向被拦的女婢得意道:“我们姑娘先来,这珠子就是我们姑娘的~”
“你!放肆!”作为姜绮霏的大丫鬟,她何时还被人抢过东西,气得回头看向主子。
“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有没有本事拿走!”姜绮霏后槽牙都咬碎了,她也不管母亲与爷爷的叮嘱,抬起手上鞭子甩开凶狠向苏鸢挥去。
苏鸢被风静护着后退。
碎金楼的掌柜几人愁容满面,无措看向姜绮霏:“诶唷郡主,不要打,不要打啊!”
河兮拦着气愤发疯的姜绮霏,苏衍拦着姜绮霏带的几个属下。
苏鸢看着都是寻常武艺的侍女挑眉,最近几日送来的信算上日期,怕是就这几日。
眼前传来风声,苏鸢回神跟着风静一躲。
“诶呀,郡主,苏姑娘你快让你的人停手吧!”老掌柜心疼看着名贵的座椅板凳,门外赶来的打手他也不敢让其上前阻拦。
苏鸢可是看过这顶楼雅阁,里面东西虽然珍贵但是不多,五五分还在可控范围内。
她见姜绮霏耐力告馨,知道对方持久战定是赢不了河兮,向风静使了个眼神。
风静沉默点头,绕开噼里啪啦的战场,走向抬着双手无措的老掌柜欠身:“掌柜的,马上就停了,你放心,是我们责任我们一定承担,我们先去给东珠结账。”
其实老掌柜心里并不乱,只是要装出这般模样,怕三皇子府与姜府追究。
他犹豫看向攻击无门的姜绮霏,然后回望带笑的风静。
嗐!他真是谁也得罪不起!
“嘭——”
“啪——啊!”姜绮霏手腕吃痛,手上鞭子一松。
她抬眸看向得意的河兮宛如要拆骨入腹:“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啪!”河兮举着手上长棍对红眼的姜绮霏不客气一敲:“你输了,若是在关外怕是命都没了,还杀我?”
河兮对其轻蔑撇嘴。
“你这个贱婢!我要杀了你!”
下人见姜绮霏冲上前忙拦住,她们脸上身上都是青紫,愤愤劝道:“郡主,您不是她对手,我们先回去,回去让老爷和三皇妃给你做主!”
姜绮霏阴狠望向坐着喝茶的苏鸢,握着的手指甲都充血了也没发现。
苏鸢还觉得气她不够,接过风静递上的木盒打开,饶有兴趣把玩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她得意的笑容刺疼了姜绮霏双目。
“你等着。”
苏鸢听到阴冷淬冰的嗓音没有抬眸,等听到一群凌乱的脚步下楼才递给风静收起笑容起身:“回吧。”
苏衍跟上苏鸢,等上车后才疑惑看向她:“二姐,你不是斗气的人,为何如此激怒她?”
“姜家最近暗地动作频频,东宫那边从三日前就没有再骚扰我,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尽快离开。”
听到离开二字的苏衍并没有惊讶,他们最近游走京城大街小巷就是在为此做准备。
“可如今苏氏引人瞩目,叔伯们还在为官。”苏衍为难开口。
苏鸢望着眉头紧锁的青年,掀开车帘观察外面放下启唇:“苏氏的资产已清理的七七八八,上任的叔伯们目前只有进京的这两房,再等下去,悍州那边的亲族拖不下去,上任的会更多。”
苏衍抿唇,看向苏鸢低语:“二姐,三皇子真的会那么做吗?”
苏鸢没有回答,她望着烹煮的茶炉有些出神。
之前她猜测过,暗地里那人借用小灰与大蓝做什么。
到现在,她越发笃定是运输那个东西,只是在这之前,她得寻机会与大渊通气。
“马上入冬,前往北边的商队准备好了吗?”
苏衍见苏鸢说起商事,没有深究正色回答:“准备好了,据说营州那边现在已是大雪纷飞,二姐,北边雪山、土匪横行,鸢尾真的要去吗?”
“我相信大渊的眼光,他朋友介绍的商队应不会有问题,而且鸢尾先不要深入营州。”苏鸢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案几上绘制舆图。
苏衍歪头观察后露出笑意:“若只是前往幽州应不会有问题。”
“万事不可大意。”苏鸢拿着手帕擦拭手指,看向苏衍询问:“你见过大渊那个北方朋友?”
苏衍点头。
之前二姐重伤,渊大哥寻了许多北方的名贵药材,其中包括人参灵芝,还有防风感染的赤药等物。
可是渊大哥跟在三皇子身边行事不太方便,都是他去联系接应的,因此他也结交了北边的几个商队。
北边商队外称马帮,行事凶悍作风粗狂,几乎人均都有一件厚裘衣,穿上厚裘他们本来就彪悍健壮的体格,也更加高大骇人。
北边马帮到了这繁华京城,刚开始很是被嫌弃排挤,所以造成了北边的人都格外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