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听到苏鸢的话恭敬应“是”,出车传达。
鸢眼人数繁多,货物沉重,跟着士兵前往一个专门为大商队准备的街道。
在这里,他们停留一日就要花费不少钱财。
宛如一个校练场,里面的黄土生长出一簇簇野草,一群人拉着车马进入,无情把冒土的嫩芽碾压。
因为库尔带支队分离没有进城,郑渊与吴楠接过武力防守的控制,有条不絮指挥人检查院落。
院落房屋很少,一座两层楼的石楼,再加一座粗糙搭建的木棚马厩。
郑渊见牲棚里还有遗留的粪便挥了挥空气,蹙眉让人清理干净。
上一家走的商队太恶劣了,他巡视一圈布下防守,前往正堂。
郑渊与吴楠左右汇集碰面,同时迈入大堂看向里面的几人开口:“没什么问题。”
苏珑听此理所应当开口:“一月十金,还不允许我们打散去租民房,若有问题谁还来?”
十金都能够普通百姓生活一辈子了,财富越多花销也越大。
苏鸢看向有些不平的苏珑轻笑:“既然如此我们就赚回来。”
大商队入城也不完全是弊端,这边管理很是严格,大商队携带武器人员也多,定然得在军方监视下,但军方也会给予一块令牌。
这张令牌据乌孙领队所言,是近五年来东原的队伍,她们是第一只,而有了这张令牌就如有了沙洲高级商行的进出权。
“那明日我们就去这里最盛名的竞技场!”苏珑挥手豪气看向苏鸢。
苏伯逸轻笑:“既然人家让你进,里面消费定然不低。”
他看向苏鸢建议:“不如我们先探听所需物品物价,届时才不会无功而返。”
苏鸢颔首,看向心动的苏珑启唇:“竞技场内阴暗残酷,听说不仅有死物还有活物。”
这些苏珑知道,他们在打算前往帖木里克时就已经在打探当地消息,而竞技场在帖木里克正中心,占据了数百亩地的一个庞然大物。
“反正我们也去过人市,这应该没什么吧?”苏珑有些迟疑望向几人。
苏伯逸抬手掩嘴轻咳出声:“古籍记载,西域贵族喜爱观人垂死搏斗,竞技场的起源应是以命相搏。”
苏珑恶寒抖肩:“那是不是跟江湖的生死战相同?”
苏鸢颔首:“帖木里克赌博之风很盛,许多商队中富豪过来一夜之间就能输得分文不剩,队伍集合后我要说的就是此事。”
“小鸢你放心,我会看管好下人。”郑渊看向苏鸢宽慰。
苏鸢摇头:“这一路鸢眼虽有波折,但风险与机遇并存,手下的积蓄不少,若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全发下去。”
现在说这些也迟了,苏伯逸抬眸看向几人建议:“要不我们先收回来?历来赌博惑人心,倾家荡产卖妻售女也不少,”
苏鸢看向吴楠:“军中也有赌博的约束,你们是如何管理的?”
经常偷偷开赌的吴楠有些窘迫,他抬眸看向望过来的几人磕巴道:“要,要不还是听伯逸公子的?”
“收上来不现实,还未做什么就散了人心。”苏珑摇头。
他看向苏鸢:“鸢姐姐,军队有军令,鸢眼队伍这么久也知道你说一不二的性子,若你亲自警告,他们应不会再触碰。”
“人心难测。”苏鸢启唇。
她望向一群为难的人,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用雷厉手段:“先集合吧。”
吴楠听到此话忙转身去安排。
等苏鸢听到外面传讯准备好的话,带人走向院子。
院中没有台子,可是她的气势站在数百人面前也丝毫没有被压制。
苏鸢负手扫视一圈,噤声认真的队员让她颔首:“这一路走来,我从未亲自与你们说过话,如今亲自过来,你们应理解多重要。”
河兮在一旁还会用吐蕃语向众人翻译。
苏鸢先赞扬各位,然后述说商队不足,再接着展望未来。
最后她负手看向众人:“话我只说一遍,若有人触碰鸢眼底线,一律斩杀,所积攒财务也统统充公。”
队伍里听到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郑渊看向众人:“你们记住,这世上没有赌徒可以常胜,所有的胜利都是庄家抛下的诱饵,目的就是让你掏出所有财物。”
有些机灵的人已经识趣回应:“属下听令,绝不违抗。”
郑渊见院子里的声响太大压了压手,回头看向苏珑:“可有说的?”
苏珑上前看着众人:“各司其职,鸢主承诺你们的都会给到。”
郑渊见他颔首,抬手向众人一挥:“散。”
一群人散开前往岗守,有些两两成群的人低语:“我们平常打的赌会被追究吗?”
一旁队员瞪大眼看向他:“你平日也赌了!”
被质问的人忙扯住他:“不要这么大声,我们就无事的时候顺嘴比拼,你可不要说,我以后不赌就是。”
被扯的人怀疑打量:“你可自己说的,若被我再发现,举报可是有奖的,到时候别说兄弟我不讲情面。”
“嘿,你放心,我的钱你肯定赚不了,行不行赌个十铜铢。”他看到指着自己的人,反应过来瞪眼捂住嘴。
然后他对准对方狠狠一拍讪笑开口:“习惯了习惯了,我改!”
队员看着落荒而逃的人,看来自己得盯紧了,说不一定能赚点钱买酒喝。
进屋的苏鸢几人也同样散开各做各事。
苏鸢展开舆图,现代的伊犁河还在,乌孙的粮产不低,粮产一高,酒水也多了起来。
寒冬时队员向物资部买酒,让苏鸢完善了一道队规,那就是本队成员可以向队里购买管理资源的队伍采买粮食衣物满足自己口腹之欲。
而且每到一个地方,队伍里的男人都会花钱找女人,这样算起来,其实队伍里身怀大财的人应是并不多。
苏鸢手指在图上摩挲思绪漂移,已经到乌孙了,若再远就得跨过前世走过的路。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现代的巴基斯坦与印度两国现在同是婆罗多,再远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