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觉得容楚南今天来看纪王是故意的,他在试探他们,他的刻意太明显了,估计纪王也有所察觉吧,若自己一直在这里只会更尴尬。
“王爷,你们先聊聊,我去院子里逛逛,”林羽淡然道,目光落在容楚南身上。
“好,你去吧,等会来找你。”容楚南宠溺的拍拍她的手,她起身朝纪王行了一个礼,离开画厅随便在院子里转转。
身边没有丫鬟陪同,也自在,第一次来这里,府邸很大,有独立的几个院落,院中的花儿开得正艳,每一朵开得恰到好处,不远处是一座假山,假山玩,湖是一个圆形处在中间的位置,对面有一个长廊,里面有一个亭子,供人喝茶玩乐,红铜色的长亭在这里显得格外醒目。
哇,感觉好浪漫,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南王妃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这个长廊是原本就有的吗?”纯碎好奇问问。
“回南王妃,这是王爷设计修缮的。”
林羽点了点头,打发了下人,看到新奇的东西都想看看,反正无聊,不能一直坐在那边等,她决定回去就向容楚南坦白做梦的事,尽管只是梦,可是心里感觉怪怪的,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
她不想为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影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画厅的两人各藏心事,容楚南道:“皇叔,可有中意的女子?”
纪王诧异,这不是南王的性格,他从不会关心儿女情长,今天他还带着南王妃来,是什么意思,尽管心里想觉得不对,但面露平静:“没有。”
容楚南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淡然道:“记得皇叔在之前中意一女子,看来她在您心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啊。”
此话一出,纪王平静的情绪难得有了一丝波澜,放于膝盖的手缓缓握紧,他把这事给忘了,以前容楚南问过他中意的女子,他说的是林羽。
纪王起身,视线落在远处,朝上看去,“我喜欢早上的太阳,可此刻它已归入黄昏,尽管它们都是太阳,但它已不是我心中的朝阳,那份喜欢也自然淡去。”
他转身对上容楚南清冷的目光,继续道:“过去的已过去,不必再纠结。”
容楚南明白纪王的意思,刚才清冷的目光变得一丝柔和,“是啊,已归入黄昏,不必再计较它的过去。”
那边的林羽准备回来找容楚南,结果东走西走,迷路了,这脑袋,连府邸也会迷路,这方向感啊。
她想着只要走完一圈,自然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额,对,就是这样,她继续向前走,这时,他走到一处院子外,感觉很熟悉,特别的熟悉。
她慢慢走进去,知道这样擅自进去很不礼貌,可是脚不听使唤,推开了那个院子的门,没有人,一眼望去,莫名的熟悉感,这是她梦里那个地方,她和淮阳生活的院子。
怎么回事?不是梦吗?她继续向里走,有躺椅、石桌、凳子、花园……
她的目光落在紧闭房门的一间屋子,不敢置信的慢慢走近,推开门,里面全是画,一摞摞整齐的堆着,还有挂在墙上的画,画上是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一名女子闭着眼,靠在男子肩上,敢肯定的是男子是纪王,女子闭上眼,眉眼间很熟悉。
在看到另一幅画时,两人相拥的画面,男子是纪王,女子的只有半张脸,她的头躺在纪王怀中,两人很甜蜜,纪王一袭白衣,女子亦是一身白裙,好般配,她脱口而出,“淮阳。”
正当她要走近看清楚一点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南王妃,原来你在这里。”纪王的声音传来,他三步并成两步,快速走到林羽面前,极其温柔的目光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只一眼,他便很快将目光移走,并挡在了那幅画的前面,后面跟着的是管家。
“哎呀,南王妃,让奴才好找啊,南王在找您呢,快快随奴才去吧。”管家也是急得够呛,南王妃在院中不见了,她可真大胆啊,这间院子是纪王的禁地,平时都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倒好,找得准呢,一来就到了禁地。
林羽见两人神情慌张,也颇为尴尬,“不好意思,迷了路,我这就走。”
林羽走出门外,回头看了一眼那幅画的地方,画已不见了,只见纪王双手背于身后站在房中,神情淡然。
算了,不看了,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直到林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刚才那幅画他紧紧的拿在手里,把它卷好放在盒中,温柔的眼眸中突然有了一丝伤感。
其实他来到院子时,看见林羽正在看着那幅画,也听到了她口中所唤,淮阳。他不敢置信,明明是梦,为何她会知道他的名字,淮阳这个名字,连容楚南都不知道,林羽更不会知道。
难道她也做了和他同样的梦,是我们的前世吗?他不敢再想下去,关上门,离开院子。
纪王出来时,神情已恢复如常,容楚南和林羽正要离开,看见纪王来了,容楚南清冷中带有一丝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皇叔,改日再来看您,我们先走了。”
“好,慢走。”话不多,直到他们转身,他的视线才落在那一抹白裙上,只能看着背影,沉思,直到看不见,才将视线收回。
“纪王,奴才有罪,不知南王妃闯入禁地,还请王爷责罚。”管家上来请罪,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南王妃就不见了,谁想到她会去禁地。
纪王清冷眼眸中都有一丝严肃,“罚一个月的月银,下不为例。”
“奴才遵命。”管家汗颜,赶紧溜走,上次闯入禁地的奴才被罚二十大板,他这老命哪能这样折腾啊。
刚才南王他们去的画厅是他平时作画的地方,什么人都可以去看,而这个院子,是属于他记忆深处的地方,在很早以前刚见到林羽时他便有了这份记忆,断断续续,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