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换上男装,带着同样一身男装打扮的春燕、汤英、田翠三人出了皇宫,到街上转悠了一圈,再往西域商品街走。
盛夏悄声问汤英,“太子妃在南台可还好?”
“太子妃很好,郡主放心。”汤英道。
“长姐下个月生产,但愿事事顺利。”盛夏暗道。
她提出,“等事情办完,我们今天去一趟龙泉寺祈福。”
汤英道:“遵命郡主。”
说话间,四人往西域商品街走了过去。
走到西阳大街的发财胡同口,一位年轻男子带着随从和侍卫站着张望。
见林盛夏带人前来,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疾步迎上前,拱手行礼,热情地道:“在下在此盼了兄台几天,终于等到您的大驾光临。”
盛夏斜了他一眼,冷冷地问:“谢三公子有何事?”
“在下……”谢大富眼睛落在田翠的身上。
他觉得对方脸熟,不由问:“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田翠摆手否认,伸手拉了一下巾帽,她没料到谢大富会在胡同口等候。
春燕没好气地道:“你是有病吧,看谁都熟悉。”
“呵呵。”谢大富干笑了两声,将目光移到盛夏身上。
他见盛夏一脸冷漠,自顾往前走,时不时看看向铺子,不理会他,大步追了过去。
“兄台,在下诚心想结识你,不如我们去酒楼喝酒一述。”谢大富热情相邀请。
“哼”林盛夏看也不看他,高抬下巴,冷哼了一声。
之前因为同谢家退婚,谢家在外四处说林府二小姐的坏话,导致京城无一户人家,去林府提亲。
林盛夏并没因这事恼恨谢家,还庆幸同谢三公子解除了婚约。
在白府灭门案事发后,灵国公收买灰七去认罪,攀咬太子妃买凶杀了白府一门,试图陷害太子妃。
这让林盛夏无比痛恨谢家,她给谢家下了个四无定论:无情!无义!无能!无德!
她发下誓言:“从此与谢家为世代仇人,永不原谅!”
对林盛夏来说,被谢家设计退婚或做妾室是羞辱之事,她也并没将对方视为生死仇人。
在谢家陷害长姐太子妃后,她将谢家视为了生死仇人,发誓有机会必会出手相报。
谢三公子跟随在林盛夏身后,笑脸相对,说着好话,“兄台,在下要是得罪过您,请您大人大量,以后在下弥补。”
“你不配。”林盛夏不屑的道。
“呃……呵呵,兄台您说说理由,为何在下不配?”谢三公子嬉皮笑脸,死缠烂打。
他之所以这样低声下气,非要同林盛夏结识,除了心生仰慕外,还有生意上的原因。
年前,他从一家布匹商铺的掌柜嘴里得知,“有一公子同乌家交好,助我拿到一批低价的布。”
“是谁家的公子?”谢三公子忙问。
掌柜叫不出名字,他形容长相,“那位公子不像是普通人,气度不凡,带着一位长随,两位侍卫……”
“本公子知道他是谁了。”
灵国公府开有一家成衣铺子,每天要出几十上百千件衣衫裤子,所需很多的布料,能拿到越便宜的布料,获利就会越多。
谢三公子以前以灵国公府的名义,想结交乌木康被拒,连见面的机会也不给他。
“怪不得他能从乌家手上拿到布匹,王爷的儿子,乌家自然会卖账。”谢三公子嘀咕。
正因为这样,年后,谢三公子天天带着人守在胡同口,想结交林盛夏,得到生意上的好处。
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大,看别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
谢三公子认为林盛夏能带给他好处值得结交,千方百计的巴结。
林盛夏视谢三公子为一堆臭不可闻的大粪,毫不掩饰的嫌弃。
因谢贵妃指使采女去抽了灵锦一耳光,太子妃怒拔刀砍了采女的手,被囚在南台。
之后灵国公又叫人去陷害太子妃,让林盛夏一见谢家人就心生恨意。
无论谢三公子如何好言好语说话,林盛夏都是一脸的厌恶表情,让谢三公子百般无奈。
她走到一家卖香脂的铺子外,见一位西域女子一脸愁容坐在铺子内,一双眼睛红肿,眼内还含着泪花。
她大步走了进去,拿起一盒粉色香脂,放在鼻下闻了闻,香味清新,如雨后的荷香。
“这一盒多少银子?”林盛夏用外族语问。
女子一下站了起来,强笑道:“公子拿去用,要是喜欢下次买再付银子。”
“沐晴。”林盛夏叫了一声。
“哎,呃!”沐晴答应了,随后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位英俊的公子,不明白为何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她能看出,其实这位公子是一位女子所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沐晴紧张地问。
盛夏灵机一动,寻了一个借口,“年前在隔壁铺子买葡萄,听那位礼拉木提过。”
“啊,他提起我?”沐晴很激动地问。
“是的。”盛夏手上拿着香脂,试探地道,“他说你是……”
“吁”沐晴忙拉着盛夏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谢三公子带着人,走进铺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林盛夏同沐晴交谈。
他见外族女紧拉着林盛夏的手,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在心里想:原来这位郡王同外族女有私情呀。
沐晴在林盛夏的耳边悄声道:“我这里不太安全,你下午去桂香酒楼等我。”
“好,那我等着你。”林盛夏留下一句话,拿走一盒香脂。
“哎,公子等等在下。”谢三公子追了出去。
林盛夏对谢三公子的纠缠忍无可忍,冲春燕使了个眼神。
她们四人走到胡同的深处时,田翠慢慢走在后面断路。
春燕从怀里拿出几枚沾有迷药的六角铁片暗器,转身用极快的速度,朝着谢三公子和他的两名随从唰唰射了过去。
“咚咚咚”三声响,谢三公子和随从身中暗器轰然倒地,昏迷了过去。
春燕走过去,拔出暗器,放入怀里,冲谢三公子的腰狠踢了两脚,“贱男。”
“贱人。”林盛夏朝着谢三公子的脸踢了一脚。
下午,林盛夏在桂香酒楼的柒号雅室,见到了沐晴。
沐晴紧张地问:“礼拉木对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照看着你。”盛夏说了一句谎言。
林盛夏想查出沐晴的身份,只能说些善意的谎言,来接近她。
沐晴激动得满脸生辉,深情地道:“王子居然还担忧着我的安危,太让我感动了。”
“呃。”林盛夏扑闪着长睫毛,心中暗思,“难道疏勒国的王子同她有私情?那我去联姻不是个笑话吗?”
盛夏十分好奇,更是想要知道沐晴的身份,弄清两人的关系。
她同沐晴先是聊了一会生意,又说了一些外族有关的事,勾起沐晴的思乡情绪。
“我好想家。”沐晴叹息道,“可有家难回呀。”
盛夏立刻向沐晴表态,“你有什么事想做,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做到。”
沐晴的眼泪扑簌直往下掉,她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