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见谢大富对着她,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觉得很可笑。
她讥笑着暗想:要是谢大富知道,我是同他定过亲的林家二小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盛夏转过头,脚步也没顿一下,径自往前走。
春燕低声骂,“左拥右抱,色鬼一个。”
她很恨谢大富退了小姐的亲,她的小姐多好,又好看,又有本事,居然瞎眼各种折腾,最后退了亲。
她觉得,谢大富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小姐,小姐居然还被这样一个人退亲,感觉极为生气。
汤氏道:“下次记得绕着这条街走,万一被谢大富认出我和田翠,怕是要惹事。”
“好。”盛夏笑道。
阳姨娘见夫君同一位英俊得让人目不转睛的男子打招呼,那人看了谢大富一眼,理也没理走了。
她不由好奇地问:“这人是谁?”
“王爷家的儿子。”谢大富笑道。
他认为,只有哪位郡王才这样敢不理睬国公府的少爷。
“郡王爷。”生气的文小姐惊呼,她转身目送着林盛夏的身影,感慨道,“果然是皇家的子孙,不一样的气度。”
“不用担心,等本小姐进了东宫,把所有的王爷和郡王都介绍给三表哥认识。”文小姐得意地扬着头,就好像她进东宫已成了定局,她得太子的宠理所当然。
谢大富懒得理她,将文小姐主仆带到一处叫文轩居的小院外,将她们交给一位守门的小厮,“这位文小姐来参加诗会。”
小厮眨巴眼,想开口拒绝。
他们这里没有女子来参加诗会,灵国公三少爷往这里,送一位妇人打扮的小姐前来,这是什么意思?
谢大富道:“我有生意要忙,表妹自便。”
“哎,三表兄,你不陪我进去吗?”文小姐问。
谢大富带着阳姨娘转身走,扔了一句话,“怕被人误会,坏了表妹的名节。”
“哎哎,喂……”文小姐在身后急呼。
谢大富不满地道:“就她这样的货,还是什么才女,卖菜女差不多。”
阳姨娘咯咯笑了,她拉着谢大富的手,“夫君,我们应该去看她出丑。”
“懒得看。”
谢大富要赶着先去处理生意,再去寻那位英俊的郡王爷,想要结其为友。
文小姐在文轩居外站了一会,没有人引着她,不知道应该是进还是退。
有一队府衙官差气势汹汹走过来,带头的男子身躯高大,长着满胡须,一双眼圆瞪着。
他走到文小姐面前问:“你是巾标的姨侄女文菊洁?”
“是,你是谁?”文小姐问,她退了一步,用手绢捂着口嘴。
她觉得男人身上发出的一股子味很难闻,一脸的嫌弃。
“拿下。”男人被文小姐的表情惹怒了,二话不说,直接拿人。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文小姐大呼小叫起来,她发出尖细的叫喊,“来人,救命,我是东……”
有人上前往文小姐张着的大嘴里塞了一块臭布,将她双扭到背后。
跟她的丫鬟婆子吓坏了,像两块石头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文轩居里面的书生听到外面传出的呼叫声,纷纷跑出来观看。
有人问:“这妇人是谁?”
守门的小厮一脸惊骇之色,他轻声道:“不知是谁,谢三少爷领来此地,说是来参加诗会。”
有一人从里出来,看被差人拖走的文小姐,他道:“小生知道是谁了。”
“她是谁?张乡成你认真她?”
“谢二少爷的相好,这女人脑子有毛病,还病得不轻。”
“怎么回事?”
张乡成道:“谢二少爷带她参加过两次诗会,做了一首破诗,还自夸是天下第一。要不是看在灵国公府的人带着她,早被人给骂哭赶走。”
“去打听她犯了什么事,被送到哪了。”
“大家都去打听,有消息到这里来说。”
众人很好奇,连诗会也不开了,决定分头去打听情况。
灵国公府的下人匆匆赶来,问小厮,“我们三少爷呢?”
“带着他的贵妾往铺子走了。”小厮道。
他接着又问:“国公府的三少爷,他领来的一位女子,被官差带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摇头,“别提了,不知从哪来的灾星,害……”他不敢再说下去。
下人转身往铺子走,去寻三少爷归府。
不久,整座京城就知道了一件事,灵国公被皇上在朝堂上训斥:“身为左军都督是非不分,同一位贪墨军饷的驻军将军交好,收留罪人的女眷在府。”
灵国公当场认错,“下官糊涂,再不敢随意结交这样的人。”
皇上下了一道旨意:巾标任风州驻军将军十年来,贪墨军饷几十万两,罪大恶极,判处抄家,男子砍头,女眷做军妓。
灵国公为了弥补过错,告诉了巾标的姨侄女的去向,官差跑去将人拿下。
宫里的巾美人还在欢畅宫的正殿,欢天喜地打纸牌。
她笑着道:“腊月初八,东宫就有好戏看了,嘻嘻嘻。”
贵妃夸她,“巾美人做得好,到时本宫在陛
“谢娘娘。”巾美人十分欢喜,双手又捧上几锭银子,恭敬地摆放在贵妃的面前。
“以后妾身会多多孝敬娘娘。”
“好,哈哈。”
贵妃展颜欢笑,她一张玉脸,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她在看桌上的银锭子时,眼睛会微微眯起,眼瞳发出明亮的光彩,夹着贪婪之色。
这个表情,稍微破坏了贵妃如花的容貌,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花,花蕊被虫给咬了,让人感觉有些可惜。
巾美人的宫女小息神色慌乱地从外走进来。
她行了礼,结结巴巴给巾氏禀报,“巾美人,巾将军出事了。”
“别胡说八道。”巾美人转头对宫女小息瞪恨着眼。
小息怕被罚,一口气说,“皇上下了旨意,巾府抄家男子杀头女子入军妓。”
“连带灵国公也被皇上训斥。”
“什么?”
贵妃惊呼了起来,她手一松,手上的纸牌全掉在桌上,散得七零八落。
“娘娘,我们国公府没事。”艺嬷嬷忙上前道。
她踢了小息一脚,“贱婢,不好好说话。”
巾美人听了小息的话,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一动不动,她被从天而降的消息给吓傻了。
“男子砍头,女做军妓。”
巾美人反复念着这一句,她回过神来惊恐地叫:“啊,那我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天呀!”
“我爹是给王爷贪的银。”
“我爹贪银,跟我无关啦。”
巾美人像疯魔了一样,一脸狰狞的表情,双手抓着头发,嘴里胡乱说话。
屋内的人,全都用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巾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