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背后的杀意,夏稚整个人被策琅延环住,她根本无力转身。
只能偏过头,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的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抹鲜红在眼前迸发。
“你......”夏稚浑身一顿,愣愣的看着策琅延。
策琅延手臂轻颤,一言不发,冷冽的目光死死盯住阮凌凌。
刀刃深深埋进了策琅延的手掌中,他却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鲜血汩汩流出。
阮凌凌惊慌失措,继而癫狂大哭。
“她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一直都是!”
夏稚一直盯着策琅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都过去了。”
他说。
可这次不是冲着夏稚说的,是对着阮凌凌说的。
策琅延将握住匕首的手,继续搭在夏稚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夏稚的脸,示意她离开。
果不其然,卧室中一切被炸的粉碎。
月光姣姣,如三年前策琅延向夏稚求婚的那个夜晚。
她被倒吊在教堂中,他用手榴弹的拉环,套住了她三年。
他不满的看着夏稚空荡荡的无名指,蹙眉哀怨。
“你倒是扔的迅速。”
这次,策琅延小指从脖颈处拉出一条项链,吊坠竟然是他的结婚戒指。
他咬住项链,扯下戒指,又套在了夏稚的无名指上。
“我们再签一次协议吧。”
他的眼中竟泛起了晶莹,是她从没见过的真情表露。
可是......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一次一次的伤害累计成失望,早就击垮了她的坚持。
她哽咽,“不......不签了。今日我带你走,而后我们两两不相欠。”
策琅延直直盯着夏稚的眸子,喉结滚动,他无奈的扯了下嘴角。
“我和阮凌凌四年前,缘分就尽了。”
夏稚偏过头,不想再心软,“与我无关。”
“好。”策琅延眉眼挂上哀伤,“那你等我回来。”
“什么意思?”夏稚不解,轻轻戳了下他还在冒血的额头。
“都这样了,你还能去哪?”
策琅延眉眼含笑,猛然凑近突袭。
夏稚躲避不及,结结实实被他吻了一下额头。
这,是他的答复。
“走吧。”他叹气。
从卧室旁的树上下来,趁着夜色二人相扶相持,朝后山走去。
夏稚看到策琅延胸前的衣领处,有巴掌大的凸起。
“你胸前的是什么?”
策琅延眨了下眼,拉了拉衣角,所答非所问。
“胸肌。”
夏稚白眼攻击,“......”
走了一会,策琅延停下,夏稚也驻足,偷偷仰头望向他的侧脸。
寒夜中的树林很黑,但是皎洁的月光为策琅延立体的侧颜镀上一层微光。
“好疼。”策琅延将下巴抵在夏稚的肩头,低沉的声线发着颤。
“夏稚,头真的好疼。”
夏稚将他扶到一棵树旁休息,看着他一直握着那把匕首迟迟不松开,顿时红了眼眶。
“手......张不开吧。”
“算是赔你了。”策琅延疼的睫毛发颤,可还是用没有受伤的手,拭去了她的眼泪。
“必须拔掉它。”夏稚的手早已不能动弹,但忍不住抚上策琅延的手腕,“我有止痛药。”
策琅延点头,低沉的嗓音因疼痛发着狠,“听你的。”
夏稚递出一只胳膊,“咬我。”
策琅延抬头对上了夏稚坚毅的目光,他薄唇轻颤,“嗯。”
然后并没有自己去拔掉匕首,而是靠在树干上,静静地瞧着夏稚。
夏稚的手早已痛到麻痹,根本用不上力。
她吞了下口水,咽下一直挤在喉间的紧张,低垂着小脸,缓缓凑上前......
冷风中,夏稚唇间的炙热尤为明显,策琅延的手指轻颤,掌心中又挤出一些新鲜的血液,与陈旧的殷红混在一块。
慢慢的,她靠近了他的伤口,血腥味直冲鼻腔,张嘴咬住刀柄。
一时间,刀柄上残留的血迹尽数落入口中,唇齿间尽是粘腻腥甜。
刀刃深埋在掌心中,并不好拔。
夏稚轻轻啃咬着刀柄调整着位置。
可丝丝颤动让刀锋摩挲着伤口,手心传来的阵痛让策琅延痛的皱起了眉,但她的体香却让他欲罢不能。
看着夏稚的动作,策琅延不禁喉结滚动,鬓间竟发了汗。
夏稚发现这个姿势很是不妥,瞥了一眼策琅延,发现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眸子中染着深沉的痛意,她松开嘴。
“长痛不如短痛。”
便跪坐在策琅延的另一侧,继续把小臂递到他的嘴边。
“咬我。”
她重复道。
策琅延看着面前白皙的皮肤,上面泛着冷月洒下的微光,周围又尽是甜腻的血腥味。
这滑嫩的小臂甚是诱人可口,刚刚他心疼夏稚,不想再让她受伤。
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便张嘴听话的含了上去。
夏稚为避免伤了策琅延的手筋,找好角度,猛地死死咬住刀柄。
毫秒间拔出匕首,也带起一阵血光,全部溅在周围的草木上。
“唔!”
同一瞬间,策琅延脸部猛烈抽搐,死死咬住夏稚的小臂,狠戾程度像是要咬住她的灵魂!
夏稚闷哼。
虽然这疼痛程度远不及手上的钝痛,可是.....
这孙子是真咬啊!
策琅延埋进夏稚的怀中,“疼。”
夏稚任由他“撒娇”,忍不住讥讽。
“还好是左手,不然伤了右手就不方便了。”
策琅延贪婪着呼吸着她的体香,藏在她怀中闷笑。
“我左右手都行,你不都哭了吗。”
夏稚小脸一下子爆红,抽着嘴角,“滚......”
血腥味更重了。
夏稚抱着策琅延向哄小孩般,轻拍他的后背。
而策琅延一米八六的大高个,也毫不害臊的倚在夏稚怀里。
只是,二人静默无言。
“离开组织吧。”
策琅延终于抬起头,“有些事情太过复杂,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所以让你诈死远离是非。”
夏稚不语。
她这才发现策琅延下巴上的胡茬,一向注重形象的策总这段时间沧桑了不少。
“组织在我们离婚协议之前,将绿平的地划给我,引出了阮丰怀这条大鱼,没想到楚风涵前来横插一脚。”
策琅延将夏稚额前的刘海拢到耳后,眸底似含着星光。
“绿平的地原来是白家的,搁置了这么多年,是因为其中一处地下有矿,楚家不动,无人敢动。楚风涵憋足了劲要给当年被灭族的白家报仇,这是一个你的机会,但是......”
他又轻吻了她的额头,满眼释怀。
“如果我不在了,他可以好好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