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气凝神,夏稚满眼幸灾乐祸。
她死死盯住策琅延俊美面庞,不想错过他看到电脑病毒的惊愕瞬间。
可是策琅延竟亲自将桌上的一体机打包放进纸箱中,再亲自将纸箱搬到门口,最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指。
夏稚先是不解的皱起秀眉,默默掏出暗器瞄准了他的头顶。
三年了,她作为他的妻子。
从未见过他干那么多活!
策琅延无惧天花板上的杀意,弯腰从椅子底下拿出一台笔记本。
......
这才是他真正的电脑!
一口老血哽在喉间,暗器被捻碎,夏稚捂住嘴,强行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可无奈,她被困住了。
看着策琅延在真皮椅上做的端正,文件堆成山,键盘敲的噼里啪啦。
夏稚打了个哈欠。
正经人谁喜欢上班啊。
昨晚上和他打扑克太累了,不知不觉她眼皮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
策琅延盖上笔记本,宣告道,“下班了。”
也不知给谁听。
“嗯......嗯?”
夏稚睡眼惺忪,躺在通风管里,不知不觉她陪策琅延办公了一下午。
“累了,回家吧。”
策琅延关上灯,直直的看向门外,丢下一句话,关上门扬长而去。
而这话弯弯绕绕飘到了通风口中。
夏稚跳到地面上,手正好搭在还尚存余温的真皮座椅上。
这温暖让她措手不及,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空落落。
过了明天,也许此生再也无法触碰这温暖。
......
罢了。
她眺望整个怀江市,看着那一盏盏灯照亮了回家路。
她该回去做晚餐了。
郊外。
富丽堂皇的古堡,极尽人间奢华,圆形拱窗和转角石狮子,将浪漫与高贵彰显得淋漓尽致。
进了策家的门,她就是策琅延的老婆—夏稚。
那个为夫是从,从未被旁人见过的金丝雀。
路过他的宾利,摸了下,微微发热。
他刚回来。
拢了拢微乱的发丝,她利落地爬上树,跳到二楼的卧室,轻柔地呼唤。
“亲爱的,你在哪啊......”
“老公,好想你哦~快出来嘛!”
她一如往日夹着嗓子。
奇怪?没有人。
忽然,一只大手将掳住她的腰,还未反应,撞进了结实的胸膛中。
“今天没吃够,你带得太少了。”
策琅延捏住她的小脸,眸光留恋在她嘟起的红艳艳的小嘴上,低沉的嗓音轻喃。
“中午就想吃了。”
单手扛着她大步进了卧室,直接将她扔到床上。
虽说床榻是高极柔软的,可男人根本不怜香惜玉,夏稚被摔的头眼昏花,一时没反应过来。
策琅延扯下领带,居高临下的欣赏还没回神的女人,浑身的炽热淹没他的理智,低沉的嗓音藏不住欲望的迸发。
“既然我陪你玩了。”
长腿迈上床,一把扼住她秀气的半张脸,一同捂住她的嘴,丝毫不给她发声的机会。
“你也得让我高兴。”
“你够高兴的了。”
夏稚回神,长腿踹向他的腿间,翻身打算溜号。
“想跑?”策琅延眉眼顽劣,一把按住她的小腿,把她拉了回来。
“唔!”
敏感的小腿被揉捏,夏稚不自觉闷哼。
低沉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可在黑夜中,她看不清着野兽是怎样的开怀。
只觉得身上一双大手游走,不稍一会,全身燃起燎原。
滚烫的汗珠沿着他坚挺的鼻尖滑落,尽数滴到夏稚痴迷的面庞上。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恍惚间,听到男人的试探。
“我,我去你公......不,带去野营......”
“说实话!”
“唔!我,我,带青青......”
“实话!!!”
策琅延在黑暗中低吼,用力地钳住她的手腕。
“啊啊!!!实话,真的实话!你放了我吧,我没做坏事,真的!真的啊啊啊!!!”
“你要是再敢偷偷跑出去,我就把你扔到地下室,让你生不如死!”
又是十二点。
钟声悠长,黑暗吞噬了房间,也慢慢腐蚀人心,将欲望彻底暴露。
“嗯,我......我今天有事。”
求饶声伴随着低吼,室内一片狼藉。
策琅延意犹未尽,但还是沉沉睡去,独留夏稚睁着眸子,任泪水沾湿枕巾,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星空。
那眸子似清晨的晶莹露珠,在暗夜中璀璨至极。
她轻轻拨开压在胸前充满力量感的长臂,生怕吵醒了身边的男人,被逼再来一次“纠缠的噩梦”。
起身来到镜子面前,看着身上的揉捏和啃咬的红痕。
明天,是协议的最后一天。
马上......
马上就要结束了。
喜悦未来得及绽放,就对上镜中的一双鹰眼。
仅仅这一眼,她浑身冷意乍起,从天堂又回到地狱。
他死死盯住她,眸子似燃火,像是对猎物无能的嘲弄,薄唇轻启,传来另她窒息的命令。
“上来。”
十二点过了,故事总会有一个结尾。
......
梦醒了,夏稚独身一人。
她还是不喜欢残雪这个名字,她喜欢“夏稚”。
摇摇晃晃地穿梭在十字路口,脸色煞白,耳鬓的血渍还未擦干,黑色风衣上飘出阵阵血腥味,众人均避之不及。
走了很久,她来到一个煎饼果子摊旁。
“来一份,不要绿豆面面,不要鸡蛋蛋,要大果纸,要变态辣辣。”
老板猛然抬眸,二人对视着,空气中充满火花的“刺啦”声。
咣当——
老板愤怒的摔下煎铲,盯住这个传闻中的女魔头。
“残雪,yang莫离歌改个暗号,我免费给摊一百套煎饼果砸,介玩儿太他娘的闹心了!”
夏稚看着饼铛上乱七八糟的“糊糊”。
一看就不像正经人摊的。
还是不吃了吧。
抱拳谢过老板的美意。
走到旁边的下水道,向下望去,并没有污水,很是干净,可黑漆漆看不见尽头。
回望了一下日出的晨光,暖光映在她无暇的面庞上。
她怕是再不能出现在这朝朝白日。
还是,不要再见了。
老板看着风衣一角消失在黑暗中,嘴中啧啧响着。
“三年没见,结个婚,恁么给摧残成介样儿了。”
再次睁眼,冰冷的死气攥紧毛孔。
熟悉的环境挑动了她嗜杀的血脉。
“夏稚稚,你回来啦!”
莫离歌站在楼上嚼着煎饼果子,嘴巴鼓鼓囊囊,话都说不利擞,冲她直摆手。
“开来开来!有人找我们麻昏了!”
“谁那么不长眼。”夏稚擦掉莫离歌嘴角的残渣,眉眼含笑。
“敢欺负我弟弟。”
莫离歌是和她同时进入组织的战友,二人一同作战,情如姐弟。
后组织二把手夺位,他们携手助二把手上位,大战中死了一批人,可巧的是,莫离歌这个小菜鸡依旧做他的搭档
三年前她嫁入策家,便分开了。
“楚风涵那死瘸子!”俊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名单上的第一人。
“谁去策家给我传信的?”
“我呀。”莫离歌歪头。
“......”
夏稚细细盯了莫离歌一会,看着他稚气清澈的眼眸。
深深叹气。
肯定不是莫离歌要害自己,一定另有他人,想到今早策琅延接的电话。
夏稚问,“组织的二把手长什么样?”
“没人见过,有人说是年迈老人,有人说是妩媚熟女,他从不出现,只会发布任务。”
莫离歌装模作样地躬身抬臂,请她入室,解决难题。
“请吧,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