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梦境

一只豆包:道友,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我的心上人。

水吉:豆蔻年华,拿下美男不靠修为不靠宗门,全靠幻想。

西瓜杀手:以后哪个姐妹追到了替我多亲几口。

核枝:夫君,你怎么还不回家?孩子要换尿布了!

看着这些夸赞江雾美貌的夸张评论,澜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下界这些姐妹,一个个都这么生猛的吗?

指间滑到一条比较特殊的评论,澜雪微微一怔。

上面好像在……吵架?

姜什么江:影像里的是我师兄,请大家不要胡说,坏了师兄清誉。

不爱吃鱼:上面的,你说是你师兄?我就呵呵了,别做梦了!

羊羊羊:就是,美男是大家的!休想独占!

姜什么江:我说的是实话,他叫江雾,是江家本家嫡系。

猫耳朵:这个人的确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爱吃凉糕:楼上的先别吵,你们看,这个美男是不是和之前渡神劫的那个长得很像!

冷清秋:大发!确认过眼神,就是对的人,他就是江雾无疑了!

猫耳朵:楼上的,江雾真是你师兄吗?那你也是江家的咯?

姜什么江:嗯。

屋内,姜时之发出一个“嗯”后,关掉对话框。目光转移到传讯玉蝶上保存的图片上,指尖覆上那人绝美的侧脸,她抿嘴一笑,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没想到,二公子也在飘渺宗。

自秘境一别后,再看到二公子的音讯是半年后,不知二公子如今是何修为了?

十年来,无论是身法、挥剑的姿势,二公子皆进步神速。这样的境界,是她无法比拟的。

姜时之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彼时自己刚入宗门,误入栖云峰,藏身于铃兰树后。窥见那个白衣少年,面容清冷,身姿清雅,出剑时剑意坚韧,假以时日有石破天惊之感。白茫茫的花海下,微风拂面,卷起少年的衣摆,露出极其出色的轮廓和眉眼。他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黑得如同寂静的夜,深远幽暗,从此仿佛刀锋刻在她的心头,永生永世无法抹去。

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她慌了神,撕碎了少宗主送自己的礼物,一张传送符。

就这样乍然消失在他面前。

正是因为对他无法磨灭的印象,才有了秘境相救。那时她一身伤痛,还要照顾昏迷不醒的二公子,但不知为何,每每看见他绝美的面容时,就连身上的痛楚都减轻了几分。

姜时之不知自己面对二公子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她说不上来,也不明白。

她发自内心地觉得,二公子应当是高高在上的天上银月,恍若九天神明。

清冷的二公子,只需高挂神台,成为他们这些普通人仰望的存在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坠落凡尘?又怎么能沾染世俗?

姜时之每每忆起江雾和澜雪同框的画面,都为二公子鸣不平,无名药修,她也配?

此次,她与阿恒一同外出做宗门任务,就是为了招摇山的不平事。既然,二公子也在,此次她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劝说他回宗门,若是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她也定要把那个无名药修赶走!

姜时之捏着传讯玉蝶的手指渐渐泛白。

这边,澜雪也玩腻了传讯玉蝶,热闹看完了,丢在一边。

目光落触及腰间那枚鲲鹏的玉坠后,她想起昨日江雾给的紫阳神草。趁这个空隙,可以先把小蓝的旧伤治好!

可、可是这间客栈太小,她又神力不济。

澜雪犯了难,摆在她面前的却只有一个选择,找江雾帮忙?

想到一大早的社死瞬间,让她怎么好厚着脸皮再去找他?

就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宋屿川的声音:“澜雪,你在房间里吗?”

想到宋屿川昨夜也来找过自己,却被江雾挡了回去,也许他有什么要紧事也说不定。

澜雪从床上起身:“门没锁,你进来吧。”

宋屿川推门而入,坐在澜雪对面的桌子上。

澜雪开门见山:“你有事找我?”

宋屿川点点头,亮如星辰的眼眸里,闪烁着如水的光芒:“澜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澜雪没听到他话里的意思,一本正经地回答:“秘境啊,我们不是在那认识的吗?”

“不对。”

宋屿川的神色很认真,看她的目光温润柔和。参差的额发在眉间轻荡,随风翻飞的墨色柔发在日影下泛着微微的暖意,仿佛镶嵌了一层闪耀的金边。

澜雪微微一怔,他越是如此,她越想和他保持距离。

只有阿兄,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澜雪垂眸,尽力不去看宋屿川,她反问:“哪里不对?你又在何处见过我?”

“梦里。”宋屿川情不自禁地说出口。

这话若是什么陌生男子说的,澜雪早就拳头伺候了。可偏偏,出自宋屿川之口。

她诧异地抬头,问他:“是什么样的梦?”

宋屿川微微一愣,他以为说出这个答案后,澜雪会认为他一时神经错乱。看她的神情,似乎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梦境?

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嗓音低沉、干净,给人一种安全感。

“自我有记忆起,就反复梦见同一人。梦里有一个女子,她笑声动听,身段窈窕。她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还常常在我耳边念叨要把天上最大最亮的星星摘给她。她很调皮,但也很暖心,因为,她会把又甜又大的灵果偷偷塞进我的衣袖,扭头就跑。她好像很依赖我,会张开双臂奔向我,嘴里一声又一声地喊着阿兄。可每当我转身时,她就消失了,我根本无法看清她的面容。我很想知道她是谁?却一直没有头绪……”

“澜雪?你怎么了?”

宋屿川话还没说完,澜雪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泪水,像芙蓉一样清澈。泪水在她瓷白的皮肤上徘徊,不愿落下。

“还有呢?”

澜雪说话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

宋屿川怔松:“什么?”

“还有呢?你还梦见什么?”

澜雪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滑落,慢慢地流过她嘴唇,滴落在布满暗纹的桌布上,然后散开,无尽蔓延。